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的國際病理研究學院,一架直升機緩緩地在學院樓頂上那個特製的停機坪降落,一群穿著白色重型防護服,頭戴獨立循環麵罩的各路疾病、病理、病毒和細菌專家如臨大敵,看著直升機穩穩地停在了停機坪上,周圍那些全身防護的特種部隊立刻把飛機包圍了起來。
薩莎知道柴科夫交給他的那幾管藍色的血液就是解決問題的關鍵,他立刻聯係了有關部門,把血液送到了最高等級的醫學院裏去做檢驗。
直升機停穩之後,機務人員下了飛機,把裝著血液的保管箱交給了一個專家,一旁的防疫人員立刻對他們和飛機進行了初步消毒防疫,然後機務人員立刻被特種部隊帶往隔離室進一步的隔離檢疫……
血液立刻被送往了嚴格防護的檢驗室裏,試圖解開病毒感染的秘密……
與此同時,薩沙組織的第二批武裝隊員正在趕往荒原的途中,薩沙和柴科夫一直保持著無線電聯絡,得知病毒已經安全地到達莫斯科之後,柴科夫覺得心裏安慰了不少,他相信很快疫苗就能研究出來了。
天氣也開始好轉了,濃霧散開,能見度進一步提高,隻是那太陽的熱量仍舊驅不散寒冷,但現在柴科夫覺得,天氣越冷越好,也許活死人像汪興國說的那樣,在嚴寒中堅持不了多久。
趁著天氣變好,一批30人的武裝支援人員乘坐的米—171直升機,在荒原上空高速飛行,這批生力軍是薩沙好不容易搜羅到的誌願者,也是扭轉敗局的關鍵,薩沙也跟隨著他們共同深入荒原……
柴科夫在等候的時間裏,也在努力地收攏幸存者,但命令一旦發現活死人,就立刻脫離接觸,他要把這些活死人凍死在荒原上,好消息就是這兩天陸續找到了一些幸存者,但活死人似乎在荒原上消失了,一個都沒有看到。
“薩沙!你最好往左邊看一下。”駕駛員在耳機裏對機艙裏的薩沙說道,薩沙湊近舷窗,看到雪地裏似乎趴著一個人影,但舷窗視角太小,薩沙讓隊員拉開的機艙門,這樣能看得更清楚。
薩沙看到雪地裏趴著好幾個人,他們的頭部一致朝著一個方向,有些人卷縮著弓背跪地,有些人趴著,但是竟然沒有仰著的。
“降低高度,轉一圈!”薩沙對飛行員說道。旁邊的隊員聽到了,沒用薩莎下令,將機槍安到了側艙門的機槍座上,拉開槍栓警戒著……
飛機降低高度,圍繞著這幾具屍體轉圈,薩沙看到所有人的臉部都是灰白色,早已經沒有了生氣,暴露在寒冷中的皮膚混雜著灰白色和藍綠色斑點,有些人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撕得襤褸不堪,還有些人身上帶傷,甚至缺了胳膊,不用想就知道,這些就是被感染的活死人。
“朝他身邊打幾槍!”薩沙對機槍手說道,他要確認到底這些活死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突突突……”機槍手瞄準一個活死人旁邊的雪地,打了一梭子,活死人一動不動。
“薩沙,我看他已經死了!”機槍手說道。
薩沙還是不放心,他拿起了步槍瞄準了活死人的大腿,“砰”的打了一槍,他看到子彈好像打進了木頭一樣,那人的腿甚至都沒有跳動一下。
“兩個人和我下去,其他人警戒!”薩沙現在算是放心了。
直升機旋翼在荒原上激起漫天雪花,兩個帶著防毒麵具的隊員和薩沙跳下飛機,直升機立刻爬升,在周圍盤旋警戒。
“薩沙,我們繞過半個地球從炎熱的敘利亞來到這冷得要死的地方,就是為了檢查屍體?”一個隊員落地後,覺得這裏真冷得讓人受不了,這樣的氣候下,任何一個人暴露在荒原裏不用半天就會凍得和那個屍體一樣硬邦邦的。
薩沙沒有說話,他用槍警戒著,一腳把屍體踢翻了過來……
“哦!真惡心!”隊員看到眼前的情況,差點沒把早晨吃的東西吐到防毒麵具裏……
薩沙掏出相機,拍了幾張照片,又檢查了兩具屍體,情況大同小異,重新登上米—171之後,薩沙第一時間聯係到國際病理研究學院說:“博士,我會發幾張照片到你的郵件裏,還有,我建議你們做一做冰凍實驗……”
