小雅幫我打著燈光,我將紙皮拿離屍體,在一旁做著痕跡鑒定。

我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沒有發現什麽,搖搖頭,“沒有發現指紋和指印,唯一有價值的就是這上麵的血跡了,但我想既然凶手連指紋都沒有留下,血跡應該也不會是他的。”

林老師看了看死者身後的血痕,將屍體翻轉了過來,她胸前的兩個血盤大口很是突兀,衝擊著我們每一個人的視覺。

死者的**組織被剔除得很幹淨,上麵基本沒有殘留有什麽脂肪組織,左邊胸部被挖得很深,都可以看到死者的肋骨了。

“遇到老手了!”林老師淡淡的說了一句。

“媽的,這凶手真他媽變態!”李飛將煙頭塞進煙盒,又重裏麵拿出一支香煙,迅速地抽了起來。

“割去**的凶器能夠推斷出來嗎?”李飛吧啦吧啦地抽了兩下,忍不住又問。

“從創麵來看,應該是長匕首。傷口的切緣很完整,應該是一刀切下的,這才是最讓人覺得恐怖的。”

“沒有一定的解剖經驗,不可能做到如此的精細!”小雅插話說。

李飛從鼻子噴出長長的白煙,看得出他很氣憤,也很擔心。

凶手的手段如此殘忍,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他氣氛。凶手的殺人手段如此精細,手法如此嫻熟,他在擔心能不能抓到他。

“死者的臀部有大量的掌印,卻沒有指印和指紋,凶手是套手套作案的。而且他很有可能是個性虐待者,你們看,死者頸前和頸後都有不同程度的扼痕,這說明凶手很享受這個過程。”

林老師撥開死者的頭發,死者頸部上的扼痕顯露了出來。

“就不能找到任何關於嫌疑人的線索嗎?死者的**呢?能檢測出精液嗎?”李飛呼出一口氣,對林老師問。

“死者的大腿內側有兩處類似於油狀物質,應該是**油,檢測出精液的可能性基本為零了!”林老師看出了李飛的著急,可事實就是事實,這個凶手太小心了。

“媽的,根本就是個變態狂,被老子抓到他老子一定要親手斃了他!”李飛憤怒地罵道。

“腳印呢?”李飛回過頭著急地問道。

我剛剛留意過巷子的地麵,很為難地說:“這邊這一截雖然是泥地,但因為地質比較堅硬,而且凶手在搬運屍體的時候,是在屍體後麵拖拽的,就算凶手有在現場留下腳印,也有可能被死者的拖痕給掩蓋或者塗抹掉了。而另一邊是水泥路麵,所以很難采集到有效的足跡!不過我在這邊發現了幾枚殘缺的腳印,不知道是不是犯罪嫌疑人的,也有可能是……”

還沒有等我說完,李飛就沒有聽下去的欲望了,直接回答說。

“再難采集也要給我采,我就不信了,殺了人能夠一點痕跡也不留下!”李飛將煙頭丟在地麵上,一腳踩滅,隨即揚長而去。

小鄧趕緊將李飛的煙頭撿了起來,放進了褲兜裏。

“唉,李隊最看不慣的案件就是奸殺案和殺嬰案,這個案件的凶手這麽凶狠殘忍,也怪不了他會那麽生氣!”小鄧看著李飛的身影,不禁感歎道。

“別分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遇到棘手的案件,情緒誰都可能會有,但別讓情緒影響到我們的工作,這隻會增加我們出錯的幾率!”林老師對我們幾個說道,他依舊是在認認真真地檢查著死者的屍體。

巷子的外麵傳來“哐當”一聲,應該是李飛在發泄著脾氣。

林老師抬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對我說:“小陳,你去看一下李隊吧,他這脾氣弄不好會吃虧!”

“好!”我趕緊放下工具,追了出去。

警戒線外,李飛對城西派出所的民警大聲問道:“報警人呢?”

