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對那些平凡的珠寶完全沒有興趣,但有一樣東西必須得找到。”柴科夫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並不是貪財之人。

“什麽東西?”汪興國和夏若冰異口同聲地問道。

“一個權杖。”柴科夫緩緩地說,“據說,腓力四世是為了它才迫害聖殿騎士團。”

“權杖?”夏若冰有些奇怪,眾所周知,權杖代表了權力,通常隻有國王和教皇才會擁有。在著名的三大騎士團中,隻有醫院騎士團建立了“國家”,在馬耳他延續至今,聖殿騎士團怎麽會有權杖?

“一個東方傳過去的神秘權杖,據說可以召喚亡靈戰士。”柴科夫笑道。

“柴科夫,怎麽看你也不像是喜歡神話故事的人啊。”汪興國半開玩笑道,實際上是在拒絕他。

柴科夫倒也不著急,從小提箱裏拿出了一疊資料,放在桌子上,推到汪興國麵前:“別著急拒絕我,汪,你應該好好看一看這個。”

夏若冰一眼就看到了一段佉盧文,她快速地瀏覽了一遍,問:“你保證這些都是真實的?”

柴科夫笑了:“你是專家,上麵的文字你比我更熟悉。”

“複大漢使臣書。”夏若冰說道,“其他的部分呢?”

柴科夫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汪興國臉色有些不好看,場麵陷入了沉默。

性急的潘迪看到大家都不說話,著急的嚷道:“小天使兒,潘迪老爺爺的人品你還信不過嗎?”

柴科夫製止了潘迪的急躁,緩緩地說道:“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海神號沉沒在北海,在最後一刻,船長將海神號的航海日誌和貨倉物品單塞進了橡木桶裏,10年之後,這個橡木桶漂流到了法國海岸,而海神號上有著樓蘭的寶藏……”

“柴科夫,今天是我訂婚的日子。”汪興國想打斷柴科夫。

“我早就知道海神號上有什麽,一直在尋找這些散落的文稿,現在終於找齊了。”柴科夫笑了笑,“夏,你的父母追尋一生的成就,或許秘密就在海神號上。”

“柴科夫,我們已經退出探險界了。”汪興國臉色更難看了,“偌大的北海,要尋找一艘沉沒的帆船,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有人已經找到了。”潘迪著急地嚷道,“海底獵人,那些全世界搜尋海底寶藏的家夥,他們已經找到了海神號。”

“不,潘迪,是快要找到了,我預感,海神號就要重現人間了。”柴科夫笑道,“我全程資助這次探險,當然,我要他也一起參加。”柴科夫指了指汪興國。

夏若冰沒有回答,畢竟她親口答應了汪興國,以後再也不涉足探險,而現在他們的積蓄,也足以讓他們過上令人滿意的生活。

“好吧,那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嗎?柴科夫,我和夏若冰已經訂婚了。”汪興國牽起夏若冰的手,手上的訂婚戒指在燈光下反光。

“恭喜,不過請你看看這個,或許會改變主意的。”柴科夫笑道,他有把握說服夏若冰,也預計到汪興國會拒絕自己,他把最後一個文件袋推到汪興國麵前。

……

挪威的外海,晨曦剛剛從東方出現,甲板上的陳八岱躺在躺椅上,翹著腿,奔尼帽蓋在臉上,遮擋著即將耀眼的太陽。

海上聖女號探測船的後甲板上,各種工作站昨晚徹夜不休,機械的轟鳴,齒輪和鋼纜的嘎吱聲,在陳八岱聽來已經習慣了。

“窮!三號潛艇準備浮出。”放在一側的對講機裏,傳來大副的報告聲。

陳八岱拿起對講機:“陳!陳!陳!你他媽才窮!”

“OKOKOK!窮!我隻是想知道什麽時候可以休息?”大副也有些不耐煩,連續好幾天的高強度工作了,誰的火氣都不小。

“等潛艇出水之後!”陳八岱不耐煩地嚷了一句,把對講機丟到了一邊。

太陽從海平麵上探出了腦袋,陽光從奔尼帽的縫隙鑽進了陳八岱的眼睛,陳八岱暗暗罵道:“又特麽的白忙活幾天!”

甲板上的警報燈閃爍著,同時響起刺耳的警報聲,這個聲音在半個月內,已經響起過無數次了,陳八岱把臉一蓋,充耳不聞。

口袋裏的手機鈴聲響起,陳八岱慢吞吞地掏出手機,這時候給自己打電話的隻有一件事。

陳八岱把手機湊近耳朵:“喂!”

