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潘迪的車輛周圍圍滿了人,各種器物砸在車上的聲音像下雨一樣,和潘迪同車的人麵如死灰,聽著不間斷的“叮叮咣咣”的聲音,嘴裏不斷地念叨著“聖母瑪利亞,聖母瑪利亞……”

另一輛車情況更慘,雖然它並沒有撞毀一個鑽探架,隻是跟在潘迪車後麵,但是這時候已經被眾人逼停,瘋狂的人們爬上了車,拚命地用撬棍撬著頂蓋,試圖把人從裏麵拖出來。

“潘迪!潘迪!快離開這兒!”同車的守衛者大叫著,他看到兩個人爬上了行駛的車輛,麵目猙獰地和他隔著一層玻璃,拚命地用手裏的小鎬頭砸著車窗,這時候任何人都會膽戰心驚!

“從我的車上下去!”潘迪知道這時候不能停車,隻要停車就失去了再啟動的機會,潘迪猛地踩了一腳油門,前麵試圖把車逼停的人們看到潘迪那架勢,紛紛朝兩邊躲避,潘迪取得了加速的空間,然後猛甩方向盤,把趴在車窗邊的人甩了下去。

“哈哈,想和我玩嗎?我喜歡你們!來呀!”潘迪覺得挺有趣,“哐”的一下,把第三具鑽探架撞倒,根本沒有考慮鑽探架上的人朝他拚命地揮手求放過。

“潘迪,救命,我們被堵住了!”另一輛車上還有三個人,這時候車上好像螞蟻一般爬滿了人,瘋狂的人們用一切能用的工具,試圖把車門撬開,把車窗砸開。

“頂住!我來了!”雖然潘迪玩得挺開心的,但是這時候先得把自己人救出來。

好在虎式全地形車用料紮實,做工結實,僅憑那些人們手裏的工具短時間是打不開的,潘迪調轉車頭,把車頂的那排大射燈打開,牢牢地把那台被爬滿人的車鎖住,油門踩到底。

對付瘋狂的人就得用更瘋狂的辦法,先做再想是潘迪的優良傳統,潘迪的計劃就是把車直接撞過去,他絲毫沒有考慮這樣會不會出人命——隻要有不怕死的擋著,碾過去就好了,反正他也不怕死。

人們雖然瘋狂,但終究還是怕死的,看到更瘋狂的潘迪開著車呼嘯而來,人們紛紛躲避,那些爬在車上的人被雪亮的燈光罩在正中,等聽到發動機咆哮離自己很近了才意識到潘迪比自己更瘋狂,紛紛從車上跳下來。

“潘迪,你要幹什麽?”車裏的隊員被雪亮的燈光刺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他們用手遮著燈光,等看清的時候,潘迪的車子離他們已經很近了,而且還在高速行駛,這架勢太凶了!

“抓穩啦!”潘迪哪有時間解釋,他正對著虎式全地形車的側麵衝過去,臨到了猛踩了一腳刹車,但是車頭還是“哐”的一下撞了上去,虎式劇烈地震動著,差點被潘迪撞了個側翻,裏麵的人來不及抓穩的,被震動拋到了車裏的角落裏,等他們好不容易爬起來的時候,看到潘迪在倒車。

“潘迪!別這樣!”車裏的人看到潘迪還要再來一次,驚恐地叫道。

同車的守衛者看到潘迪的瘋狂目瞪口呆,完全沒有反應,周邊的人們經過這次撞擊,又紛紛圍上來,朝虎式上爬,潘迪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掛上前進擋,又一腳油門撞了上去,幾個剛爬上虎式的人在劇烈的撞擊中被甩了出去。

瘋狂的怕不要命的,那些瘋狂的人看到竟然有人比自己更瘋狂,潘迪這個架勢就是把自己人也撞死,接連的兩次撞擊,虎式右側的車門和裝甲板被撞了兩個大凹陷,眼看就是要報廢的節奏,那些人再也不敢靠近了,隻好站在遠處,朝車輛丟石塊泄憤。

“該死,快發動起來,離開這個地方!”潘迪這時候總算是騰出手拿出對講機,喊道。

虎式上的人這時候驚魂未定,聽到了潘迪在對講機裏的吼聲,總算是回過神來了,潘迪這一招叫作“置於死地而後生”,好在潘迪的技術不錯,把人趕走了倒沒影響車輛行駛性能,司機急忙重新發動,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憤怒的人們追打著車輛,足足跑出了好幾公裏,潘迪才把車停了下來,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剛才好驚險啊!”

