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排繞著杯沿的八角十字標誌,而在杯子上,一麵還有盾牌的花紋,另一麵則是一個十字大劍!

陳八岱腦海裏蹦出幾個字:“找到了!”

……

西拉佩爾公主號還在魔鬼航道苦苦掙紮著,這裏的航道太狹窄,羅傑夫船長好幾次試圖在稍寬闊的地方掉頭都失敗了,隻好繼續慢速倒車,慢慢地退出航道。

“你不是說6個小時嗎?”潘迪早就失去了耐心,抱怨道:“現在已經8個小時了!”

“潘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可以遊過去。”羅傑夫船長咬著煙鬥,雖然煙鬥裏的煙早就熄滅了。

“哈,如果我有一架飛機,這時候我已經回到大陸泡溫泉了!”

羅傑夫船長沒空和潘迪鬥嘴,他得聚精會神地指揮著船倒車,這一路過來剮蹭了不少次,看來潘迪說得很對,回去之後得重新給船噴漆了,不過他現在得保證船不會出現問題而拋錨,否則就回不去了。

柴科夫倒沒有潘迪那麽心急,就算是陳八岱找到了那個洄流區,按照科學的規劃,首先要探測海底地形,水文情況,這可不是一個小工程,柴科夫預計這至少也需要7天的時間,那些海上獵人雖然是吃的冒險的飯,但如果沒有一個詳實的數據和分析,他們是不會冒一丁點風險的。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這是柴科夫的信條,此時柴科夫在西拉佩爾公主號的前甲板上,擺開了一方桌子,邀請汪興國、夏若冰和夏爾巴一起玩牌。

“全押!”柴科夫覺得自己拿了一手好牌,手裏的三個A讓他覺得自己穩操勝券!

每個人麵前的酒杯裏,都已經快倒滿了酒,柴科夫覺得這一把會讓汪興國喝得很爽。

“不跟!”夏若冰把手裏的牌扔在了桌麵上,自覺地喝了一小口辛辣的伏特加,被嗆得連連咳嗽。夏爾巴也頹然地丟下了一手的爛牌,喝了一口。

“哈哈……三條A帶一對!”柴科夫得意的牌亮了出來。

“同花順……”汪興國亮牌。

“SHIT!”柴科夫罵道,但很爽快地把一整杯酒倒進了喉嚨裏。

續上了打底的酒,柴科夫重新洗牌,問道:“知道我為什麽玩牌喜歡賭酒嗎?”

“你喜歡喝酒。”汪興國笑道,輕輕抿了一口伏特加,作為陪襯。

“我最喜歡伏特加,辛辣夠勁,從喉嚨開始,好像要劃破你的食道!一路衝進胃裏,把內髒攪得顛三倒四,重新再回位的時候,那一刻,就好像身處天堂……”柴科夫形容著酒的美妙,重新發牌,“無論是自己喝還是看別人喝,這都是一種美妙的感覺。”

“我更願意相信酒是助興的東西,而人要保持清醒的頭腦。”汪興國看了看手裏的牌,沒等柴科夫叫牌,把牌一推:“不跟!”

“汪!你不能這麽沒有鬥誌!”柴科夫誇張地叫到,“我還沒有叫牌!”

“太爛的牌沒有勝算,一味地和人鬥氣,隻會讓自己受傷。”汪興國輕輕地抿了一口酒。

“汪,你知道嗎,和你這種人玩牌最無趣了,你總會在我認為你應該跟的時候放棄,而在我認為你不會跟的時候你卻跟得緊緊的!”柴科夫說道。

“這是心理戰……我永遠不會讓你知道我的底牌。”汪興國笑道。

重新發牌,汪興國看了看自己的牌,那表情讓柴科夫吃不準,柴科夫咬了咬牙:“加酒!”

“跟!”

發牌……

“再加酒!”

“跟!”

柴科夫看了看自己的牌,一對老K和兩個散牌,汪興國牌麵上也是一對老K和兩個散牌,柴科夫吃不準他的底牌會不會還能湊出一對,夏若冰和夏爾巴牌並不好,早早放棄了,這時候就看柴科夫和汪興國爭鬥。

“叮鈴鈴……”柴科夫的思路被電話鈴聲打斷了,他一看,接通了電話,“有新情況?”

“唔?你確定?好吧……我明白了……”柴科夫掛斷了電話,定了定神,突然問道,“汪興國,如果你和陳八岱要成為敵人,你仍舊會如此冷靜嗎?”

夏若冰看了看汪興國,汪興國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我一直認為他是一時糊塗,我很了解他。”

“不,往往自認為最了解別人的人,是最不了解對方的。”柴科夫輕輕地摩挲著手裏的牌,看著汪興國。

“那你對迪克,除了家族的恩怨,對於個人,你隻有仇恨嗎?”汪興國反問道。

“仇恨?哈!迪克還沒有資格讓我仇恨,我隻是在教育他怎麽做人。”柴科夫笑道。

“或許在這一點,我和你的出發點是一樣的。”

夏若冰看到談話的話題有些不太對,問道:“柴科夫,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而如果真的不可避免成為敵人,我要了解汪興國是否能會對他的發小,曾經無所不談的好友下得了手。”柴科夫定定地看著汪興國說道。

“我在想,在紅龍之心的時候,你完全可以一槍把迪克打死,而你卻沒有這麽做。”汪興國笑道。

“那不同,我喜歡看迪克失敗的時候那扭曲的臉,如果打死了他,一切樂趣都沒有了。”柴科夫攤了攤手,“但你麵對的,是和你競爭的前好友,我要知道,你人性裏的善,到底能不能壓製他本性裏的貪婪……”

“貪婪隻是人性中的一種,我堅信再貪婪的人,他心裏都會殘存著一點點善念,這就足夠了……”汪興國答道。

“好吧,雖然這並不是一個很好的答案,但它至少也是一個答案,那麽我們就看你倆的命運最終會怎樣吧!”柴科夫笑道,“你還要牌嗎?”

“要!”汪興國點了點桌子。

柴科夫甩過一張牌,和桌麵上的牌湊不成對,柴科夫笑了笑,給自己也甩了一張牌,同樣是一張單牌。

柴科夫看了看自己牌麵上的老A,黑桃K比汪興國略占優勢,但如果汪興國底牌能再配出一對,兩對對一對,自己就輸了。

“我提議,這一把,輸家全喝!”柴科夫笑道,“汪,你一直都沒有喝多少。”

“好呀!輸家全喝,放棄的也算。”汪興國翻了翻自己的底牌,很輕鬆地笑道。

“SHIT!”柴科夫看到汪興國勝券在握的樣子,把底牌一番,自己拿起了酒杯,咕咚咕咚喝幹了。

“這麽快就認輸了?”汪興國笑道,翻開了自己的底牌,同樣是一張單牌,配不成對。

“汪,你很狡猾!但願在麵對陳八岱的時候,你也能這麽狡猾!”柴科夫笑道,“他已經找到了聖殿騎士團的物件,一個銀杯和一個主教牌!”

“那看來,我們落後了!”汪興國問道。

“唔……是的,落後了一點點……不過也並非沒有勝算,三副會給我提供最新的情報……”柴科夫笑道,“親愛的汪,你準備好去麵對你的好友了嗎?我可要提醒你,這可是你死我活的競爭,在那幽暗的海底,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

汪興國把目光投向了遠處的大洋,如果真的和陳八岱變成了你死我活的競爭關係,會是自己想得那麽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