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綏安居然對著薑澤喊道:“你這是犯罪!我要報警!”
薑澤淡淡一笑,拿出手機輕輕晃了晃。
“不麻煩你,我已經報警了,當年你媽媽買凶殺人的事情,我已經全部整理成資料,待會就提交給警察,還有今天——你媽想強行給賀宴和你大哥移植器官,罪加一等!至於我?我可什麽都沒做過,因為火也是你媽放的。”
說完,薑澤彎腰一把抱起薑可,大步朝外走去。
賀綏安看著他的背影,才發現他說的很有道理,自己連報警的理由都沒有!
薑澤讓人帶上了麵目全非的魏琴,還有昏迷不醒的賀宴,一群人去了醫院。
等把賀宴推進治療室後,薑可和薑澤才有了說話的機會。
兄妹倆在走廊裏差點沒抱頭痛哭。
薑可忍不住用拳頭一下一下的砸在薑澤胸口。
“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我以為你死了……”
薑澤抱住她,小心安撫。
“可可乖,哥哥都是有苦衷的。”
“什麽苦衷?”
薑可還不知道魏琴做的那些事。
當年她太小,不記事。
時至今日,大仇已報,薑澤覺得已經沒有隱瞞她的必要,於是把真相和盤托出。
聽完一切的薑可,內心五味雜陳。
現在想起魏琴那張醜惡的嘴臉,她也有種隱隱作嘔的感覺。
難怪,她第一次見到她時,就不太喜歡她。
原來這都是有原因的。
“好了,事情已經過去了,以後哥哥會好好保護你的。”
薑澤撫摸她的頭,滿臉憐愛。
薑可剛要開口說話時,護士找了過來,說魏琴現在清醒了過來,但是疼的全身打滾。
這間醫院,是薑澤名下的,所有醫護人員全聽他號令。
他淡淡一笑說:“打滾就打滾,不準給她止痛藥,讓她受著。”
“好。”護士轉身離開。
薑可聽到這話,抿了抿嘴唇。
如果是她,她也會這麽做。
畢竟當年自己的父母,就是被魏琴一把火燒死的。
他們臨死前,肯定受了很大的罪。
現在是時候讓魏琴一一品嚐了。
“賀二少醒了!”
又一個護士急匆匆找過來。
薑可一聽,急忙衝向病房。
“你慢點!你可是大著肚子的人!”薑澤在後麵心驚膽戰,跟隨薑可來到治療室門口時,差點被迎麵衝出來的一個人影撞倒。
是賀宴!
他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意識已經恢複了。
此刻他雙目赤紅,滿是怒火。
“魏琴呢?!”
“賀宴……”薑可從薑澤身後探出頭,賀宴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小妻子也在場。
看到她身上有髒汙,賀宴第一時間緊張道:“你怎麽了?!你受傷了!?”
“我沒事。”薑可急忙解釋。
“那就好,魏琴呢?!”賀宴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麽殺了魏琴來解恨。
“你冷靜一下好嗎?”薑可小聲勸阻。
可賀宴根本不聽,要衝出去找人。
薑可一把抓住他,“你跟我來!”
“去哪兒?”賀宴有些驚訝,但又不敢強行掙脫,生怕傷到她。
薑可帶著賀宴來到手術室門口,透過透明的玻璃窗,讓賀宴看到了手術台上那個正疼的全身顫抖的女人。
她全身有 90%的地方都被火給燒成了焦炭,隔著玻璃似乎都能聞到糊味。
薑可說:“她現在已經生不如死了,這不比你殺了她解氣?”
賀宴目瞪口呆。
就在此時,他才注意到有個男人一直跟在自己和薑可的身後。
他一臉警惕的看向男人。
男人不屑道:“看什麽看?!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被魏琴弄死了!”
