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燦在公司門口碰上了韓溯,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見著她的時候,似乎刻意停了一下腳步,等她走到自己身邊了,才同她一塊往裏走,說:“別墅裏的東西昨天已經全部清空了,你應該知道。”
她點了點頭,“知道。”
“東西是你去買,還是我安排別人買?”他側頭看了她一眼。
“你讓別人搞定吧,我也沒那麽多時間去弄,而且我還有點選擇障礙,不喜歡挑東西。”她笑了笑,同他一塊站在專用電梯前。
兩人並肩而站,門上倒影著兩個人的身影。
韓溯雙手插在口袋裏,僅用餘光觀察著她的表情,看起來異常的淡定,並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似乎也沒有什麽想問的問題。電梯叮的一聲開了門,韓溯先走一步,她才跟上,然後站在他的後側。
“聽司機說,昨天下班沒有讓他送,去哪兒了?”電梯門關上,韓溯淡聲開門。
“景珩把茂茂的東西給我,順便一起吃了個飯。”
“聽說大晚上還去了墓園?”他依舊問的不動聲色。
宋燦頓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抬眸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是我讓司機跟著你的。”
“是嗎?我竟然沒有發現,他藏的可真好。”她低低的笑了笑。
韓溯並未理會她話裏的嘲諷,隻稍稍側了一下頭,掃了她一眼,說:“大晚上去墓園,有什麽特別的事嗎?”
“沒什麽特別的事,就是想我爸了,專程過去看看。”
“景珩還挺好的,連墓地都願意陪著你去,這友情,真叫人感動。”他說著,往後退了一步,靠在了電梯壁上,雙手抱胸,目光落在了她的後腦勺上。
宋燦笑了笑,說:“還好,沒有你對楊嫤的那份友誼來的讓人感動。”
語落,電梯內便陷入了沉靜,韓溯沒再說話,宋燦也沒開口,一句都不問他昨天為什麽沒回家,似乎一點都不好奇。
韓溯自然能感覺到宋燦的變化,感覺好像在周身築起了透明的牆,不準人靠近似得,至於她為什麽忽然變成這樣,就不得而知了。
電梯在她所在的樓層停住時,韓溯及時開口,說:“今天晚上,我可能還要晚歸,你不用等我。”
“好的。”她往前走了一步,又不由的停住,轉頭看向了韓溯,說:“這生意,你也做嗎?”
韓溯看她一眼,自然是知道她說的是什麽,微微勾了一下唇角,眼中帶笑,問:“你關心嗎?”
宋燦微微一笑,說:“我已經有一個販毒的父親了,不想再有一個販毒的老公,你自己小心,別被他害了。”
“你父親是怎麽販毒的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會。”
她的眉心不可察覺的蹙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淺淺一笑,就轉身出了電梯。
之後的一些日子,還算平靜,到了年底,工作反倒是清閑起來。她就將注意力轉到了藥廠,根據宋政敘述,廠裏已經招了一批新的員工進去,以王老頭為代表的老員工,也確實盡心盡力的指導工作了。
期間宋燦去看過幾次,確實有所改變,起碼不再像之前那樣懶散,連著宋政都自律了起來,因著之前韓溯安排的那一場飯局,有幾家醫院主動提出了合作,雖然隻挑了幾種藥來做,但也算是有了一點起色。
王老頭見到她並沒有給好臉色看,她到也不介意。
詢問了宋政才知道,王老頭的老婆生病了,還是大病,這醫藥費一筆筆的,讓王老頭十分犯愁。宋燦稍作打聽,就找了個時間去看了看,還掏了點錢。王老頭儼然是不領情,一直都是他老婆跟宋燦說話,宋燦隻坐了一會,就告辭了,走的時候,還對王老頭說:“王姨做手術這幾天,王伯您就在這裏照顧吧,公司那邊我會跟宋政說的。”
“謝謝你了,宋小姐。”他說的冷冷淡淡,“隻是我不上班,哪兒來的錢給我這老婆子看病做手術買營養品?我兒子那點錢自己養家都不夠,我也就不指望他了。”
