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壓抑的等待
名單上的名字除去已經被殺的九人，還剩有十二個人，再算上蕭陌他們幾個，可以說是受害者數量最多的一次事件。
在和許立山一起回警局的路上，蕭陌他們又和許立山聊了不少，通過交談他們發現許立山也並不是全像表麵這樣有一些傲慢，實際上還是挺不錯的一個人，偶爾也會搞出兩句冷幽默來。
至於之前蕭陌在酒店裏所提出的方案，許立山已經吩咐下麵的人著手去做了，他下的是一個死命令，不管名單上的那些人願不願意，理不理解，總之便要一個不落的全部帶走。若出了事情，全由他一個人承擔。
許立山的魄力也令蕭陌他們心生佩服，由此也能夠看出來，在許立山的心中正以所賦予他的職責，在分量上要遠遠超過權力上的虛榮。
警方這一次可謂是傾盡了全力，將鳳山市一切能夠動用的力量都用了，所以不出半天的時間，名單上剩下的那些受害者們便都一個不落的被警方找到，而後被統一集中在了某處進行保護。
因為覺得鬼神之類事情太扯，況且也不容易解釋的清楚，所以許立山對下屬，乃至是上司都是持保密的態度。要說這種沒頭沒腦的事情也就許立山敢做，換成是其他人，就算是許立山敢做，也不見得會有人聽他的。
這種信任也是許立山一直引以為傲，也是他這些年來風裏雨裏所收獲的寶貴財富。
剛才我的同事打過電話來，說名單上的那些人都已經被找到了，他們目前被統一集中在一棟員工宿舍樓裏。
聞言，蕭陌抬碗看了一眼時間，此時已經進入到了晚上六點多鍾，他想了想後回答道：
許隊長，我們現在趕過去吧，我覺得那隻鬼又快行動了。
受害者們目前所在的宿舍樓。原屬於當地的一個汽車廠，但因為資金問題，導致了這個場子的大批量裁人，所以才有了這些受害者的地方。
而各個受害者也並不在一起，有的在一樓，有的在二樓，也有的在三樓，許立山的這種安排也遵循了蕭陌當時對他的建議，既讓各個受害者之間存在一定的距離，又能保證他們在事情發生時。在第一時間內趕過去。
眾人和許立山一起來到了受害者們所在的宿舍樓。樓內的走廊裏不時有場內的員工徘徊。對於突然降至並警戒在宿舍樓各處的警察們很是不解。
一些好奇心作祟的工人們，也在私下裏樂此不疲的對這件事議論著：
警察怎麽跑咱們這兒來了？
沒聽說最近不太平嗎，短短兩天時間已經死了九個人了，鳳山市出現了一個殺人魔。
出了個殺人魔。和咱這廠子有啥關係，警方不去好好查案，跑這兒來不是有病嘛！
你可別瞎說，看他們這架勢，說不定那個殺人魔就在咱們廠子裏。但不管怎麽說，警察守在這裏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一件，起碼不用怕那個殺人魔跑到咱們這兒殺人了。
聽著走廊裏這些對他們的議論之聲，蕭陌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怕這些工人會妨礙他們一會兒的行動。便對許立山建議說：
許隊長，我看還是先將這些工人們清出去吧，他們在這兒一是可能增加無謂的傷亡，二則有可能妨礙我們的行動。
聽到蕭陌的建議，許立山的得力助手小張便不幹了。他拒絕道：
這種背鍋的事情怎麽都讓隊長來做，你們為什麽不去做！
小張！許立山嗬斥了一聲，而後命令道：
照他的話做，將宿舍樓裏的工人全部清楚去，左右都要攤責任，也不在乎事大事小了。許立山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他都已經想好了，等這起案件得到破獲，不管上頭對他有沒有懲罰，或是有沒有褒獎，他都會辭職。
這份沉甸甸的責任他背了二十年，為了捍衛這份榮耀，他失去了妻子和孩子，他是真的累了，也夠了。
見許立山執意如此，小張無奈的歎了口氣也不再堅持，隨即拿起掛在腰上的對講機走了出去。
小張走後，許立山苦笑著為自己點上一根煙，對著屋內的眾人道：
我可是把賭注都押你們身上了，不瞞你們說，我幹了半輩子警察指望別人還是第一次。
這一次出動的不單是鳳山市的警力，還有武警從旁配合，隻要那個凶手跑過來行凶，除非他真像你們說的是鬼，否則就是有三頭六臂都別想逃出去。
這番話你還是留到一會兒再說吧。李帥臭屁的說道。
他們說話的功夫，房間裏便又走進了一個警察：