“你是誰?!”賀宴眼神充滿敵意。
薑可趕緊抓著薑澤解釋。
“賀宴,這是我哥哥薑澤啊,他救了你。”
“……”賀宴沒想到,第一次見大舅哥會是這種場景。
……
魏琴出事後,警察來醫院調查了情況,決定等魏琴傷勢恢複一些後就直接起訴她。
這件事傳到了賀家耳朵裏,賀家居然沒有一個人到醫院來看望。
第三天,賀鴻給大兒子舉辦了葬禮,還讓人送了離婚協議書到魏琴的病**。
當晚,賀宴和薑可就被叫回賀家一起吃飯。
整個賀家籠罩在一片陰雲之中,賀耀楊的死,以及魏琴的事情,還是對眾人打擊很大。
薑可沒有看到賀綏安,問了賀老太太,才知道人已經連夜坐飛機出了國,已經再也不會回來了。
薑可一陣唏噓。
無論是夫妻還是母子,大難臨頭都是要各自飛的。
她看向賀宴,不知道賀宴會不會也這樣。
飯桌上,賀鴻拿出了一份文件,讓人放在了賀宴的麵前。
“這是股份轉讓書,這些天你把賀氏打理得井井有條,以前是我看走眼,沒發現你的能力,以後賀氏就交給你,我年紀大了,也是時候享享清福了。”
賀鴻難得表現出慈愛的一麵。
這讓賀宴有些不適應。
他接過股份文件,卻沒有開口說話,而是轉頭問薑可想吃什麽菜,自己給她夾。
看著他冷漠的樣子,賀鴻忍不住問:“你到現在,還是不肯叫我一聲爸爸嗎?”
賀宴垂眸,“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
有些事永遠不會過去的。
賀鴻和賀老太太對視一眼,各自歎了口氣。
看到這一幕,薑可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
“爸爸,你幫我給寶寶取個小名吧。”
“小名?”
賀鴻有些受寵若驚的看向了薑可。
薑可笑道:“是啊。”
孩子都已經5個多月了,是時候該取個小名了。
“那讓我好好想想可以嗎?”賀鴻一想到自己要當爺爺了,說不出來的高興,表情也格外的慎重。
“當然可以。”
薑可點了點頭,回頭發現賀宴一直在看著自己。
他的眼裏滿是愛慕的光。
他說:“在火場裏,你為什麽要拚死救我?”
薑可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低下頭說:“因為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
賀宴追問:“隻是這樣?”
“是的,隻是這樣。”
薑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她早就做好打算,等找到哥哥就和哥哥一起離開。
她的人生規劃裏原本是沒有賀宴的。
可是在火場裏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好像不能沒有賀宴。
如果賀宴真的死了,那她也有種不想活的感覺。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整個餐廳的燈光突然熄滅了。
身旁的賀宴突然拉開椅子站起來,然後單膝跪地,跪在了薑可的麵前。
隨著燈光再次打開時,薑可看到賀宴手上捧著一枚碩大的鑽戒。
他的表情很嚴肅,也很認真。
“可可,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有點晚。但我真的很後悔,後悔當初沒有給你一個完整的求婚儀式!我想現在補上,可以嗎?”
薑可的眼眶頓時紅了。
她沒想到賀宴會突然跟她求婚。
“別哭。”賀宴小聲安撫。
薑可卻遲疑道:“如果我告訴你,我之前說喜歡你是騙你的呢?我當時太怕你了,就撒了謊……”
她覺得這些事不可能 一輩子瞞著,還不如她親口說出來。
她說完後,整個餐廳裏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以為賀宴會大發雷霆,但他卻沒有。
他下頜線崩的很緊,咬牙看向薑可。
“以前是騙我的,那現在呢?”
“有點喜歡。”薑可選擇誠實麵對自己的內心。
聽到這裏,賀家人和傭人全部鼓起掌來。
賀宴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喜歡就好,我也喜歡——不,薑可,我愛你。”
他說最後三個字的時候,沒有笑。
薑可眼眶微酸,小聲說:“可是你脾氣不好,有時候會對我發脾氣……”
“我改,我保證再也不對你發脾氣。”
“你還很倔,我說的話你都不聽。”
“我改!以後什麽都聽你的。”
“你還……”薑可的嫌棄似乎說完。
賀宴沒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直接把鑽戒強行戴到了她手上。
他站起身來,擁她入懷。
“以後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如有違背,我先殺了我自己!”
“不要亂發誓,會成真的!”薑可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嘴。
賀宴:“……”老婆是真的一點也不信任我。
就在賀宴低頭想親她的時候,她又嘟囔一句:“你該不會是因為孩子才說愛我吧?”
“……”這張小嘴,還是堵上為好!
賀宴直接親了下去。
……
愛的本質是甘拜下風,我甘願入你的畫地牢。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