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巫蠱?我們有可能要像電影裏那樣,打僵屍了?”聽完了柴科夫的陳述,潘迪喝了一口酒,強作鎮定地說道。
“也許是吧,所以為什麽我們要守護這裏幾百年,那些可憐的人眼裏隻看到了鑽石、財富,卻忽略了他們根本無法抵禦的風險。”
“我很好奇,既然這是樓蘭的巫蠱,為什麽他們竟然沒能控製?”潘迪很想弄明白這件事情。
“王族驅逐了巫師的勢力,按照傳說中的手稿記錄,王族把樓蘭的巫蠱帶到這裏以後,驚喜地發現當地有一種東西能讓巫蠱威力數十倍地放大,而當時鑽石讓人瘋狂了,為了保證財富均分,王族決定用噬蟲和巫蠱來保護鑽石礦和王陵,隻有守衛者才知道它們的位置……可是一百年後災難還是發生了,那剛興旺起來的樓蘭王族再次遭到了滅頂之災……”
“這就是迪克所謂的詛咒?王族的詛咒?可你也是樓蘭王族後裔,你為什麽沒有遭到詛咒?”潘迪問道。
柴科夫苦笑了一下說:“也許我們一直遵守先祖的遺訓吧,誰知道呢?我曾無數次想過進去看一看,這個巫蠱到底是什麽,有沒有傳說中那麽恐怖,但我控製不了風險,所以我放棄了。”
“我不認為迪克這時候出現僅僅是這裏需要醫療援助,”潘迪提醒道,“他很有可能,得知了這裏發生了什麽。”
“我也不信任他,不過要減少傷亡,迪克的出現的確可以達到這個目的。”柴科夫說道。從內心而言,雖然他有能力殺死這些原住民,但有所為而有所不為是家族的信條之一,柴科夫家族從未拋棄互幫互扶、互相守護、幫助弱小、獲取財富這個宗旨,這也是樓蘭王族的遺訓。作為一個有能力的人,柴科夫更願意幫助弱小的人。上千人的生死在老柴科夫時代,那隻不過是一個數字,而在現代文明中,這是不折不扣的暴行!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人告訴過他該怎麽辦,他沒有遠見的視角,也不可能事後諸葛亮地高談闊論現在當如何如何,他的決斷可能會是萬民敬仰,但更有可能是千夫所指。
所以,他才同意迪克進去,也許迪克知道發生了這麽多可怕的事情以後,會有觸動,他的出麵可以和平完美地解決這個問題。從某個意義上來說,柴科夫是在賭博,他在賭迪克的人性善良的光輝會閃現,畢竟知道後果嚴重性的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也隻有他了。
但迪克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和柴科夫合作,家族詛咒的壓力、鑽石礦裏巨額的財富,王陵中可以令他名垂千史的寶藏,讓他把一切都忽略了,迪克相信貪婪總會付出代價,而自己,卻是例外的那1%……
柴科夫在焦躁地等待結果的時候,迪克卻在和B分隊協調。有過上一次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然後被柴科夫全打碎的教訓後,迪克安排了一支裝備精良的特殊挖掘隊,現在剛剛到達指定的地點,準備開工。
這是一支人數不多但是異常精悍的鑽探隊,在這個地球上,沒有什麽是他們鑽不了的地方。到達目的地以後,他們快速地測算了地質結構,驚訝地發現這座迪克指定的山外表高大聳立,其實內部是很多空心空洞結構,遠古的地質和火山運動造成了這些空洞,而火山岩也沒有想象的那麽結實,對地質情況有了底以後,鑽探隊開出了盾構機——他們打算在山體邊緣先直線推進,然後再傾斜向下,接通山體內的空洞部位。
