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個鳥?我懶得動手殺她,讓自己擺平眼前這點事兒吧。如果她真擺平了,回手我再來擺平她,還是十天期限,也不算我荊風做了過頭的事兒。如果她被別人擺平,正好順了我的心思,還理她做甚?走!”

荊風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一群手下想想也是,跟在老板後麵甩都不再甩白秋水一眼,準備排隊進行空間轉移走人。

“嗚嗚……”

後麵的哭聲更大了,荊老板假裝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哇……”

後麵的哭聲已經滿天響起來了,回"**"在空曠的石室當中,聽起來是如此悲切,讓人肝腸寸斷,幾個手下的腳步已經緩了下來,荊老板依舊埋頭往前走。

“老板,咱們還不知道倒底是誰攻進了堆雪城呢,我去問問她,成不?”

切諾在荊風身後小心地說道。

“問你媽個蛋,我都說過了,不管誰攻進了堆雪城都是朋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荊風在前麵跳腳大罵,怎麽自己的手下一個個都是這麽一副見不得女人哭的狗熊樣兒?

“嗚嗚,嗚嗚……”

後麵的哭聲持續響起,擾得荊風心煩意"亂"。

“別他媽哭了,真鬧心。”

荊風暴罵道,終於停下了腳步,霍地轉過身來,幾個大步就奔到了白秋水的麵前。

“你,你,你要幹什麽?”

白秋水抬起了淚水漣漣的臉蛋兒,抽抽嗒嗒驚恐地望著他說道。那神情像一隻見了大灰狼的小白兔般惶恐不安。

“別他媽廢話,我還想知道你在這裏嘰嘰歪歪哭個不休的目的是什麽呢。我又沒殺你,說,你哭個屁?”

荊風咬牙切齒地在白秋水麵前跳老虎神。

“你殺不殺我,又有什麽分別?見死不救,這跟你親手殺了我有區別嗎?我倒是寧可死在你的手裏,也好過被阿裏達斯那個畜牲抓回去折磨,生不如死。可憐我手下的這些兄弟,可憐了忠心耿耿把我一路救到這裏來的帕裏藩大師。”

白秋水悲從心來,淚水再次止不住湧出,如黃河之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阿裏達斯是哪頭爛蒜?”

荊風皺起眉頭在想,可無論怎麽想都想不明白,難道荒原上還有這個叫阿裏達斯的強盜頭子麽?他倒是會錯了意,一門心思地以為白秋水得罪了荒原上的哪股強盜,那些強盜趁著荒原局勢未穩,來黑吃黑尋仇來了。

“阿裏達斯是安德烈手下的第一號打手,滿手血腥,是寧泊帝國黑道的金牌雙花紅棍。”

白秋水抽抽嗒嗒地說道,可荊風卻是越聽越"迷"糊。她白秋水好好的一個荒原上的強盜頭子,怎麽又跟寧泊帝國的黑幫扯上關係了?還這麽老遠興師動眾地來抓她,這是怎麽回事?

“老板,你們怎麽還不回去啊?幾位老板娘都等急了,讓我回來找你呢。”

荊風正在那裏皺著眉頭思考著,不提防哈曼的大嗓門在身後響了起來,嚇了他一跳。

“告訴你們老板娘,說我這裏有事兒,先會兒就回去了。

荊風沒回頭,繼續在那裏琢磨。

“哥哥,你有什麽事呀?是不是白秋水勾了你的魂,不讓你走啊?我可都聽哈曼說了,人家可是想要你的命呢。哈,原來她就在這裏,哥哥你躲開,我殺了她為你出氣。”

身後突然間又響起了小鳳凰的聲音,緊接著,熾烈的火焰就已經湧了起來,荊風嚇了一跳,知道準保是小鳳那個鬼精靈來了,她一胡鬧事兒可就大了,趕緊一回身拉住了滿麵煞氣的小鳳,“小鳳別胡鬧,我這說正事兒呢。”

“哼,你有什麽正事兒?無非就是見了女人就要勾搭,人家可是不想陪你玩,還要殺了你,虧你還能忍到現在,你還是不是黑風寨的大老板啊?”

小鳳恨恨地罵道,手上一樓精純的鳳凰炎火猶自在燃燒。

“別扯淡,根本不是你想的那麽回事。這個白秋水說她惹的仇家是寧泊帝國黑道上的人,我這正琢磨倒底是怎麽回事兒呢。”

荊風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著說道。

“克裏斯汀娜,親愛的小寶貝,你以為你逃到這個石屋子裏我就抓不到你了嗎?哈哈,正好,我給你來個甕中捉鱉。如果你不死的話,現在就出來吧,否則,我讓這石屋子裏的所有人都變成刺蝟。”

那個頂級狂戰士阿裏達斯轟轟烈烈的狂笑聲沿著石壁上的圓窟窿傳了進來,敢情,白秋水為荊風準備的精美大餐現在改為他"操"刀主廚了。

因為白秋水進來的時候已經在外麵將石門控紐破壞掉了,所以阿裏達斯一時半會兒的還真進不來,隻能在室外進行恐嚇威脅了。

“刷刷刷……”

外麵一排弩箭上弦的響聲,隨後,一枝枝鋒利的狼牙閃著幽藍的光芒在一個個石洞外麵晃動不休。

“克裏斯汀娜?”

