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馬多夫下意識地掐緊了香君的脖子,香君的臉孔登時漲得通紅,呼吸困難,看在荊風的眼裏,心裏登時就是一痛,腳步不禁緩了一緩。
“怎麽?你害怕了麽?好,我退後便就是,你們別輕舉妄動傷害到她們就可以了。”
荊老板笑容可掬地站在原地,舉起了雙手,右手在舉起的同時向後做了一個隱蔽"性"極強的動作,前方根本看不到,後方的薩波爾卻看得清清楚楚,那意思是讓他隨時做好準備,相機而動。
“哈哈,你還真聽我的話啊,如果,我要你死呢?你現在是不是就立刻自裁在我麵前了?”
馬多夫冷笑著說道。
沒想到,荊老板卻是一臉認真,“好啊,正好我活膩了,不過你可要答應我,我死了,你就一定要放開我的女人,做人,必須言而有信。”
“啊?這家夥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馬多夫跟坎貝利麵麵盯覷,就連那頭獅鷲都有些被荊老板弄糊塗了,轉動著巨大的勾嘴腦袋,有些疑"惑"地望著荊老板。
“看看,看看,我說假話的時候總是有人信,可是我說真話的時候卻從來沒有一個人真正的相信。唉,沒辦法,我隻好親自做給你看了!”
荊老板很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後,撿起了那把大鍘刀,突然間就往脖子上抹了過去。
“不要……”
周圍黑風寨的人都嚇了一大跳,以為老板得了失心瘋,一群人抓狂了一樣的往上撲,無形中就擋住了教廷那幫人望向寨子下方的薩波爾的視線。
況且,這個時候,幾乎是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有些半瘋的荊老板身上,反倒忽略了下麵那個突然間來到的薩波爾。
同時,荊老板舉刀剁向自己脖子的時候,突然間腕子上有一個隱蔽的動作,向外輕輕一翻,結果,一翻之間,就恰好將正午強烈的陽光借著刀麵的反光折"射"了過去,折"射"的陽光直掠而出,晃過了馬多夫和坎貝利的眼睛。
兩個人被陽光一晃,下意識地一閉眼,手中也不自覺地鬆了一下,隨後,異樣猛然發生,他們突然間發現,手裏的兩個人竟然在一股強大的吸力的吸引力猛地狂飛了出去,他們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抓,就聽見耳旁一聲狂吼,荊老板已經再次揮舞著大鍘刀瘋狂地撲了上來,淩空一個縱躍,一刀就向著坎貝利剁了下來。找對手自然要找最強的對手,先解決掉對方最厲害的一個,其他的都好辦。獅鷲騎士坎貝利無疑就是現在荊老板的首選目標。
荊老板刀足可開天劈地,這一刀如果劈實了,想都不用想會產生什麽樣的可怕後果。
坎貝利也是臨危不"亂",這家夥倒不愧為一個魔導士,雙手向外一撐,“轟隆隆”一聲震天的響聲,一個震天的霹靂伴隨著滿空的怒雷聲便劈了出來,竟然是雷係的高級瞬發魔法,這家夥是個難得一見的雷係魔法師。
荊老板不得已在半空中隻能暫避其鋒,後背上的光明之翼“唰”地一下飛展了開來,虛虛避過了那道驚雷,雷霆浩"**"滾過,炸在了遠處的山壁上,登時就將山壁炸出了一個深洞,山石崩飛之間,威勢驚人。
不過,荊老板的反應極為迅速,一刀不中,身在半空中,想都不想,大鍘刀又是一刀扔出,目標依然是坎貝利。
坎貝利剛剛死裏逃生,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荊老板飛扔出來的第二刀直奔腦門子飛扔了過來,他可是見過荊老板七百碼外一刀斃敵的威力,心裏一涼,這下可完了。
幸好,他的獅鷲這個時候終於反應過來,電般伸出了右翼,將坎貝利護在其中。
“蓬!”
