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鍾聲 5
慕容雨川利用這個時間重新觀察女孩。他弄不準她是活的還是死的。
“你還好嗎？”他大聲問。
女孩沒有反應。眼睛看著虛空。
她的兩隻胳膊被繩子綁在橫木兩端。除了手腳的鐵釘，她的身體上沒有明顯的傷痕。蒼白的皮膚泛著粉紅，在寒冷的空氣中，摸上去居然很熱。
她的皮膚光滑的不可思議，下身幹幹淨淨，看不見一根陰=毛。
慕容雨川把手指放到她鼻下，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些微的氣息。
他看了看曹青，他滿臉冷汗，嘴唇發青，就像心髒病要發作一樣。
美奈子終於帶著醫生趕到了。
看到兩個醫生不住哆嗦的模樣，慕容雨川意識到，自己不能依靠他們了。“把鉗子消毒，遞給我。”
他首先用鉗嘴夾住釘在女孩腳掌上的鐵釘。抬頭看了看女孩的臉。他擔心自己一旦用力，女孩會突然疼得掙紮。那會撕裂肌腱，造成更大的傷害。
慕容雨川左手用力按住女孩雙腳，右手用力，釘子被慢慢拉出，
紅色的鐵釘“叮當”一聲掉在地上。
腳背上出現了圓圓的傷口。過了一會兒，殷紅的血水從傷口湧出。
女孩一動不動。
“止血……包紮……”
慕容雨川一邊命令那兩個醫生，一邊爬上木箱準備起下女孩手掌上的鐵釘。“美奈子，你們幾個人扶住她的身體。”
一陣手忙腳亂，終於將女孩從十字架上解下，放到擔架上。
女孩瘦弱的四肢突然開始抽搐。
她的牙齒在咯咯打顫。
慕容雨川掰開她的嘴巴，防止她咬斷自己的舌頭。胃液從女孩的食道裏向上湧，一股刺鼻的酸味飄散出來，好像變質的橙汁。
慕容雨川和美奈子對望了一眼。
就在四天前，在同樣昏暗的衛生間裏，他們看見了相似的情景。
“她沒有呼吸了！”一個醫生驚叫。
慕容雨川往女孩口腔裏看了看，把手指伸進去清除裏麵的胃液，忽然感覺指尖碰到硬物。經過了幾秒鍾的挖掘，他拽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塑料袋。
他把塑料袋遞給滿臉驚駭的曹青。
“她有呼吸了！”美奈子大聲說。
慕容雨川把手上的粘液在褲子上擦幹淨。其他人都看著，等待他下一步指示。
“她還沒有脫離危險，現在立刻帶回去搶救。”慕容雨川脫下外衣裹住女孩的身體。
當幾個人抬著擔架穿梭在商場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人們都停下腳步，不知所措的望著擔架上的奄奄一息的女孩。
所有人都在震驚中猜測。
這一路顯得特別冗長。
一進醫院，女孩被立即送往搶救室。
她微微張開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直視上方，慕容雨川懷疑她現在是否還有意識。當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女孩臉上，忽然覺得有好像在哪裏見過。
但他很快發現另外一個異樣。
他輕輕翻開女孩的上嘴唇，驚呼了一聲。
女孩上牙膛靠外麵的牙齒都不見了。從破損的牙齦看，牙齒是最近幾天被拔掉的。
盡管慕容雨川有良好的心理素質，此時此刻也感到了一陣寒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