城西派出所的民警見李飛這麽大火氣,趕緊在前麵帶路。

李飛被民警帶到了一輛警車的旁邊,那邊正好有兩個民警在對他做著筆錄。

“我問你,你是怎麽發現死者的!”李飛一上去就打斷民警的盤問。

報警人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說來也是,正常人一大早就看到死屍,肯定也會被嚇個半死。

“我早上起來準備去晨跑,經過這裏的時候,剛走到巷子的中間,我就發現那有一張紙皮蓋著什麽。我打開手機的電筒走近一看,發現是一具屍體,我嚇得差點把手機給丟了,慌慌張張走出來後就立馬給你們報了警。”中年男子回憶起這一幕的時候,臉色也逐漸變白了,寫滿了恐懼的表情。

“幾點發現的?”李飛又問道。

“大概是六點十幾分吧!”中年男人努力回憶說。

“到底是六點十幾分?說準確來!”李飛著急地罵了出來。

“李隊……”我拉了一下李飛的衣服,提醒他的態度。

“我哪裏記得,就是六點十幾分嘛!”中年男子見李飛的態度很是蠻橫,頓時就不幹了,他的聲音也不自覺地放大了。

“同誌,你剛剛說你跑出來就報警了是吧?那你可以看一下你的通話記錄嗎?上麵應該有時間!”我見李飛又準備說話,趕緊搶在他麵前客氣地問。

中年男人白了一眼李飛,不甘心的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時間。

“六點十四分打的電話,我應該是六點十三分發現的屍體,中間相隔也就一分鍾,不會太久。”

“好,謝謝您的配合!那您在發現屍體的時候是隻看到了屍體嗎?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在這附近?”我又接著問。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這個倒沒有,視線不太好,也沒有太留意。”

李飛聽了之後,心煩地呼了一口氣,中年男人似乎看懂了李飛的意思,不服氣的說道:“都快被死人嚇死了,哪還有膽子看周圍啊,你們這麽有本事別問我啊!”

“沒關係沒關係,我們隻是希望你們群眾將看到的給我們講一聲,能夠協助我們盡快破案,沒有說一定要你們看到些什麽。當然了,看到就最好,但是沒看到這也沒辦法是吧。”我趕緊安撫著中年男人的情緒說。

李飛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大了,幹脆就跑到了一邊自顧自地抽起悶煙來。

“你說你們這警察是什麽態度啊,難道說我就不想協助你們破案嗎?我沒看到就是沒看到嘛,還這也能怨我?”中年男人回頭看了他一眼,向我抱怨著李飛的態度。

“對對對,您說得對,您也不用太放心上,我們的同事也是心急想要破案嘛,一下子沒有控製好情緒,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百般客氣地對中年男人說。

為了安撫他的情緒,我從警車上拿出一包李飛的香煙,然後給他點上。

“那您認識死者嗎?”我趁機又問道。

中年男人吸了一口煙,還是搖搖頭,“沒看清,我發現屍體的時候是被東西蓋住的,我不敢動,怕破壞你的現場。”

“您太有刑偵意識了!”我肯定他的做法說,然後又問,“您是住在這附近的嗎?”

“對,就在這11棟樓上!真晦氣,一大清早遇到個死人,以後都不敢出來跑步了!”中年男人說完隨即向地上吐了三次口水。

“這些都是迷信來的,鬼神這些東西根本就不存在!”我笑著說,想讓我們的話題盡量輕鬆。

“不是迷不迷信,你說這世上沒鬼神,那為什麽這麽多靈異的事情用科學不能解釋呢?”中年男人對我說,“你也別說我怕這玩意,我跟你打個賭,你看著,這條路至少一個月沒人敢走。我告訴你,現在很多人對鬼神還是存在敬畏之心的,不是你說不存它在就不存在的。”

“您說的是!”我故意低下頭,以示默認他說得對,“對了,您今天早上起床後有沒有聽到什麽怪異的聲音,比如說有人喊救命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