一聲悶響,大鍘刀被獅鷲堅逾精鋼的鐵翼揮了出去,當啷一聲落在了地上,不過,就算如此,獅鷲也是痛嘶了一聲,滿天紛飛的鐵羽落下,強大的鐵翼生生被大鍘刀剜下了一層皮肉,鮮血淋漓,竟然被一個人類一記飛刀所傷,縱然隻不過是皮肉傷,沒有生命危險,這在它悠久的生命曆程中,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要知道,它的鐵羽鋼翼就算是金鋼所製的武器也無法傷得分毫,又何況是這樣一柄凡間鐵器?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就算再普通的武器也會成為殺傷力驚人的可怕武器。
也就趁著這個功夫,坎貝利已經借著飄浮術飛上了獅鷲的身體,雙腿一蹬鞍子,獅鷲迎空飛起,掉頭向著遠方飛去。
而見識得快的馬多夫和十個四翼飛龍騎士也早就先一步滑腳閃人了,人質被莫名救走,他們現在必須要盡快脫離黑風寨的魔法塔火力範圍,無論如何不能被魔法塔近距離擊中,否則的話,後果會很嚴重。
隻不過,現在他們還想不明白,怎麽手裏的人質突然間就飛了出去呢?這是什麽原因?眼看著香君和海琳飄飄"**""**"地飛了出去,直飛向下方寨子一層的廣場上,穩穩地站定在那裏,仿佛有一條無形的繩子牽著兩個人,像放風箏一樣,將兩個人收線扯了回去,又降落在地麵上,安然無恙。
毫無疑問,當然是薩波爾的金屬強控術再立奇功了。這家夥早就明白了老板的意思,趁著教廷的一群人在荊老板一通胡攪之下有些"亂"了方寸精神上出現懈怠的那一刻,這家夥立刻在寨子下方發動了金屬強控術,利用特殊的能夠控製體內生物金屬的技能
,將兩位老板娘成功地解救了出來,同時也逆轉了居於劣勢的局麵。
黑風寨反恐精英營救人質成功,下麵,該是荊老板討債的時間了。
遠處,教廷的人已經飛離了魔法塔的火力覆蓋範圍,拉開了距離,在空中咬牙切齒地望著黑風寨,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坎貝利更是暴怒,這麽長時間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今天如果不把場麵討回來,他這個教廷四大高手之一也真是沒臉回去了。
不過,獅鷲鐵翼上的傷痕還是令他有些膽顫心驚,天啊,這究竟是什麽樣的力量,才給這頭連魔法塔的元素轉換光束都能硬抗的獅鷲造成這樣的傷害啊?
一時間,他對荊風又恨又怕,如果不是心底下還在想著那幾個黑風寨的大美人,估計情況下,就衝著獅鷲受的這個傷,他還真有可能掉頭走人了。有時候,丟臉總比丟命好吧?
而馬多夫則是在那裏打著自己的小九九。看見對方的極道高手數量並不算太多,雖然那個荊老板很猛,不過,現在也僅僅就是他一個人厲害罷了,估計情況,坎貝利與那頭獅鷲對付他應該沒什麽問題。一想到荊老板,馬多夫就有些頭疼,畢竟,這家夥剛才在躲避坎貝利的那個雷係魔法時,竟然背後突然間光華閃爍,長出了一對翅膀來,真是讓人跌破了眼鏡。不知道這貨的空戰技術怎麽樣?!如果還是像地麵戰鬥一樣驍勇,就算坎貝利與那個獅鷲組合也要鬧個手忙腳"亂"了。這個格爾瑪上的大土匪頭子咋就這麽厲害呢?
馬多夫實在百思不得其解。好在這種猛貨世界上並不算太多,否則,高手真就跟大白菜似的,不值錢了。
還有一個龍騎士多洛雷,雖然自己自忖不一定能拚得過他,但如果再加上三個騎著四翼飛龍的下屬,大概也差不多了。
至於那個會縱人體內生物金屬的大漢,馬多夫倒怎麽太在意,還以為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隻不過修煉的是哪種古怪的功夫罷了。就算他再厲害,像這種空戰他也是根本幫不上任何忙的。
不過,一個念頭還沒轉過來,對麵,荊老板身後羽翼飄飄,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光明燦爛的輝煌亮芒,已經向著這邊飛了過來。
龍騎士多洛雷駑著黃金巨龍塞因克在荊老板身旁向這邊飛,而兩人旁邊,還有一個薩波爾,此刻,這家夥就那樣輕飄飄地跟在兩個人身旁,禦風而行,袍袖生風,看起來真是神奇無比,他究竟是靠什麽飛翔的呢?