隊長，按你的吩咐在那些人所在的房間裏都已經安裝了攝像頭，並且門內門外各有兩個人在保護。
說到這兒，這個警察麵露古怪的問道：
我說隊長，咱們這麽做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那個凶手能在兩天內殺連殺九人，並且一點兒線索都沒有給我們留下來，可見他肯定是個高智商罪犯，現在我們把這裏圍了個水泄不通，就是換成白癡也不會不知道衝進來意味著什麽。
許立山抬眼看了那警察一眼：
一切就照我之前吩咐的做，殺人魔的心理可不能按照常理進行揣測。
可是大家現在都在議論這件事，都覺得莫名其妙……
告訴下麵的人，就說是我說的，我許立山什麽時候讓他們白等過！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回去告訴他們。
這名警察不再懷疑，立馬轉頭離開了房間。
那名警察走後，許立山又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眾人都能夠看出來，許立山現在頂著巨大的壓力，連他自己都有些覺得這麽做實在是太扯了。
包圍圈設置的裏三層外三層，而且還不加隱藏，就這樣還指望著凶手會自投羅網，這種做法也真不怪他的下屬們會懷疑。換做是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聽到，也絕對會笑掉大牙。
十分鍾後，又有幾名警察來到了他們這裏，並給他們帶來了一些監控設備。他們所在的這個房間，位於這棟宿舍樓的三樓，且非常靠近樓梯。
這棟宿舍樓一共有五層，他們這個位置正好在中間，是上也方便下也方便，所以便選定這裏作為他們的臨時指揮所。
狹小的房間裏總共擺放著四台電腦，每台電腦上都整齊被分割成了等大的三塊區域，每一個區域便代表著一個受害者所在的房間。
雖然這起事件的鬼物無法被監控設備撲捉，但是他們卻可以通過觀察受害者們的表現，來以此判斷鬼物是否已經潛入了這裏。當然，也可以通過房間裏保護警員的對講機。
解淑華的心情非常差，因為他在下午上班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就被兩名警察帶到了這裏。他也有問過警察為什麽要抓他來這裏，而警察的回答卻令他感覺十分的好笑，因為竟是為了保護他。
這tm是保護？你們確定沒有把我當作那個殺人魔？
解淑華對著屋內的兩名警察厲聲質問道。
抱歉解先生，這是上頭的命令，我們的任務隻是負責保護你。
保護，保護，你們口口聲聲說是保護，但你們現在的做法壓根就不是保護，這是監禁，即便你們是警察也不能無理由這麽做！
若你們現在不放我離開，待我出去後絕對會告你們！
我說過了，這是上頭的命令，所以你還是先在這兒對付一晚吧，至於你的家人，我們已經和他們取得了聯係。
解淑華放棄了，他憤恨的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本想拿根煙出來抽的，但掏出來卻發現一根煙都沒有，他將空煙盒丟進垃圾箱裏，繼而對那兩名警察要求說：
我不回家，但我要出去買煙。
抱歉，你不能離開這間屋子，哪怕是半步。
可我想抽煙，難道我連抽煙的自由都沒有嘛！
你可以抽我的。其中一名警員將自己的煙遞給了解淑華。
解淑華接過煙，待點燃後他便整個人都靠在床頭上，吞雲吐霧中在心裏咒罵著這些傻x警察。
不去抓那個殺人魔，反倒在這裏看著老子，操！
不但解淑華慪火，那兩名負責保護他的警員也慪火，他們也想給解淑華一個合理的解釋，讓他不要再這麽聒噪，可無奈連他們都不明原因。
哎，也不知道許隊長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一名警員發著牢騷。
你才剛來不久，所以還不了解許隊長的手段，在這鳳山市若說辦案，沒幾個不佩服他的，他既然這麽要求肯定有他的道理。
解淑華靠在那裏一邊抽著煙，一邊聽著那兩個警員的話，正待他想張口再問上一句的時候，房間裏的燈卻突然間熄滅了。
原本燈火通明的房間裏，霎時便陷入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