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聽他的承諾
“你竟然信算命的？”唐季季不可置信地眨眨眼，“你信他說我會嫁給你？”
“我信。”他緩緩吐出兩個字眼，太過篤定的語氣讓她不禁一怔。
但旋即她意識過來，噗嗤一笑：“如果你扯淡說我會嫁給你這種話也能構成理由的話，那豈不是隨便什麽人我都要答應和他在一起？”
“那換一個理由？”沈南諍也並不惱，目光中藏著幾分狡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嗯？”
靠！不會又是那晚那個電話錄音吧？怎麽就揪住不放呢？
正在唐季季懊惱那晚不該嘴賤說出那句話時，卻眼見沈南諍緩緩地掏出手機，下意識中她伸手欲一把奪過卻不小心將手機甩在了地上。
“你——”唐季季氣急敗壞道：“要不是看你手燒傷了我會和你廢話那麽多？”
與氣急敗壞的唐季季相比，沈南諍永遠都顯得這般安然自若。他抬眼輕輕一笑：“季季，你又在心虛了。”
唐季季一時語塞，喉嚨裏擠不出半個反駁他的話，愣神間卻看到手機落地後閃著屏幕的光。
落地的聲響後，手機緩緩隔著空氣傳來一道奶聲奶氣的嗓音，卻讓人異常悅耳，仿佛穿過經年時光，帶著陳年的甘醇緩緩流動在靜謐中。
“憑什麽是我要嫁給他啊，他嫁給我才對！”
之後便是道幽幽的嗓音：“……那我就嫁給你了。”
錄音中的兩句話落下後便戛然而止，唐季季一瞬間不出聲了，怦然中暗藏的心跳加速不止。
沈南諍踱步走到她麵前，扳過她的肩麵對麵直視，輕柔開口：“季季，你還記得你當初說過的話麽？”
唐季季在沉默。
“季季，我知道你不會忘記我們從前的事。”
又是靜得嚇人的沉默。
“季季……”他喚她的嗓音輕柔，似乎是迫切地希望聽到她的回答
唐季季突然認真地盯住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不像葉寧信那般是帶著瑪瑙色的淡漠，倒更像汪不可深測的海水，卻是墨色的深邃。
靜止的一瞬，盯著他的眼，映出的像是陳年的老電影，一幕幕回放著從前的美好，卻是這樣地令她感到陌生。
是啊，那是太久遠的記憶了 ，久遠到以為隻有夜深人靜的夢中才會記起。
“對，我記得。”她輕輕應著，手輕輕地放在身後，死死地攥著，蔓延的痛意似乎才足以給她站定的勇氣。
沈南諍淡淡道：“唐季季，你該知道我們為什麽在一起，這是理所當然。”頓了頓：我們在一起，一直是是所有人都希望的，沈伯父、紀楚汐、我的父母、簡藜，當然還有葉寧信。”
他的一字一句亦步步趨向慢慢緊逼她的地步。
她聽到沈南諍念著葉寧信的名字，不由得敏感：“嗬，你怎麽知道葉寧信希望我們在一起？”
“分手後情侶自然是希望對方能找到更適合的人，毋庸置疑，我就是那個最適合你的人。”沈南諍語氣又是這般篤定得讓她啞口無言。
最適合？她像是聽到個再好笑不過的笑話，深吸一口氣，再看向他：“最適合嗎？沈南諍！我最恨你這樣狂妄自信的姿態，但也是你這份自以為是讓我決定和你在一起！”
“唐季季，你確定你這次不會反悔？”沈南諍目光有些詭異。
“當然不會！”她撂下的話擲地有聲，像個小學生在信誓旦旦地向老師保證下次絕對完成作業。
“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在騙我？你有什麽表示麽？”他的話帶點孩子氣撒嬌的意味，隻可惜她未發覺。
靠！她心想自己竟然還被沈南諍懷疑起人品了，頓時怒從中來：“你不信我？沈南諍！我告訴你，這次我來真的了。”她斬釘截鐵補充道：“我這輩子最恨被你欺負了，如果我反悔，我就被罰隻能被你永遠玩弄到底 。”
音落，她背過身氣得直接甩門而出，忽略了剛剛說的話是有多不自知的曖昧。
佇立在原地的沈南諍驀地輕輕一笑，爾後望向窗外有些陰鬱的天。
忽然發現，天好像開始漸漸晴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