荊風一幫人聽了這個拗口的名字,不禁都怔了一怔,石室裏麵有這個人嗎?

一眾人轉念之間,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白秋水,白秋水卻不說話,隻是咬著下唇伸手在身邊的牆上按了幾下。

“轟隆隆……”

不提防,白秋水已經悄然按動了牆上的一個按紐,兩麵石壁突然間貼著原有的牆壁轟然而降,擋住了一排排的箭口,將裏麵與外麵徹底隔絕開來。

這下阿裏達斯再也沒辦法威脅到裏麵的人,空自在外麵氣得暴跳如雷地大罵。

“看不出,你真是心計挺深的,早就想到會自己有一天會被困在這裏,竟然還設計了這麽多機關。嗬嗬,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

荊風抱著肩膀望著白秋水一陣涼笑。

“這小蹄子最不是什麽好貨"色",她一進黑風寨的時候我就看出來她圖謀不軌了。哼。”

小鳳也不屑地抱著肩膀學著荊老板涼笑,形態惟妙惟肖,周圍的人都有些哭笑不得。小丫頭真不愧是荊風的血"液"孵化的,一舉一動都那麽像。

“老板,她好像真有些來曆。因為我少年時遊曆寧泊帝國的時候,與寧泊帝國的黑幫教父克拉提爾有過一麵之緣,他是寧泊最大的黑幫青幫的掌舵人。當時他想邀我

加盟,被我婉言拒絕,可憑著當年的記憶,我感覺這個白秋水跟克拉提爾長得真有些像,並且,這個雪堡,看起來也很像當年克拉提爾的白金漢宮。難道,這個白秋水真跟寧泊帝國的黑幫有什麽關連嗎?”

艾瑪爾在老板後麵小聲地說道,語氣既像問己,又像問人。

“我他媽哪兒知道啊。”

荊風翻了翻白眼。

“沒錯,我就是克裏斯汀娜,當年寧泊帝國的黑幫教父克拉提爾的獨生女兒,現在化名為白秋水的藍靈大當家的。外麵的那個阿裏達斯是我父親結拜兄弟安德烈的手下。十年前安德烈與我父親的小妾**,卻被我父親撞破,我父親寬宏大量,放過了兩人。可是,安德烈"奸"情敗"露",惱羞成怒,竟然不顧結拜之情借請我父喝酒陪罪之機將我父親暗殺,並將屍體大卸八塊以示威嚴,還竊取了青幫之位。而我在帕裏藩幾個叔叔的護衛下僥幸逃出了安德烈的魔掌,來到了這個風雨飄搖的格爾瑪之上。我發誓,一定要殺了安德烈為我父親報仇,這個念頭折騰了我足足十年,讓我每一天夜裏都會在夢中哭醒,恨醒。

於是,我費盡十年的時間,在這格爾瑪上建立了藍靈,建立了屬於我自己的勢力,原本,我還想著如何再進一步壯大自己的勢力,然後再回去安德烈報仇。就在我已經看到了一線希望的時候,沒想到,你,荊風,卻強勢崛起在這格爾瑪之上,並且還要一統這格爾瑪荒原,我的藍靈又怎能不在你的掃除範圍之內?沒辦法,我隻想委屈求全,先去黑風寨與你談判,希望你能重用我,然後借你的勢力回去殺了安德烈。可是,你卻不聽我把話說完。

邀你來堆雪城,原本我想拚著把自己做為交易的條件獻給你,讓你幫我完成我此生最大的心願,可是,你這頭"色"狼又怎能真配得上克拉提爾的女兒克裏斯汀娜,於是我才中途變卦,想殺了你以絕後患,借機統一格爾瑪,回去找安德烈算帳。沒辦法,如果我不想委屈在你身上,就要殺了你,隻有這樣才能壯大我的勢力,才有了向安德烈叫板的資本。可是沒想到,最終還是棋差一著,被你抓住了傑依娜,那可是我情同姐妹的侍女。並且,你還有這樣強大的資本,還有這樣可怕的超時空傳送法器。我不得不佩服你。

如果,事情就這樣了結,死在你手裏,我也心甘情願了。可是,更沒想到的是,安德烈的爪牙阿裏達斯竟然在十年後找到了我,找到了堆雪城。如果,如果不是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你的身上,恐怕阿裏達斯想攻進來也沒這麽容易,可是……陰錯陽差,活該我克裏斯汀娜命喪於此,我隻是不甘,我好恨,何時,我才能真正為我父報仇!

荊風,如果你想聽我痛哭的原因,嗬嗬,我就告訴你好了,這,就是真正的原因!”

白秋水,哦不,現在應該叫她克裏斯汀娜了,克裏斯汀娜一口氣把話說完,隨後仰天而歎,回想起當年那個刀光劍影的血腥之夜,回想起自己孤苦零丁的一生,回想起午夜夢回時的切齒與不甘,淚水,再次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滾而下,一顆顆,如斷了線的珠子,砸在了地上,濺起了細小的灰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