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你在看什麽?”

餘錦見薑可看向了不遠處包房的大門,那是沈聿疏剛剛進去的地方,賀宴也在裏麵。

薑可收回視線,笑道:“沒事,走吧,我們繼續吃飯。”

餘錦看著薑可噗嗤一聲笑了。

原本薑可帶她來這裏吃飯時,她還搞不懂為什麽,畢竟這裏消費太高,她們兩個小女生沒必要來這種地方吃飯。

直到賀宴出現,餘錦瞬間明白了薑可堅持來這裏吃飯的緣由。

這會兒薑可的嘴唇都是紅腫的,而且脖頸上還有一個曖昧的紅痕。

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

“沒想到你們倆人雖然是閃婚,但感情這麽好。”餘錦笑著調侃。

薑可有些不好意思。

“什麽感情好。”

餘錦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和脖子。

薑可一愣,立刻反應過來拿起手機照了一下,整張臉蹭的一下紅了。

剛剛她就是這樣出現在肖傑和沈聿疏麵前的嗎?

想死。

都怪賀宴,非要留痕跡。

她趕緊拉著餘錦走進包房,轉移話題,把剛剛遇到沈聿疏的事情講了。

餘錦說:“沈聿疏?是沈夕雯和沈源祁的大哥,也是京市出了名的高嶺之花,聽說他就是個純粹的事業瘋批,一心隻有事業。”

薑可忍不住感慨一句。

“他和沈夕雯那兩兄妹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餘錦驚訝道:“你不知道嗎?他不是沈家親生的!是沈老爺子的一個朋友的兒子,他朋友意外去世後,沈老爺子才收養了沈聿疏。”

薑可聽得一愣。

她確實沒想到,那麽清冷高貴的人,居然也是被人收養的。

隻是這跟她好像沒關係。

她並沒有把這件事往心裏去。

兩個小姐妹聊著聊著就把話題岔開了,兩人吃的酒足飯飽後,餘錦看了看時間,準備離開。

但薑可卻不放心把賀宴一個人丟在這裏。

“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裏等賀宴那邊結束,和他一起回家。”

“好啊。”餘錦早料到她會這樣,自己一個人離開了。

等餘錦走後,薑可在包房裏坐了十分鍾,包房門再次被粗暴的拉開。

賀宴一身酒氣的走了進來。

他直奔椅子上的薑可,到了跟前把人一把拉起來,抱進懷裏。

“賀宴,結束了嗎?”

薑可被他勒的喘不過氣,伸出手小心的推他。

但賀宴猶如一座岩石般巋然不動。

就在薑可放棄後,突然感覺到耳畔傳來一陣酥麻的風聲,賀宴低沉的聲音落下。

“老婆,我難受……”

老婆……

薑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她震驚的瞪大了眼睛,耳邊又一次傳來聲音,像是在向她證明她沒有聽錯。

“老婆……你怎麽不說話……”

“!!!”

薑可徹底傻眼。

她怎麽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從賀宴的嘴裏聽到這麽親昵的兩個字。

她緊張的吞咽著口水,輕輕把賀宴給推開一定的距離。

“賀宴,你喝多了……”

賀宴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異常,他的臉不僅沒有紅,反而比平日更加的冷白,一雙墨黑的瞳孔黑沉沉的凝視著薑可。

薑可從這雙深不見底的眼神裏,看出了一點醉意,還有一點水光。

不知為何,薑可又一次聯想到了小狗。

她的腦海中甚至產生了一種具象化的幻覺——一隻全黑的長毛小狗正耷拉著耳朵和眼皮,用濕漉漉的眼睛盯著她。

薑可的心跳直接漏掉半拍。

她下意識的用手去抱住賀宴的腰肢,好像生怕他摔倒一樣。

“賀宴,你還好嗎?”

手裏的腰肢勁瘦有力,像一把拉滿的精弓。

賀宴突然笑了。

他的五官真的很漂亮,一笑起來 ,嘴角的弧度中和了淩厲的氣質,明媚皓齒。

“我很好,我想回家。”

他衝著薑可笑。

薑可幾乎要沉溺在他的笑容之中。

直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剛剛賀總進的是這個門嗎?”

“好像是。”

眼看著門外的人就要推門進來,薑可急忙鬆開賀宴的腰,抬起他一條手臂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轉為扶住了他。

劉秘書等人推開包房門,看到的就是薑可扶著賀宴的樣子。

賀宴大半個身體靠在薑可身上,眼神突然晦暗了一下。

薑可沒有察覺,扶著他朝著門口走去。

眾人立刻讓路,還有人小聲調侃。

“沒想到賀總和老婆這麽恩愛,喝醉了第一時間來找老婆。”

薑可尷尬的對著眾人點頭,招呼都不好意思打,扶著賀宴就要走。

就在她艱難的走到電梯門口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我幫你把他扶下去吧?”是沈聿疏的聲音。

薑可下意識的回過頭,看到沈聿疏的手已經朝著賀宴伸了過來。

她立刻感覺到,賀宴的身體緊繃了起來。

賀宴好像,沒那麽醉。

意識到這一點,薑可立刻和沈聿疏拉開了一大步的距離,禮貌說道:“謝謝您,但賀宴不喜歡別人碰他,我自己扶著他下去就好了,走不了幾步路的。”

她話音剛落,身後的電梯門就打開了。

薑可趕緊扶著賀宴進了電梯。

等電梯門關上的時候,薑可感覺肩膀上傳來一股力量,直接把她往旁邊拽了過去。

她直接撲進了賀宴的懷抱裏。

與此同時 ,耳邊傳來賀宴冷冰冰的聲音。

“你認識沈聿疏?”

薑可全身僵硬。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賀宴不高興了。

剛剛籠罩在他身上的那股朦朧的醉意,似乎隨著沈聿疏開口的那一刹,煙消雲散了。

現在的賀宴,又變成了平時那個陰鷙,桀驁的賀宴。

“不、不認識。”

薑可第一反應是矢口否認,她還是有點怕賀宴,更怕他生氣。

得到滿意的答複後,賀宴才眯了眯眼睛。

他抬手勾住了薑可的下巴,低聲道:“老婆,我這個人最討厭人家騙我了,你要記住這句話。”

他居然還叫她老婆。

這讓薑可一時分不清,他到底醉沒醉。

但當務之急,還是先答應。

她臉上帶著笑容,抬頭去親他的下巴。

“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