“潘迪,我要辭職!”車上的後視鏡早就被掰掉了,防彈玻璃也被砸了無數的淺坑,同車的人緊張地往後張望著,總算是確定沒有人追上來,聽了潘迪的話,他開口說道。

“年輕人,不需要為了這點小事就辭職,來,喝一口就好了!”潘迪對剛才的驚險似乎意猶未盡,擰開酒瓶灌了一口酒,把酒瓶遞給了他。

隊員用哆嗦的手接過了酒瓶,朝嘴裏湊了兩次才找到了瓶口,一口熱辣辣的伏特加順著喉嚨灌進了胃裏,在酒精的刺激下,總算是緩過來了一些。

“潘迪,我考慮清楚了,我要辭職!”隊員把酒瓶還給了潘迪,很堅定地說道。

“現在的年輕人怎麽回事?一點兒挫折都受不了,嚷嚷著辭職?”潘迪嘟噥著,反正現在在這荒郊野地裏,辭職你也跑不到哪兒去,索性不管了,先開車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向柴科夫報告了再說。

“什麽?你把人家的鑽探機撞毀了?”柴科夫聽了潘迪的報告,再次驚訝得差點跳了起來,“我不是告訴你不要和他們起衝突嗎?”

柴科夫也是考慮到潘迪人太少,如果起了衝突可能會有傷亡,但是沒想到潘迪在這種情況下仍舊是做了再說的老作風,不過聽說車雖然撞得挺慘,但人沒事,柴科夫總算是有了點兒安慰。

“柴科夫,你沒注意到重點,重點是鑽探機,鑽探機!”潘迪有些不滿,在電話裏說道,“他們什麽時候用過鑽探機?他們從哪兒得到的鑽探機?”

潘迪這句話提醒了柴科夫,柴科夫從父輩手裏接過守護的責任已經有20年了,在這之前,那些在荒原遊**的人們都是用最原始的手段在找尋鑽石礦山,偶爾有人用上一些現代的科技,也是曇花一現,終其原因,是因為這些遊**了幾百年的人們太窮了,潘迪竟然看到了那麽多鑽探機,這要麽是有人在支持,要麽就是這些人是在孤注一擲。

但是,具體的情況還不清楚,現在唯一知道的情況就是他們已經摸到了鑽石礦山入口了,如果不想辦法製止他們,有了鑽探機的幫助,他們找到入口隻是時間問題,而柴科夫決不能讓王陵的秘密斷送在自己手裏。

費盡心思保護了幾百年的東西,現在竟然就要被人找到了,這一點兒柴科夫是始料未及的。

礦山並不在地下,而是在那片石山裏,這和大多數人猜想的並不一樣,當年的樓蘭人正是在一次較大的火山爆發之後,找到了鑽石,進而找到了那個鑽石礦。有了財富的積累以後,在鑽石礦附近建立了王陵,但隨後發生了許多事情,絕大多數樓蘭人都死了,剩餘的也隻能遠遁他鄉,隻留下了王陵守衛者,老柴科夫和老柴契爾就是最後的守衛者,老柴契爾最後的瘋狂,把礦山入口炸毀,還將冰湖的水引入,這才形成了伏爾契加河,為了守護秘密,老柴科夫和隨後幾代人,又布置了很多的迷陣,散播了很多的傳說,所有人都相信了礦山在荒原裏某處的地下,知道秘密的人到了這一代,隻剩下柴科夫一個人,按照王陵守衛者的信條,他臨死的時候,才會告知繼任者王陵和鑽石礦的位置。

這正是柴科夫擔心的,雖然伏爾契加河淹沒了礦山的入口,但實際上那條通道河水並不能完全淹沒,那是一條彎曲悠長的通向礦山的地道,一路順著山勢爬高,如果能找到合適的地方鑽探,一定能從通道頂部進入的。

至於礦山內部的情況,家族的流傳下來的資料甚少,據說是老柴科夫為了保護‘紅龍之心’,把那些資料都燒毀了,而對於後代的疑問,老柴科夫也是緘口不言,但家族的繼任者都知道絕對不能重啟鑽石礦和王陵,哪怕那是再多的財富……

對於這些鎮子上的人們怎麽得到鑽探機的,柴科夫現在無法證實,也沒有精力去證實,他必須用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但至於趕到現場以後能幹什麽,他現在也不知道。

“潘迪,你千萬不要再和他們發生衝突,我立刻帶人趕回去,在我回去之前,不管發生了什麽,你都要保持克製!”柴科夫在電話裏說道。

“沒問題……”潘迪答應得很爽快,但柴科夫還是不放心,他太了解潘迪了,又叮囑了幾句,交代其他人一定要克製潘迪,這才心神不寧地收線。

“da麻煩,da麻煩……”柴科夫收了線,搓著手嘟噥著,他從來沒有這麽緊張過,為了保護王陵和鑽石礦,樓蘭人和柴科夫家族若幹代以來用紅龍演繹了許多故事,目的就是為了讓所有尋找礦山的人被帶偏思路,幾百年來這些故事都是很有效的,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柴科夫,如果有人摸到了礦山門口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