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他多想帶她回家(一)
唐季季回到沈宅已經是在一天後,沈宅竟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多年在沈宅工作的管家被紀楚汐辭退,甚至連那幾個工作多年和唐謙餘親如朋友的老園丁也一一被辭退,花園裏的好幾株刺槐也漸漸生長了枯枝敗葉,原本的沈宅儼然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她詢問紀楚汐這是怎麽回事?她可以讓自己不怪紀楚汐對她的不管不顧,但絕不能容忍他讓爸爸一心布置經營的家變成這樣。
紀楚汐隻是穿著不整的家居服,倚在房門前,輕蔑地打量她,沒有直接回答她,笑笑:“沈南諍 動作可真快,這麽快就把你撈出來了……”
說到這裏,唐季季蠕動著嘴唇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顧諾謠她還好嗎?”
“你閉嘴!”紀楚汐突然間格外惱怒起來,笑意漸漸凝結成冰,“唐季季!你有什麽資格提她!你知不知道這次她差點醒不來了,還有她的臉也差點毀容了……”
倏然間,唐季季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提到顧諾謠,紀楚汐便是一陣接近癲狂的狀態,之後冷靜下來後他眼皮都沒抬下,便讓人搬出她的行李扔在了門外,夕陽落下,紀楚汐冷冷的表情好似就那樣定格在沉下來的夕陽下。
原來日暮之後的天是這樣灰暗,讓人無法喘過氣來,讓人陷入了以為好似再也看不見光明的絕望中,她一直盯著大門緊閉的門,似乎要望眼欲穿,不久前紀楚汐撂下狠話讓她滾蛋,並盯著她的臉發瘋地說要讓她整容……
紀楚汐說這是她讓顧諾謠差點毀容的代價……
紀楚汐他說他恨她和唐謙餘,永遠忘不了他剛到南京的那段最落魄的時光,忘不了最狼狽的屈辱,忘不了那時唐謙餘的冷漠,忘不了紀卿拋棄他隨別人遠走高飛的事實……
嗬,唐季季無力地閉上眼,忽然間覺得紀楚汐真是一個再可憐不過的大傻瓜,他在自欺欺人,唐季季知道自己這張臉和顧諾謠的確幾分相似,分明是在找再蹩腳不過的借口……
紀楚汐他竟然要為了那份愛而不得的愛情已經變成這樣了,從前溫文爾雅的少年早已被歲月偷換,讓她覺得無比陌生。
突然,四合的門突然打開,紀楚汐睥睨著她,決絕的眼神是從來沒有過的,身後忽然出現幾個人,他冷聲道:“唐季季,既然你還死皮賴臉不肯走,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唐季季一瞬間見到他重燃起的欣喜再度滅了,她呆滯著眼神:“哥,你真的要趕我走嗎?”
她的話仿佛帶著回音,帶著說不出口的懇切,可得到的隻是紀楚汐的冷哼一聲。
接著,唐季季癱在地上的身子忽然一把被幾個人拽起,任她怎麽也掙不開他們的鉗製,而紀楚汐隻是冷冷地站在一旁盯著,仿佛在看一場再平常不過的鬧劇。
“哥……”
“哥,你真的要趕我走嗎?”
唐季季瘋了一般聲嘶力竭地的聲音在空氣裏回**,可紀楚汐至始至終像個木頭人一樣眼睜睜看著唐季季被塞進一輛車裏,驅使在往醫院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