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老者
聞言，王梓心裏“咯噔”一聲，下意識的往李帥的身側靠了過去。
老者麵『色』難看的看著蕭陌，他一邊躲著鏡子，一邊對蕭陌說：
“你先將那個鏡子移開，我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見老者妥協，蕭陌才滿意的將鏡麵背轉了回去，靜候老者接下來的解釋。老者充滿無奈的歎了口氣，繼而又將身子與蕭陌他們拉近了少許，這才緩緩說道：
“事實上我是一個死人。”
老者的第一句話就令眾人陷入到了驚愕中，王梓難以置信的問道：
“死人？你難道真的是鬼？”
“算是不人不鬼吧。”老者苦笑著將手伸向了蕭陌，示意蕭陌『摸』了『摸』看，蕭陌狐疑的觸碰了一下，從老者的手上果真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
老者收回伸出去的手，又接著說：
“從常理說我現在是一個死人，因為我沒有心跳，身上也沒有絲毫的溫度。但奇怪的是，我仍舊擁有著思維，以及人類所特有的心裏活動能力。
我被詛咒囚禁在這裏，根本走不出這座建築，因為一旦出去我這具身體就會變得更為幹枯。我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去多久了，又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總之，在我的腦中存在著一股意識，這股意識支配著我的行動，我無法進行反抗，隻能一味的遵循著它。”
“那你現在又和行屍走肉有什麽分別。”李帥直言不諱的說道。
“的確沒有任何分別。但是我死不了，就算我這副軀殼變為了白骨，我的靈魂依舊會困在這個充滿黑暗的牢籠中，永遠都得不到解脫，除非……這個詛咒徹底破滅。”
蕭陌對於老者的悲慘身世沒有絲毫興趣，他感興趣的是老者對於這個詛咒了解多少，於是他又問道：
“你知道這個詛咒是如何形成，它的存在又有著什麽意義嗎？”
“很抱歉，我並不知道它是如何形成的，當然也不可能會知道它存在的意義的。”
老者的答案再一次令蕭陌感到失望。然而老者在說完後。卻是加了句轉折：
“不過鬼物是什麽，我或許能夠給你們一個解釋。”
“什麽解釋？”
“鬼物本身其實是由兩種因素組合成的，一種因素是人類積攢於世上的邪念，另一種則是由詛咒生產出的強大軀殼。
現實中對於鬼魂最常見的描述，便是人死之後就會變成鬼。當然，這個解釋其實並沒有錯，就像我現在這樣，人的靈魂是不朽的，腐朽的隻是外麵的那層軀殼。
失去軀殼束縛的靈魂遊『**』於天地間，這時候的它們是存有意識的。但是它們卻已經從唯物的存在。轉變為了唯心的存在。與此同時。它們也看到了活著的人所看不到的東西。
那就是人們常常說起的地獄。”
“你少在那東扯西扯，還地獄，你怎麽不說孫悟空，我tm還大鬧天宮呢！”李帥打斷了老者。打心底裏認為這個不人不鬼的家夥正在編故事。
老者沒什麽表示，隻是呆滯的看了李帥一眼：
“你可以不相信，但我經曆過死亡，所以我覺得自己擁有發言權。”
蕭陌心裏麵其實也覺得有點兒懸，但還想聽老者把話說完，他示意李帥讓老者說下去。
“地獄在世人的眼裏就是黑白無常，閻羅王，生死簿，輪回殿。實際上地獄就存在於世間中。因為人在死去後。將會看到一些個在活著的時候無法看到的景象。
比如頭上那片黯淡無光，遍布著汙穢的烏雲。
人的想法，人的念頭，人的種種情緒並不是不存在的。它們是真實存在的，並且不會隨著你的心態好轉而消失。它們會一直留存於這個世間，聚集於高空之上，形成無盡的陰雲。
而這種陰雲就像是病毒一樣，它們無法穿透人們的軀殼，但當人們失去軀殼後，這些病毒就會大肆的入侵，在入侵中它們會吞噬掉靈魂中原本的神智，從而將那些充滿汙穢的，肮髒的邪惡念頭注入進去。
這些受感染的靈魂一旦多了，那麽就會對現實世界產生影響，所以詛咒的作用便體現了出來。它將受感染的靈魂從中抽取出來，注入一個新的軀殼中，並想辦法將其放進現實中消化。
這樣既能減輕存於世間的邪念，又能最大化的清理受感染的靈魂，盡最大化保證這個世間的平衡。
所以我覺得，詛咒所存在的意義，就是單純的想要平衡。”
“qnmd平衡！”李帥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非常氣憤的罵道：
“別tm一個勁為你的主子洗白，這該死的詛咒幹了什麽你難道心理不清楚？從它出現到現在，已經有多少無辜的人慘死其中了，它tm又拆散了多少個美滿的家庭？
世上的惡人一抓一大把，它既然有那麽強大的能力，為什麽不隻拉惡人進來？你難道是個大逗比嘛！”
“能消滅陰暗念頭的隻有人類自己，詛咒的規則並不是詛咒自己製定的，它隻是一個投資者，真正決定它內部規則的，說一千道一萬還是人類自己！
可以說自人類誕生開始，世上除了天災還有人類自己，能對他們造成影響的就隻有病毒。而恐懼便是這世上蔓延最快的病毒，病毒可以殺人，也可以讓人重新審視自己。”
老者麵無表情的看著蕭陌他們，最後一字一頓的說：
“如果你們想打破當前的局麵，如果你們不想再有無辜的人受到傷害，那麽你們就爭取成為指定規則的那個人。
如果你們做不到，甚至說你們連是否能活過下次事件都不確定，那你們就沒有資格去考慮這些問題，也沒有資格去懷疑我話中的真假。
因為活不到最後，任何真相都與你們無關！
所以我奉勸你們，語氣將心思過多的放在這種事上，倒不如把每一天都當成是末日去過，傾盡所有去享受生命所給予你們的精彩。”
老者的這一番話說的眾人是啞口無言，蕭陌也暗自在心中做了一番反省，覺得自己沒有將主次區分好。
一口氣對他們說了這麽多，老者也失去了繼續說話的興致：
“現在補償獎勵你們已經得到了，日後若是不打算執行獎勵任務，就不要跑來這裏打擾我。”
“那個獎勵任務？”
“那是專門為那些膽小鬼準備的，他們拚了命的執行獎勵任務，就是為了能攢夠消耗點，然後去出賣他們的自由。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很聰明的做法，但我看你們這麽蠢，想來是不會選這條路的。”老者意味深長的說道。
李帥橫了老者一眼，不屑的說：
“死老頭子，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算盤，估計你對每一個來領取補償獎勵的人都會這樣，先讓他們覺得你知道很多隱秘，而後你在循序漸進的引導他們去征服詛咒，而不是對詛咒妥協。
至於你為什麽這麽做，想來是你真的活夠了，想要得以解脫。你tm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老者的麵『色』微變，看樣子真是被李帥說著了，他歎氣的搖了搖腦袋：
“我還真瞧走眼了，你這兔崽子還挺激靈。”
“帥哥不但激靈，還很水靈……”
蕭陌他們辭別了老者，辭別前老者也一反常態的表示，若他們還能活著來到這裏，那麽他隨時歡迎他們過來。
除了這一番客套外，老者還十分的嚴肅的提醒了蕭陌一件事，並一語道破了他那麵鏡子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