教廷人不知道薩波爾的底細,登時就嚇了一跳,其實這也沒什麽特別的,原本,薩波爾就是一頭虹彩龍,現在已經變成了相當於七階傳奇巨龍的霓虹龍,做為龍族,向來就是不依靠翅膀也可以飛翔的神奇種族,更何況對於霓虹龍來說,僅僅利用金屬斥力而在空中自由地活動是一件再輕鬆不過的事情了。
看著一群教廷的人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全都瞪大著眼睛望向自己,薩波爾一撇嘴罵道,“一群傻b”。
在教廷人向這邊的三個人行使注目禮的時候,三個人已經飛到了近前。
不得不說,荊老板現在的飛行技術已經大大提高了,雖然還做不到傳說中的翩若驚鴻、矯若飛龍,不過飛得也是四平八穩,極其純熟。
現在,荊老板正提著剛才一頭紮到下麵的崗瓦納剛兵工廠找到的一根重烏金粗胚巨棍,這棍子原本是準備用來切割後進行二次熔煉鍛造兵器所使用的鋼胚,沒想到被荊老板順手提了做武器來了。
巨棍通長將近十碼,長度跟他在崗薩雷斯西門城門洞子裏所使用的那根原木杠子差不多少,但重量可就超過太多了,這根巨棍最少在一萬磅以上,重量很可觀!
估計,這樣的大棍子,就算以獅鷲那樣的體格,一棒子砸上去恐怕也受不了。
看到這根巨棍的時候,遠處的獅鷲眼神明顯呆滯了一下,隨後滿眼的悲憤,大約這貨在想,“我**姥姥啊,咋玩兒都行,可不帶這麽玩兒的嗎?這麽大一條棍子,最少有八千磅重,就算我是鋼筋鐵骨,砸在身上恐怕我也受不了啊?你想玩死我你就直接說……”
獅鷲在遠處很幽怨地盯著荊老板看個不停,表情那叫一個楚楚動人。不過,它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荊老板的這根棍子可不是尋常的鋼鐵做成的,那可是最堅硬、密度最大的重烏金做成的,重量最少比同等鋼鐵做成的棍子沉上兩三千磅重。如果獅鷲要是知道這根棍子是重烏金做成的,估計,丫的馬上就會瘋掉。
坐在座鞍上的坎貝利好半天也才從癡呆狀裏恢複過來,呲牙咧嘴地旁邊的馬多夫商量,“老馬,這麽著吧,我看多洛雷好像最難對付。畢竟,一個龍騎士再加一頭黃金巨龍,實力最龐大。這樣,我幫你對付這個最難纏的家夥,剩下的兩個家夥看起來也沒什麽,那個土匪頭子就是拿的棍子長一點兒,粗一點,其實完全就是唬人的,甭怕他,我解決掉多洛雷之後,如果你還搞不定,我就來幫你。同時,讓你的手下去對付那個會金屬強控術的家夥,這種金屬係的魔法純屬於唬弄人的小兒科,小心點兒就沒啥問題了。”
坎貝利在那裏厚顏無恥地說道,懼戰就懼戰,還愣要往自己腦袋上扣高帽子。不過,這貨的眼光確實很厲害,經過剛才仔細的一個思考,終於弄清楚了薩波爾是金屬係魔法的高手,竟然在七百碼外可以輕鬆施展金屬強控術來個搶人質行動
,估計也很不好對付。所以,丫的厚著臉皮也避開這位高手,直接準備接管多洛雷龍騎士了。
馬多夫在那裏悲憤得要死要活的,心底狂罵,“坎貝利啊坎貝利,我靠你·祖太"奶""奶",那個荊風手裏拿的棍子是唬人的嗎?就算再唬人也有?你不敢對上他,卻讓我去對付他?他一棍子掄下來,我不得連人帶赤鱗飛猊被他砸扁啊?你以為這變態狂手裏的家夥是紙糊的?就算是木棒子也受不啊。
他身旁那個會金屬係魔法,強控術可以在七百碼任意施展的家夥也叫小兒科?你們家小兒科都是這個境界這種水平的?我看是一頭人形魔獸還差不多。不敢跟他們打,居然還在這裏自己給自己戴高帽子挑個軟柿子捏還得便宜賣乖,我他/媽呸死你得了。”
馬多夫想撲上去一把掐死那老貨的心思都有了,可臉上還得堆著笑,畢竟,有求於人嘛。“嘿嘿,這個,坎貝利裁判長,其實我覺得這個時候是樹立教廷威信的時候到了,我們既然來到這裏,就代表著神聖的教廷,既然是這樣,我們就允許任何有冒犯教廷神威的人在我們麵前放肆。為了彰顯我們教廷的尊嚴與榮耀,我們最應該用武力對他們進行還擊,以最強大的方式向他們施加壓力,樹立威信。所以,我覺得,在這個時刻,做為教廷中四大高手的您,是該體現您的價值的時候了,如果,您能一舉擊潰這三個毫不起眼的小爬蟲,彰顯教廷威信,我想,偉大的教皇陛聽到了您的豐功偉績也會為您高興的,沒準兒,還會將您派到這裏來撥灑神恩,建立新教區呢。”
