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原來你曾喜歡她

聽到杜維為顧博玥這樣說話，溫樂的臉上浮出絲奇怪的笑意，“那就問到這吧，其他人繼續。”側過頭端著酒杯開始胡亂地灌起酒，任唐季季怎麽勸也勸不住。

陶陶一直盯著沈南諍，每望他一眼仿佛便多了絲癡迷，她舉起手中的短簽：“沈南諍，和我相對的是你。”

“你要問什麽？但我不一定會回答你。”沈南諍表情淡淡地，絲毫不忌諱陶陶眼底越來越濃烈的情愫般。

“好，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不問初戀，我隻需要你回答你在高中時是不是因為喜歡顧諾謠才拒絕我的？又或者你是不是喜歡過顧諾謠？”

陶陶問的這個問題太讓人胡思亂想，就譬如唐季季，她一眨不眨地盯著沈南諍，她害怕又在期待他的回答，可良久良久她聽到他落下一個字：“嗯。”

一霎，唐季季的臉刷白刷白，握在手裏的酒杯砰的一聲落地，心裏好似有無數根線在拉扯她的心，生疼生疼。她就這樣盯著坐在對麵的沈南諍，眼眶裏也有了快要奪眶的眼淚。

明明她和他隻是一米的距離，為什麽突然間覺得像是隔了一光年般。他麵無表情的臉像是緘默靜止在腦海裏揮之不去，腦海裏更多的浮現的是曾經她住在醫院的片段。

那是在她暫時選擇性失憶的時光裏，就是這樣被溫柔的他俘獲一顆芳心，可結果他喜歡的人並非她，她在錄音裏親口說過喜歡顧諾謠，她在後來選擇遺忘這件事接受沈南諍的告白。

可如今再次聽到他承認，心像是被一把把刀片割得鮮血淋漓。

原來在沈南諍他高中的世界裏，他的故事，抑或是哥哥的故事，一直和那個女生息息相關。難怪在高中時她曾問沈南諍顧諾謠是個怎麽樣的人，他眼睛會閃著那樣的光，難怪顧諾謠車禍出事後反應會那麽大……

原來是因為他曾那麽喜歡顧諾謠嗎？

那現在和她在一起又算什麽？這些天來的甜蜜又算什麽？他說喜歡她又算什麽？

是在她身上找到了和顧諾謠的相似點來把她當替代品嗎？

不要——

唐季季陡然失控地抱住頭發瘋般了跑了出去，在外麵涼如水的夜色裏，她抱著雙肩無助地發顫，無神地盯著燈紅酒綠的街道，看著馬路上斑馬線，過去的回憶一點點鋪開。

她記得打電話給他時，卻發現他的車就停在她所在的馬路對麵，她剛要走過去卻聽到他溫柔的嗓音，他說他過去，他怕她出事。於是是他牽著她的手慢慢走向對麵。

她明明是覺得矯情的，可每每記起來卻又那麽動容，她會不止一次地記起這個片段，記起他溫柔的笑。

好難過——

心裏真的好難拿過——

原來她心裏最沒安全感的事還是這樣說出來了，她怕的就是他不愛她，愛的是別人，而那個人是她哥哥直死也念著的顧諾謠。

“沈南諍，這一點也不公平，我在想如果其他人問我我的初戀是誰，你知道嗎？我會說是你……”她的眼淚流得很洶湧，極致的悲傷一般。

“沈南諍，你知道嗎？我的初戀其實是你，從小到大一直在我心裏的人是你，隻不過我是膽小鬼一直不敢承認……”

沈南諍突然走了過來，原本蹲下的唐季季猛地起身瘋了一般跑開，鑽到一輛正好停下的出租車旁。

沈南諍不斷拍打著窗戶示意司機停下，“唐季季，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你是不是不信我愛你……”

而唐季季大腦卻像炸開了一樣，不停地搖頭說讓司機馬上開車。

她幾乎是抱著膝蜷縮在車裏的座位上，看著出租車駛向離他越來越遠的地方，直到沈南諍的身影變成一個小點。

他始終沒追過來，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仿佛整座喧囂的城市開始靜寂，仿佛隻剩下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