“這次破例,讓您帶薪放假,王姨的醫藥費,若是不夠,您可以跟我說。”宋燦盡量好脾氣的說。
王老頭斜了她一眼,正要說話的時候,躺在**的王姨拉了他一把,說:“宋小姐對我們夠好了,你趕緊謝謝她,別多說了。”
“不用說謝,王伯當初在泰恒最困難的時候,都一直站在泰恒這邊,我才要感謝他。我先走了,王姨您好好休息,不用送。”說著,宋燦就起身出去了,王老頭在王姨的驅使下,還是勉強的起身把她送了出去。
行至門口,宋燦就站住了腳步,擺了擺手,說:“別送我了,您還是去照顧王姨吧。”
王老頭緊著眉頭,看了她兩眼,默了一會,說:“別怪我多嘴,這公司,你要是讓宋鴿和宋政搭在一塊了,就別想著好。”說完,他就轉身進去了,並關上了門。
宋燦站在門口,眉頭不自覺的蹙了一下。走的時候,她專門幫王姨找了特護,錢自然是由她出。
關於藥廠職工招聘的一些問題,宋燦去查過了,暗中去查的,查出來的結果,確實是幾個老員工搞的鬼,並沒有王老頭的問題。
但宋政分析認為是王老頭指使的,因為平常時候,那幾個人跟王老頭走的很近,也很聽王老頭的話。
宋政詢問如何處置這件事,並且還暗示她辭掉王老頭。宋燦想了想,卻留了王老頭,將那幾個老員工辭退了,也算是一種不大不小的警告。放任自然是不行的,這樣隻會滋長他的氣勢,到時候幹出跟過分的事兒。不處置王老頭,是因為那點情分,不管怎麽說,他對泰恒來說還是功大於過。
也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若是再不收斂,那就不能怪宋燦不留情麵了。
宋燦就這件事情,給韓溯做了一個簡單的匯報,不過顯然他最近似乎沒有心思理會這件事,韓溯是忙的厲害,整日裏早出晚歸的。
有時候一天都見不到人,偶
爾晚上能夠感覺到他回來,也都已經深更半夜,她早就睡了。
今天,大概是兩個星期以來,他們第一次這樣麵對麵的坐下來聊天。
“你要留著王冕?”他隨意的翻看了一下這一個月來藥廠的財務報表,還算不錯,剛剛持平,沒虧錢。他合上了文件,將其丟還到了她的麵前,抬眸看了她一眼,問。
“是,從藥廠創立之初,他就在了。一直盡心盡力為藥廠做事。那麽多年的老員工了,有倚老賣老的心裏很正常,雖然這次做的不對,但我覺得可以給他一次機會,做任何事情,也不能單從利益出發,也該講究一個情字,不是嗎?”她說的認真。
韓溯卻嗤笑一聲,“有很多人就是仗著這個情字,為非作歹,你不知道嗎?很明顯王冕不但倚老賣老,也仗著這個‘情’字,認定了你不會對他怎樣。猜的沒錯的話,他現在對你未必有好臉色看。”
宋燦微微頓了一下,淺笑,道:“太沒人性,恐怕也不能服眾吧?”
“隨便你,再出什麽事,你自己能夠承擔,我無所謂。”他揉了揉額頭,神情看起來有些疲倦。
宋燦點了一下頭,拿起了眼前的文件夾,站了起來,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問:“今天晚上回家嗎?”
這是這兩個星期以來,宋燦第一次主動問這個問題,自那天參加完謝岷的葬禮,兩人就莫名其妙的陷入了一場冷戰。不,這有可能是宋燦一個人單方麵發出的冷戰,因為韓溯很忙,白天忙公司的事,晚上忙其他事,根本就沒有時間跟她玩冷戰。
期間,很偶爾能在公司裏碰上,兩人之間話也不多,宋燦不問,他就不答。晚上,他不回家,也不會打個電話回來,反正宋燦不會問,也不會等。
韓溯幾次深更半夜回來,整棟別墅都是黑漆漆的,仿佛沒人,隻有進了臥室,才知道其實是有人的。算是有進步,起碼還睡在臥室,沒跑去跟貓一會睡覺。
宋燦不聲不響的站在那兒,目光直直的看著他,等著他回答。
“不回。”他幾乎沒多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噢。”她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麽,轉身往辦公室門口走去,行至門口的時候,又忽然停了下來,扭頭看向了他,問:“你的魚那麽久不喂,不會死嗎?”