馬多夫巧舌如簧,連哄帶捧,話鋒一轉就將坎貝利硬生生頂了上去,這貨更狠,竟然想讓坎貝利來個一挑三。
“我日……”
坎貝利在心底狂暴粗口,看著馬多夫的眼神幽怨得都不行了,一時間卻不找不到有力回擊馬多夫的把柄,氣得在那裏呼呼直喘。
“阿風,那個馬多夫就交給我吧,我親手來跟他做個了斷。昔日裏,我也曾經跟他有一些過節,這個你是知道的。”
多洛雷騎士在空中駑著黃金巨龍塞因克,轉頭向荊風說道。
“這個,好,叔叔,那你自己小心。”
荊風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其實就他的本意,根本不想讓叔叔出戰,而是自己和薩波爾一起出手解決掉這幫家夥就夠了,不過,叔叔怕自己有些閃失,另外,還想跟教廷做一次最後的徹底了斷,所以,多洛雷還是跟了過來。同時,他也深深知道自己這個叔叔的"性"子,那叫一個薑桂之"性",老而彌辣,隻要他認定的事情,打定的主意,無論誰都勸不回來。
“好的。”
多洛雷一策龍騎,飛了出去。
“老板,剩下的怎麽分?我來對付那頭獅鷲吧,嘿嘿,看起來這貨好像應該有七階的實力啊,跟我差不多少嘛,隻是,由於某種最低等的魔法心靈契約的緣故,它不能完全發揮自己的實力,所以,我對上他還是沒問題的。至於那個糟老頭子魔法師麽,唔,丫的竟然還是個魔導士?不過,就算他是魔導士,今天我也要揍他一個滿臉開花,看他當時看著海琳老板娘的那副惡心的樣子,我真恨不得現在就把丫的腦袋擰下來,在左臉上刻個猥字,右臉上刻個瑣字!”
薩波爾摩拳擦掌地轉頭跟老板說道。
“滾,少跟我搶買賣!這頭獅鷲是我的,你想都別想。”
荊老板盯著那頭獅鷲,眼神閃爍,一臉的興奮與期待。不過,聽了薩波爾的話,荊老板沉思了一下之後忽然間抬頭疑"惑"地問道,“你等等,剛才你說什麽?那頭成年獅鷲跟這個魔法師簽定了一個什麽最低等的魔法心靈契約?無法發揮全部實力?這是什麽意思?”
荊老板有些不解其意。
“嘿嘿,這個嘛倒是很好理解了,簡單來說吧,其實魔法心靈契約分為三種,一種心靈相通的那種親人朋友型的,這是平等的魔法心靈契約,是雙方自願簽訂的,並沒有主仆之分。第二種是主仆心靈契約,這個不用多說,就是您跟三頭夜雪豹的心靈契約,或是多洛雷騎士跟黃金巨龍塞因克之間的關係。第三種嘛,就是一種最卑賤、最賤格的魔法心靈契約了,那就是奴隸心靈契約,就是說被契約者完全是處於被奴隸狀態,就像你們人類的奴隸一樣。換句話說,也就是,在簽定這個契約的時候,雙方肯定不是自願簽定的,而是在一種不對等、不公平,絕對不是魔寵心甘情願的狀態下簽定的契約。
唔,這就有點,像當初朗利和風龍伊德不得不服從於冷無言的那個狀態,因為冷無言當時控製著一隻"迷"走獸的詛咒之角,他們兩個不敢不聽命於冷無言。隻不過,現在這個魔法師靠的是用精神契約來控製這頭獅鷲罷了。
做為一頭超階魔獸,能否看得清魔寵與主人的關係,這一點我還是有相當的把握的。”
薩波爾一頓賣弄,末了還用當初朗利跟冷無言的關係給荊老板舉了一個很恰當的例子——這些日子他一直跟朗利在一起並肩戰鬥,閑時喝酒扯淡侃大山的時候,朗利曾經跟他說起過這事兒,他順手就拿來給老板舉例子了。
“哈哈,原來是這麽回事兒。不錯啊。”
荊老板大笑了兩聲,回過頭去再望向獅鷲的時候,眼神陡然間就熱切起來。不用說,荊老板在轉動著一個很無良的想法,那就是,搶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