“薩沙!前麵還有更多!”直升機飛了一段距離之後,飛行員發現了更多的趴在荒原裏的活死人。
“先別著急,擴大範圍搜索一圈!”薩沙對新出現的情況決定隨機應變,暫時不去支援柴科夫,而是搜集更多的信息。
直升機又升高了一些,擴大了搜索範圍,果然在荒原裏發現了更多的屍體,這些屍體毫不例外地都是頭朝著同一個方向,或蜷縮,或趴在地上,有一些是好幾具屍體擠在一起,有些則是散落在荒原,大體上是呈一條線狀分布。
“右側發現了燈光……”側艙門的機槍手報告,薩沙拿起望遠鏡一看,一個山腳下竟然橫七豎八地停著幾台工程車。
“我們過去……”薩沙對飛行員說道。
薩沙落地以後,在地上找到了一個沒有頭的活死人,但卻沒看到任何其他人,盾構機上的燈機械地閃動著,薩沙看了看那個黑黝黝的洞口,決定先報告柴科夫。
既然能打死一個活死人,陳八岱覺得就能打死更多,在鑽石的巨大**下,鎮長也重新鼓起了勇氣,有著碳纖維防護服的保護,相信那些活死人也傷不了自己,但是這一次可不能空手而去了,鎮長此時舉著一根鐵棍,閔先生也拎了一把鐵鎬,迪克更是武裝到牙齒,一手抓著把餐刀,一手拎著一柄消防斧。
順著山洞一路進去,很快又到了陳八岱和活死人搏鬥的地方,那個人頭竟然還沒有死,牙齒還在一張一合,可惜沒有肢體的幫助,它再也不能咬人了,但這恐怖景象看著總是讓人不舒服,陳八岱用洞裏的浮土把人頭埋了起來,總之它是再也不能傷到人了。
又往前走了沒多遠,迪克總算是知道工程隊為什麽要在這裏開挖了,眼前豁然開朗是一個地下的大洞穴,防護頭盔上的三盞強力射燈都看不到洞穴的盡頭,而這個通道正好斜斜地打穿了地層,直達洞穴的底部,工程隊的水平可見一斑。
洞穴裏非常溫暖,迪克看了看手腕上的溫度計,溫度是26°,如果不是害怕被感染,他都想把防護服脫掉了。
雖然眼前出現了新的洞天,但是大家都躊躇了一下,雖然一路上都沒有活死人的騷擾,但是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躲在黑暗裏,準備給闖入者致命一擊?
但既然都到門口了,總得進去看看,迪克壯起膽子,右手舉起消防斧,左手拿著餐刀護在胸前,有人冒出來的話,迪克才不管他是什麽,先給一斧頭再說……
迪克在洞口邊探頭探腦了半晌,什麽都沒有發生,迪克的頭燈照到了洞穴的地麵,感覺地麵上似乎有些淡淡的藍綠色,仔細一看,地麵上似乎鋪著一層苔蘚。
洞口和洞底大約還有一個一米多高的台階,迪克定了定神,先從台階上跳了下來,噗的一下,地麵的苔蘚陷進去了10厘米深,接著騰起一陣藍綠色的粉塵,空氣監測盒閃爍出警告的紅燈。
“就是這個東西,就是這個東西感染了那些人……”鎮長叫道,他在鑿開那堵鑽石牆的時候,就是噴出了這麽一股藍綠色的粘稠物,雖然這裏是煙霧狀,但是鎮長覺得這東西肯定就是罪魁禍首。
“廢話真多!你不是有防護服嗎!”陳八岱覺得鎮長真夠慫的,俗話說“富貴險中求”,都到這兒了,下去看看又怎麽了?
說罷,陳八岱一下把鎮長推了下去,鎮長猝不提防,一個大馬趴摔進了苔蘚裏,激起一大片煙塵。
陳八岱跳了下去,蹲下來在頭燈的光亮下仔細地看了看這層苔蘚。它們附著在土層裏,因為黑暗的原因,並不能進行光合作用,所以呈現出藍綠色,而不是普通在陽光下顯示的綠色,陳八岱又用手抓了一把,發現這其實是植物,大約生長有10多厘米高,也許是因為沒有陽光的原因,長得非常纖弱,它們互相纏繞,著好像一張大網一樣,鋪在了地上,至於那些粉塵,陳八岱覺得應該是他們的種子,也許說孢子更準確一些。
不過,陳八岱並不是來這裏搞生物研究的,這到底是什麽,都沒有鑽石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