韓溯聞聲,終是抬眸看了她一眼,見著她依舊是一臉淡然的模樣,低笑了一聲,說:“你不是不喜歡嗎?死了應該開心。當然,你要是不害怕,可以幫我喂。”
宋燦毫無察覺的兀自歎了口氣,點了點頭,說:“知道了。噢,對了,你這麽忙,也別忘記明天公公要做手術,前些日子你一直不露麵,要做手術了,你總要去看看。”
“好的。”韓溯出聲的時候,宋燦已經開門出去了,回應他的就是關門的聲音。
他抬頭,單手抵在桌麵上,若有所思的看著緊閉的大門。
晚上,宋燦一個人去超市買了食材,準備回家做一頓好吃的。等她回到家的時候,發現車庫裏多了一輛車。
進門,玄關處的燈亮著,旁邊整齊的擺著一雙皮鞋,看樣子確實是韓溯回來了,她換了鞋子進去,並未多想,直接開了客廳和餐廳的燈。燈一亮,這才看到歪倒在沙發上的人,一隻手壓在眼睛上,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似乎是睡著了。
她頓了一下,迅速的關上了燈,隻開了兩盞地燈,就輕手輕腳的去了廚房,心情略好。
宋燦做好飯菜出來,再往客廳一看,之前躺在沙發上的人不見了,隨後就聽到了外頭一陣引擎聲,轉頭往窗戶外頭一看,正好就看到那輛黑色跑車的尾燈,不消片刻,這車子就沒影子了。
她手上捧著菜,站在原地愣了一會,這才收回了視線,臉上的笑容依舊,轉身將端在手上的菜,放在了桌子上。早知道剛剛應該把他弄醒,問一問是否留下來吃飯的,這不,菜做的有點多了。
飯後,她在那間養著食人鯧的房間門口站了一會,猶豫了數秒之後,才推門進去,開了燈,找了一下,發現黑色袋子裏放著生豬肉,還有一次性的塑料手套,她嚐試著丟了一塊肉進去。這些食人鯧一定是餓太久了,搶食的速度非常之快,沒一會那一小塊肉就沒有了。
宋燦起初還有點畏懼,慢慢的也就不太怕了,每個魚缸都喂了,看它們搶食的時候,竟然莫名有點快感,挺好的。
深夜,夜總會內。
謝三左手邊抱著年僅十八歲的小姐,拿著酒杯同韓溯碰了一下,笑道;“這幾天老是找你出來玩到三更半夜回去,你那老婆不會怪我打擾她性福生活吧?”
韓溯抬手抿了一口酒,身側同樣纏著一個濃妝豔抹的美女,他淺淺的笑了笑,說:“不會,她哪兒敢。”
“別說啊,我看你那老婆**功夫肯定不錯,身材好,長得也不錯。這不,你都認我做幹爹了,什麽時候把她帶過來,也認我當幹爹得了。子秋那小妮子太吵,你老婆安安靜靜的,整好。”他說。
韓溯微微的笑了笑,側目看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趴在謝三懷裏的女人就撒嬌了,不停的在謝三的身上蹭。謝三這人極其好色,並且專吃十八歲的嫩妞,以此顯示自己的雄風,吃喝嫖賭樣樣行。
前些日子死了兒子,算是傷心了幾日,這會又忍不住了。
不過謝岷的意外身亡,也讓謝三大發雷霆,讓手下的人,徹查了謝岷吸毒的事情,並揚言要把那個害死他兒子的人喂狗。平時一直跟在謝岷身邊的幾個人,都給他打了個半死,其中一個終於受不了謝三的酷刑,供出了自己其實是另一幫販毒團夥的奸細,是故意讓謝岷染上毒品的。
謝三起初是不信的,直到他在謝岷的保險櫃裏找到他一直在用的毒品,讓人檢驗了之後,才知道是一種新型毒品,但並不是他手下研製出來的。出去一打聽,才知道還真是他這些年的死對頭。這種新型毒品隻有他們有。
韓溯因為這件事,被謝三懷疑了好幾天,謝岷出事那天,謝三冷靜下
來之後,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韓溯。畢竟,這件事出的實在是太過於巧合了,正好就在他要幹宋燦的檔口,出了這檔子事,打斷了他。要說真的跟韓溯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不信,怎麽都不信。
再者,他本身對韓溯這個人就有點懷疑,懷疑他的忠誠度。
一直到這兩天,事情弄清楚了,再加上韓溯熱心的幫忙,才重新開始慢慢相信了他,後來想想他手裏頭有韓溯的把柄,他這麽在乎,應當不會貿貿然做出這種事兒。
韓溯側目看了一眼,這會吻到一塊去的兩個人,唇角微微一挑,仰頭喝了一口酒,眸色微深,目光有些森冷。
這一陣子,唯一順利的事情,大概就是謝三找他的次數越發的頻繁,失掉了謝岷這個副手,現在他正在物色更好的幫手。所以這幾天韓溯跑的比較勤快,見他失去個兒子傷心,就主動認了幹爹。不過很顯然,謝三現在對宋燦還沒有死心,妄圖利用這件事,讓韓溯把自己的老婆親手奉上。
當然,謝三想要宋燦,也不完全是自己的私心,他看的出來韓溯是個非常有能力的人,真能將他收為己用,對他自然是有好處的。這幾天,他也看出來了,韓溯身上的毒癮並不是很深,用毒品顯然未必能夠控製的住他,再加上當年的事情,他心裏自然還是防著韓溯的。
其實他手上捏著的那樣東西,已經能夠將他牢牢的製衡住。但謝三還嫌棄不夠,如果有了宋燦,他就真的可以一點顧慮都沒有。
謝三的意思表達的很明顯,韓溯心裏自然是清楚,隻是他一直在裝傻而已。
他們一直玩到淩晨兩點才結束,謝三喝的有點多,摟著女人去樓上為他準備好的房間過夜。走的時候,他還不忘搭住韓溯的肩膀,說:“記得把你老婆帶出來玩啊,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韓溯沒說什麽,隻是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側的兩個小姐,示意她們把人帶走。
“這麽晚還回去,真是看不出來,你這麽顧家。”出了夜總會的門,周衍卿拍了拍韓溯的肩膀,笑的意味深長。
韓溯沒說什麽,走到車子邊上拉開了門,“得再想辦法弄掉幾個得力助手。”
“行吧,那幾個人都有不良嗜好,想處理掉容易,但怕隻怕,謝三一定要你獻出老婆才甘心,你怎麽辦?他對你顯然還是有點忌憚,不敢用你。”
他的臉色微冷,“他找不出比我更合適的人選。”
“那宋燦?”
