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久遠後的回歸
三天之後,那處山穀的神秘空間內。
那具古棺外的十二根黑晶鎖鏈都燃起了漆黑的火焰,古棺也開始微微的震動著。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鎖鏈在黑炎中紛紛化為灰燼,古棺像是脫掉了某種束縛。
嗡的一聲輕響,古棺的棺蓋閃動著暗紅色的光芒,緩緩向上飄浮了起來,升到了半空之中。
與此同時,大量的紫色鮮血從古棺中奔湧而出,如瀑布般飛落在下方的無盡虛空裏。
一隻纖秀蒼白的玉手從古棺中伸了現來,搭在棺木的邊緣上,纖手上的指甲象一塊塊黑玉,散發出深沉而璀璨的光芒。
不過,讓人詫異的是,這隻纖手卻有一處地方破壞了它的完美,那就是它斷了一根尾指。
對於魔裔的肢體再生能力來說,這顯得非常的奇怪,就算是不以再生能力見長的人類,在達到這種境界時也可以修補好這種殘肢。
因此,對於夜叉王身上出現的斷指,更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但不知為何,這種情況就存在於一位幾乎站在力量頂峰的魔族女王身上。
玉手按著黑棺的邊緣,慢慢的將自己的身體從棺中拉了起來。
她站在棺中舒展了一下身體,紫血從她身上滑落,然後露出一具完美的軀體。
一張冷豔卻美到極致的臉上,閉著的雙眸緩緩的睜開!
在她眼眸完全睜開的一刹那,上至玄武魔域,下至聖魔戰場,無數的魔裔的心中都出現了一陣莫名悸動。
那是來自血脈深處、銘刻在生命印記之上的本源記憶。
而那些真正屹立於眾生之巔的王者們,不管是身處那個陣營,是人類或是魔族,都能聽到冥冥之中的一聲悠揚而甜美的歎息。
那是夜叉王那青夜,在宣告她的回歸。
聖魔戰場人族戰區大後方的一個小鎮,現時正是午後時分,陽光正是一天中最強烈的時候。
聖朝元帥東安無,正坐在書桌前看著最新的戰報。
陽光從他身後的落地長窗中照了進來,讓他頭上的白發顯得尤為明顯。
東安無放下了一個情報玉簡,眼中露出了沉思之色。
玉簡中是有關聖魔戰場正在急劇擴張的報告,聖魔戰場這個半位麵,正在加速的吞並著蒼穹以及羅睺兩塊大陸,現在它的地域已經是一年前的兩倍有餘了,並且還在不斷的擴大中。
按照這個不斷變快的吞並速度,用不了一年時間,蒼穹大陸將與羅睺大陸完全融合在聖魔戰場這個半位麵裏。
現在聖域已經有人將融合之後的地域稱為聖魔大陸了,而聖魔戰場則是指它最中心的那塊被禍鬥領域籠罩著的區域。
“禍鬥領域所體現出的黑幕,也許就快要消失了吧……”
東安無從這份情報中又想到了星獸禍鬥,然後考慮著黑幕消失後對戰場的影響。
這時,站在陽台外的一個高大身影轉過身來,走進了書房之中。
東安無掃了一眼走進來的鄧重威,隨後又拿起另外的一個玉簡,神識掃了進去。
片刻之中,他眉頭輕輕揚起,眼神中也亮起了兩束光芒,好半晌都保持著沉吟的姿態,手中無意識的輕撫著玉簡。
鄧重威感覺到他的異樣,走過來拿過那枚玉簡,神識掃了進去,一目十行地看完後,淡淡的說道:
“南若離?算是不錯了,蒼穹大陸的土著中也出了一些人才;這個張山也同時如此,在黑幕之下戰績與孫世滔不相上下,倒是難得了!十年之後,或許真能成為聖朝的棟梁。”
東安無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默然的點了點頭,站起來在書房中慢慢的踱起了步子。
忽然,兩人都是臉色一變,整個人都如臨大敵一般。
隻是,在這裏,又有什麽人能讓這兩位聖朝強者同時震動?
鄧重威氣勢陡然衝天而起,小城上空,忽的晴空霹靂,聲傳百裏,一個巨大雲團也於此時憑空聚成,在空中緩緩的旋轉著,將整座小城都籠罩在下麵。
東安無的臉上卻陡然蒼白了起來,腳步一個踉蹌,差點就栽倒在地,猛的伸手抓住了桌沿後才撐住了自己的身體。
鄧重威一雙鷹目中充滿灼熱的戰意,他的抬頭望向天空,目光仿佛穿越過高空再跨越千萬裏,注視到了極遠之地。
良久後,他才緩緩的出聲:“夜叉王?”
東安無咳嗽了一聲,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急步到書桌前,拿起一份傳令玉簡,就要在裏麵寫下軍令。
這時,鄧重威也發現了他氣息的異常,過來按住他的肩膀,大聲問道:“你這是怎麽回事?”
此時,小城上空的雲團開始緩緩的收縮著,鄧重威並沒有一下子就將他的法域收回。
“隻是受了點反噬,並無大礙。”
東安無知道瞞不了他,自嘲的笑了笑道。
鄧重威剛才被夜叉王歸來的思感觸動,瞬間開啟了自身的法域,正好給為他擋掉了過半的術數推演的反噬,否則恐怕就不是小傷的問題了。
鄧重威臉色一沉,怒道:“你瘋了,連那青夜都敢去卜算!”
東安無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心中卻有點無奈,他剛才隻不過是在推演著南若離和張山今後的前景,然後正好碰到夜叉王那青夜歸來時發出的歎息,然後天機混亂,幹擾了他的推演,這才造成術數反噬。
要說他專門去推演夜叉王,那就是拿自己的壽命開玩笑了。
鄧重威不待他解釋,隻是冷哼了一聲:“這種推演你最好下次不要試,王者豈是能算的?你答應我的事情還沒完成,若出了什麽差子,後果你心裏清楚!”
聽了他的話,東安無臉色愁苦,慢慢的坐在椅子上,一時失去了說話的興趣。
聖魔戰場黑暗疆域的某處荒野上,蘇曼沙正在飛速的奔行著。
忽然,她好像聽到了一個女人的歎息,然後魂海中生起了一陣劇烈的疼痛,頭腦恍如要炸裂開來。
她的身體瞬間就失去了控製,一下就栽倒在地上,捧頭痛呼不止。
不過痛苦刹那間就消失無蹤,好像不曾產生過一樣。
蘇曼沙緩緩的撐起了身體,跪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著,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壓抑,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