凍土在對付鎬頭等挖掘工具的時候就好像鋼鐵一般堅硬,但是在先進的盾構機麵前就好像玻璃一樣脆弱。鑽探隊覺得迪克的活兒好幹的簡直有些難以置信,收了他那麽多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僅僅不到一個小時,盾構機就在山體上打出了一個直徑3米、深10米的大洞,不出意外的話,24小時就能完工。
醫療隊長宣布防疫隔離的時候,夏若冰有些緊張。醫療隊長宣布進行了三道隔離,病房區是重疫區,所有人進出都必須穿戴防護服,醫院是第二道隔離,如果沒有必要,所有人不能進出,進出必須經過免疫洗消程序,第三道就是小鎮了,在沒有得出任何檢驗結果之前,任何人不能離開小鎮。
雖然醫療隊長按照標準進行了隔離程序和隔離帶劃分,但在這個小鎮上,這樣的隔離劃分幾乎是無法實行的——這個所謂的醫院其實和其他鎮子上的房屋並沒有太多的區別,而一樓的所謂病房,隻要推開窗戶就能跳到鎮子裏的街道上,所謂的離開醫院必須經過洗消,也隻不過是一紙空文,唯一一輛半專業的洗消車根本提供不了如此多的洗消藥品。唯一能給他安慰的就是,這個小鎮是相對隔離的,它離最近的城鎮還有數百公裏遠,而且此時正是嚴冬季節,傳染蔓延會被寒冷減緩,隻要控製得當,將傳染控製在鎮子上還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在沒有得出檢驗結果以前,所有人隻能暫時地等候,醫療隊給所有病號注射了抗生素和抗病毒藥物以後,也沒有更多的辦法,檢驗車裏,檢驗醫生對那一管管藍色的血液緊張地進行著各項指標檢查。
醫療隊長也緊張地在車裏隨時等候著檢驗結果,但幾個小時過去了,許多地方令這個醫學專家疑惑不解,他隻好向迪克報告:“迪克,我覺得你最好來看一下。如果可能,你最好給我一點兒解釋。”
迪克有些不情願地穿上了自己特製的防護服,碳纖維尼龍防護服不同於普通的橡膠防護服,它在能完全防護的同時還可以舒適地調節體溫,一體化頭盔和腰間的超小型製氧機,能使他從空氣中獲取純淨的空氣。當迪克穿著這套防護服出現在檢驗車的時候,醫療隊長覺得迪克這是有備而來,換句話說,迪克比自己更清楚這裏發生了什麽。
“我現在隻能確定這是一種細菌和病毒共生的東西,但是沒有更精密的監測儀器,我不知道他們怎麽能騙過了體內的免疫係統。簡單地說,他們置換了血液中的紅血球,欺騙了負責殺菌的白血球……”醫療隊長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情況,對於這種情況,他可以百分百地肯定,以現在的醫療手段根本沒有藥物治療。
“迪克,似乎有些其他的事情,你該告訴我了,但我不管你同意或者不同意,我都要報告給防疫部,這很可能會演變成一場生化災難。”醫療隊長見迪克並沒有回答,眼睛卻直勾勾地看著檢驗台上那藍色的血液樣本,加重了語氣。
“這些人是怎麽被感染的?”迪克問道,有些心不在焉。
“從現在的情況推測,他們是在沒有防護的情況下吸入了感染源,感染源先在肺部發展,然後汙染了血液,我還需要肺部切片確認……”醫療隊長說道。
“那就對了。看來傳說並非都是假的……”迪克仍舊心不在焉,可惜手稿大部分遺失,沒有更多的信息了。
“你在說什麽?迪克,我們現在討論的是一場從未有過的感染,有可能會是一場生化災難……”醫療隊長對於迪克的冷漠,感到很憤怒。
“抱歉,其實我也不知道太多……”迪克仍舊心不在焉,他腦子裏想著的是另一件事情。
醫療隊長剛要發火,突然聽到醫院裏響起了一陣令人恐怖的慘叫聲,接著更多的叫喊聲傳來,他跳下車,不知道醫院裏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