“陳八岱,情況怎麽樣?”果然是迪克。

“老樣子。”陳八岱答道。

“怎麽可能?按道理,它應該就在那裏。”迪克有些驚奇,按照他的計算,這兩天應該會有結果了。

“哈,迪克老板,您拿著幾百年前的航海圖,用手指畫了一個圈,告訴我海神號就是沉沒在這裏的,您知道您這一圈畫的,在實際海域上是幾百平方海裏的範圍嗎?700年的洋流,海底泥沙的沉積,斯堪地亞半島還是地震火山的高發區,海底地形幾乎每一年都在變化,或許它已經被洋流帶到幾百海裏外,亦或它被海底泥沙掩埋在了海底幾百米下了,亦或這記錄裏本來就是胡說八道!”陳八岱有些不耐煩,迪克信誓旦旦地給自己保證那個文稿裏的記錄是絕對精確的,但現在看起來,並不是這樣。

陳八岱不耐煩的原因還有另一個,迪克隻是一個商人,對於探險他一無所知,他認為海底探險就好像去菜市場買個蘋果那麽簡單。

“好吧,或許會有一些偏差,但是,總會有收獲的對吧。”迪克被陳八岱一陣炮轟之後,語氣也軟了下來。

“我讓他們有任何情況都要通知我,不過這大半個月來,找到的除了泥沙還是泥沙,連一塊生鏽的鐵皮都沒有找到。”陳八岱說道,“我建議重新推算海神號的位置,它不可能還在這裏了。”

“既然你是探險隊的領隊,那麽你決定吧,但是我要告訴你,我投資了這麽多錢,我是要有回報的。”迪克想了想,又說道,“閔很快會去和你會合,有事情你可以和他商量……”

“王八蛋,還找個人監視我……”陳八岱放下電話,心裏罵道。

微型潛艇浮出了水麵,起重機把它吊上了甲板,工作人員正把它固定在基座上,連夜的工作終於告一段落,大家都需要回到船艙裏休息,陳八岱看了看平靜的北海,覺得自己在這裏找海神號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嘿!那個誰!讓船長到海圖室,我需要重新確定位置!”陳八岱始終沒有記得這船上那些船員的名字,他隨手拉過一個人,讓他去通知船長。

對於陳八岱,船員們都習慣了他這樣的作風,出海快一個月了,許多人都還沒搞明白這個探險隊領隊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角色,他隻負責發號施令,讓船開到這裏,開到那裏,然後派遣蛙人或者微型潛水器下潛,而船上不乏許多經驗豐富的海底獵人,他們統統要聽陳八岱的指揮,可是他們也看不懂陳八岱到底在幹什麽。

但大家隻是來做一份工作,隻要老板給錢,所有的抱怨都還能忍受,船上的人們隻知道陳八岱代表著迪克,在尋找一艘幾百年的沉船,至於沉船裏到底裝著什麽,這些人們並不清楚。船上的一些傳言,這裏麵裝滿了從東方傳入的寶藏,但至於這些東方的寶藏如何跑到這遙遠的北海,大家莫衷於是。

在海圖室裏,陳八岱收到了這幾百年來的洋流信息,有記錄以來的斯堪地亞半島附近的地震、火山記錄,他試圖推斷海神號可能出現的位置。

陳八岱在海圖室裏熬到了下午,無數的數據充斥著他的腦袋,他看著那些符號、數字,覺得腦子裏亂糟糟的,這時候要是汪興國在身邊就好了,汪興國的大腦就好像一台超級計算機,無論多麽複雜的數據,在短短幾秒鍾內,他就可以得出一個結論。

“陳八岱……跟著你的內心,它會指引你的方向……”陳八岱混沌的腦子深處,又出現了低聲的呢喃聲,自從陳八岱從那個荒原的王陵裏回來之後,他的腦海裏時常響起這樣的聲音。

陳八岱敲了敲腦袋,試圖讓腦子清醒一些,他的眼睛盯著海圖和那些數據,慢慢地變得模糊,陳八岱覺得自己眼睛就要瞎了,他用力地搓了搓臉,又揉了揉眼睛,突然眼前一陣重影,海圖和那些數據變得更模糊了,過了一會又清晰過來。

“WHAT?!”陳八岱眨了眨眼睛,剛才他在海圖上看到了一個圖案,一個一閃而過的圖案!

陳八岱急忙拿起畫圖筆,在屏幕上的海圖上標畫著……

“迪克,我知道海神號在哪裏了……”半個小時後,陳八岱拿起衛星電話,撥通了迪克的號碼,“它根本沒有沉沒在這裏……而是在另一個地方……”

“你確定?!”迪克很驚奇,他相信那個橡木桶裏的文稿是不會錯的。

“是的,那一夜它並沒有沉沒,它撐過了風暴,又掙紮著航行了好幾天,而且,它不在北海,在北大西洋……”陳八岱微微一笑。

“這怎麽可能?!”迪克叫了起來,這海上探險每一秒都在花費自己的錢,如果陳八岱判斷錯了,那可是血本無歸啊!

“我當然知道,因為海神號不可能開到這裏!”陳八岱神秘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