“嗬,他有本事吃,我就讓他腸穿肚爛,看著點。回去了。”他說著,就彎身上了車。
周衍卿單手搭在車門上,彎身看了韓溯一眼,想了想,隻跟他說了一聲路上小心,就把車門給關了。
韓溯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兩點半了,別墅內還是一片漆黑,連一盞燈都不留。他上樓洗了澡,就摸黑上了床。他側身麵向她,等眼睛適應了黑暗,就看清楚宋燦是背對著他躺著的。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伸手搭上了她的腰,稍稍收緊,將她拉到了身前。她隻稍稍掙紮了一下,就不動了,聽著呼吸聲,應該是真的睡著了。
宋燦是被一雙不安分的手給弄醒的,等她慢慢清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被人抱在懷裏。她一下握住了那隻覆蓋再她胸口上的手,“做什麽。”她的聲音還帶著初初醒來的暗啞。
“你說做什麽?”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清醒,並且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酒氣。
“很晚了,明天公公的手術在早上,很早就要起來了。而且,你應該也很累了,最近那麽忙,你應該好好睡覺。”她依舊牢牢的桎梏住他的手,不讓他亂動。
“就是因為太忙,連你不高興都沒發現,現在補上。”他說著,轉過了她的身子,低頭想去吻她的唇,卻被宋燦迅速的躲開。
“你想多了,我並沒有不高興。”她側開了頭。
他單手支起了腦袋,“是嗎?你覺得你瞞得過我?”
宋燦稍稍頓了一下,推開了他,往邊上挪了一點,說:“我有什麽可隱瞞的?你這麽忙,我總不好一直打擾你吧。這裏本來就是你家,你想回來就回來,想不回來就不回來,都沒有必要跟我說。噢,對了,我的房子你搞好了嗎?搞完了,我好搬回來,住在這裏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韓溯閉著眼睛,聽著她略帶情緒的話。
“而且,你現在做那麽危險的事情,我感覺我一個人住在這裏有點危險,又沒有隔壁鄰居,萬一遇上個什麽事兒,叫救命都沒用,住在市區裏,起碼還有隔壁鄰居,對吧?你現在也顧不上我,但我得自保啊,你說呢?我並不認為,謝三會這麽算了。我想韓先生這回應該不會再把我貢獻出去了吧?這個‘魚餌’我可不想再做了。”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可是她說這麽多,卻沒有半點回應,她不由的皺了皺眉,伸手推了他一下,說:“喂,你在聽嗎?喂!韓溯……喂,嗯……”
下一刻,她的嘴就被堵上了,然後,雙手雙腳也被鎮壓了。
他的嘴裏還帶著一點點酒精的味道,深入淺出,慢慢的被窩裏的溫度就變高了。片刻,能夠聽到宋燦含含糊糊的聲音,說著不要不要。
緊接著,就聽到‘嘭’的一聲,還伴隨這一聲低呼,床頭燈瞬間亮了起來,隻見宋燦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眼睛因為強烈的燈光睜不開,嘟著嘴巴,怒道:“你踢我幹嘛!”
“噢,我以為你要踢我。”韓溯斜躺在**,單手支撐著腦袋,看著坐在地上的宋燦,臉上的笑容漸濃。
宋燦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站了起來,惡狠狠的說:“下次12點之後,別進房間。”
韓溯笑了笑,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臂,一把將她扯了回來,出聲警告,“別亂抬腳。”說完,又壓在了她身上,順手把燈關了。
第二天,他們去醫院的時候,兩人雙雙遲到了,並且在宋燦的脖子上,還有一個很明顯的吻痕,她雖然已經圍了絲巾,但上來的匆忙,露出來了,自己沒發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