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崩潰 7
低低的聲音在房間裏回**。
“你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嗎？”她說。
“……”
女孩接著回答。“他一直在跟我說，他不想傷害我。他隻想好好的愛我。他是那樣做的。”
最後這句話讓陸小棠閉不上嘴巴，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她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說什麽？”
“真心的愛撫我，”陳夢瑤重複。“他在我身上所做的一切……都證明……”
女孩的神智很清醒。而她的話卻仿佛受到了魔鬼的蠱惑。
病**柔弱的女孩一瞬間仿佛變成了天使與妖魔的混合。
陸小棠努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你是說……你很享受被那樣嗎？”
女孩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虛無的笑。
陸小棠撲上去的同時，劇烈的槍聲震**了整個房間。
女孩的頭在陸小棠眼前炸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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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棠站在蓮蓬頭下，旋鈕開到最大，滾燙的水柱像針一樣刺在她的皮膚上。腰部的槍傷隱隱滲出血絲，隨著水流流到浴缸裏。
疼痛讓她感到愜意。
她仰起臉，正對水柱。熱水不停的順著她的身體往下流，一層層揭掉她的皮膚。
疼痛到最後就麻木。
她的身體已經不再屬於她自己，她已經徹底掏空了，沒有皮肉，沒有血液，沒有思想，沒有工作，沒有生活，沒有李淑珍，沒有陳夢瑤，沒有李峰，沒有武彪，沒有喬凱，沒有慕容雨川……
澆在臉上的熱水不停的流下，她感覺不到自己是否在流淚。
手機忽然鳴叫。
鈴聲在空**的房間裏響了一遍又一遍……
是慕容雨川嗎？或者其他人……
她不想知道。
武彪什麽什麽時候進入的病房她都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麽，她也沒聽見。當時，她隻是呆愣愣的看著坐在麵前的陳夢瑤。
鮮血混合著腦漿從女孩的額頭上淌下，沿著發梢滴落。
她一聲不吭，凝固的眼睛圓圓睜大。
嘲弄似的麵對著陸小棠。
這幅情景是多麽熟悉。
兩個不同的時空突然交疊在她眼前。
鮮血。
微笑。
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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