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我看看地圖麽?”汪興國問道。克羅素猶豫了一會,把電腦遞給了汪興國。
汪興國放大了電腦上的地圖,又看了看地形和方向,說道:“方位角沒有錯,地形匹配得上,我們的確是在這裏,不過……我們過不去,我建議繞路。”
“NO!”沙迦讓立刻反對。
“為什麽?繞過這片地區也不過多走十公裏的路。”汪興國問道,電腦上的地圖好像經過一些修改,汪興國看到有些地方人為抹掉了一些東西。
“相信我,繞路我們會碰上更可怕的事情。”沙迦讓不願透露更多的信息。
“呃……你說的浮空橋,是這個東西麽?”汪興國指著海麵上一小片漂浮的黑色東西問。
“這是什麽?”沙迦讓有些奇怪。
“浮石,一種火山噴發的岩石,多孔,比水輕,能浮在水麵上。”汪興國簡單地解釋說。
“這就是記載裏憑空升起的橋?”沙迦讓不相信。
“有可能,你的地圖離現在已經好幾十年了,這裏是一塊S型的裂紋,應該是火山噴發造島的時候形成的,同時還有很多的浮石,被堵塞在S地形裏,海水上漲的時候,他們被海潮推向內陸,形成了可以通過的浮橋,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可能地形已經改變了,浮石在退潮的時候會被帶進海裏,現在已經形不成橋了。”汪興國解釋說。
沙迦讓仍舊不相信汪興國的解釋,他一直確信記載不會錯,他著急地向克裏求援:“克裏,你說,是這樣嗎?”
“是這樣的……”克裏看了看腳下的火山岩,這並不是厚實的玄武岩,而是多孔中空的火山岩,這種岩石在水的作用下,被侵蝕得很快……
“繞路吧。”汪興國把電腦還給了沙迦讓。
“NO……絕對不行!”沙迦讓仍舊堅持。
“繞路的話,地形會好走得多,你標明的線路是一條遠且難通行的線路,我們完全可以直接穿過島,取直線到達目的地。”汪興國隻是看了幾眼地圖,就已經把地圖裏很多重要地形記住了,他有些納悶,為什麽沙迦讓堅持要走這條最難的線路。
“不,不能穿過島嶼,否則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沙迦讓叫道。
“你是不是有事情在隱瞞著我們?”克羅素對沙迦讓的不滿爆發了。雖然沙迦讓是金主,但他一直有打算,不願意分享關於這座島上的關鍵信息。
沙迦讓沉默,克羅素又說道:“我可是代表著迪克來到這裏,如果你這樣的話,我們沒法繼續合作下去!”
“好吧……我買下的記載中,還有很多可怕的記錄,雖然都是隻言片語,但是已經足夠讓人毛骨悚然……探險隊之所以不取捷徑,是因為他們穿過海島的時候,遭到了食人族無情的獵殺……一夜之間,一百多人的探險隊就剩下不到10個人……”沙迦讓看到克羅素生氣了,無奈說了一點內情。
“呃……還真的有食人族?”陳八岱一直認為這食人族也是睡前故事,沒想到還是真的。
“是的,他們是天生的獵手,無情、高效、血腥、野蠻,這是記載裏的一些詞匯。”沙迦讓說道:“我們不能穿過食人族的地盤。”
“你不是有蘭博之槍麽?”陳八岱囁嚅道。
“60年前的探險隊他們人更多,槍也更多,但都沒有逃脫被獵殺的命運……”沙迦讓有些激動,他不得不承認,他帶著這挺機槍,並非是為了炫耀,而是讀過了記載之後,哪怕隻是隻言片語,他一想起就不寒而栗,機槍凶猛的火力,能給他一些心裏安慰。
這時候克羅素似乎明白了,為什麽沙迦讓堅持要帶槍,哪怕是占用了補給的重量!
“好吧,這裏除我之外,還有職業軍人麽?”汪興國有些無奈,問道。
“我是步槍協會會員……”克裏說道,然後又難為情地搔了搔頭,“不過我沒有開過槍。”
“我大學軍訓過一個月,打過5槍!”陳八岱舉手。
汪興國知道,陳八岱的那5槍打飛了4槍,一槍5環!他又看了看克羅素,這兒應該他比較像職業軍人。
“呃……我隻是一個牙醫,曾經有機會去國民警衛,但是我拒絕了……”克羅素有些尷尬地說道。
汪興國看了看閔先生,閔先生隻是微微搖了搖頭。
“好吧……”汪興國有些無奈,自己果然沒猜錯,這組隊開始就埋下了麻煩的種子。
“從專業的角度上,我建議,我們撤離。”汪興國說道。
“NO!”沙迦讓、克羅素、閔先生和克裏幾乎同時叫了出聲,這或許是他們最有默契的一次了。
“我們已經失去了成功的先機。”汪興國說道。
“不,決不能撤離,沒有看到寶藏絕對不能走。”沙迦讓和克羅素又異口同聲說道。
汪興國看了看克羅素等人,目光停在了克裏身上。克裏感覺到有一種無形的壓力,把臉轉到一邊,心虛地說道:“我隻是學者而已。”
“第一,探險隊必須要明確任務,所以要開誠布公,但從一開始,你們就在隱瞞著東西;第二,沒有什麽比隊員的安全更重要,這是我來這裏的原因;第三,安全問題由我來評估。”汪興國似乎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一直忍著沒有說,現在是攤牌的時候了。
克羅素雖然是一個領隊,但他的專業是牙醫,雖然長得看起來魁梧有力,可是對於探險也就是一知半解,但寶藏的魅力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足以讓他冒險一試,一路之上他都在極力維護著自己“領隊”的權威,然而現在的第一個危機就已經讓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他看了看沙迦讓。
隻有沙迦讓掌握著寶藏地點,然而他卻不願讓人分享,他除了是個土豪之外,對於探險幾乎是一無所知,他曾認為簡單的事情現在麵臨了麻煩。如果穿越食人族的地盤,誰能保證會發生什麽,但如今擺在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麽退回,要麽冒險穿越食人族的地盤。
退回是萬萬不能接受的,為了這次活動,沙迦讓已經付出了500萬美金,錢不是問題,時間卻買不回來,沙迦讓不在乎錢,對於什麽勇氣、冒險的說辭也不感冒,但他想擁有一件世人所沒有的東西。在印度,種族決定了身份,身份決定了階層,這種生長環境已經深深地在他腦海裏刻下了身份標簽!
雖然自己的財富可以躋身世界上流社會,但他仍舊能夠感覺到上流人士對他的蔑視,在他看來這是那些上流社會對他的惡意,他受夠了那些“上流人士”用斜視的眼光打量自己好像在看一個怪物的感覺,什麽限量的布加迪威龍跑車、私人訂製版的宴會晚裝,都無法洗刷這種惡意,但隻要自己有一樣別人無法得到也無法複製的東西,那麽自己就可以睥睨那些曾經蔑視自己的人。當他從祖先的故紙堆裏翻到海島記錄的隻言片語之後,他便在瘋狂地尋找著這個海盜的寶藏,他堅信這能讓所有人對他刮目相看,能洗刷種族帶來的自卑感。
因此他不願和別人分享這些秘密,沙迦讓想了想,說道:“汪興國先生,作為安全顧問,你的任務是協助我們找到寶藏,僅此而已。”
“對,但如果我不清楚情況,我無法評估風險。”汪興國說道。
沙迦讓看了看克羅素,克羅素聳了聳肩,那意思就是:“其實我什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