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來臨之前,將周圍幾百公裏範圍內的水汽吸收得幹幹淨淨,在濕潤空氣的喂養下,風暴越長越大,聖女號上的天空現在晴空萬裏,沒有一絲的風,海洋上蒸發起的水汽在陽光和低氣壓的作用下在低空徘徊不前,悶熱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陳八岱躺在聖女號的甲板上,雖然**上身仍舊大汗淋漓,不遠處的柴科夫一號艇上忙忙碌碌,時間在催促著柴科夫要盡快清理好那堆殘骸,隻好人停潛艇不停,輪班工作。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這是潛艇要出水輪班了,陳八岱坐起來,舉起望遠鏡,看了看一號艇的工作進度,潘迪老爺爺看到了這邊陳八岱在張望,朝他揮舞了幾下毛茸茸的拳頭。
陳八岱放下望遠鏡,繼續安心地躺在了躺椅上,蓋上奔尼帽遮擋太陽。
“陳八岱,船長都要求在風暴到來之前離開。”閔先生裹著頭,上了甲板,找到陳八岱說。
“這和我沒關係,我隻是管找到權杖,拿到它。”陳八岱眼睛都沒睜開。
“你真的確定,權杖就在那堆殘骸裏?陳八岱,這可是16級的風暴。”閔先生的話透著對風暴的擔憂。
“如果不在那裏,柴科夫會這麽瘋狂地工作嗎?”陳八岱反問,“閔先生,我會拿到那個石匣,但如果船要離開,我可不是超人……”
聖女號已經撈了不少財寶,這時候正在加固貨物,黑鑽王子號的船員也開始做回程準備,誰都不想在風暴下冒險。
“怎麽把船留下,是你們的問題。”陳八岱說道。
閔先生隻好和迪克再想辦法,迪克費了很大的口舌,許諾給予損失上的彌補,兩艘船總算是答應在陳八岱取得東西之後才離開。
問題解決了,陳八岱現在就是安心地做一個鬣狗,等著柴科夫把路鋪平,把東西找到,然後他用自己的辦法,把石匣收歸己有。
“情況怎麽樣?”留給柴科夫的時間還剩下不到12個小時了,他著急地問剛爬出潛艇的潛水員,疲憊的潛水員搖了搖頭。
小型潛艇噸位還是有些太小,機械臂力量也不足,許多大一點的殘骸根本無法清理,清理了那些浮層的小碎片之後,越往後越困難,任憑潛水員使盡了十八般武藝,那些碎片還是紋絲不動。
“我們的好運氣溜去哪兒了?現在該怎麽辦呢?”柴科夫很焦心,他抬頭看了看悄悄爬上夜幕的愛神彗星,喃喃自語。
除了催促潛水員繼續工作,柴科夫別無他法,在午夜的時候,終於有了一點好消息,經過好幾個小時的努力,機械臂終於鑿穿了一塊船板,形成了一個能勉強鑽進潛水員的破洞,但內部的情況現在仍舊不清楚。
“我會在8點下水,水下作業3個小時。”汪興國找到了柴科夫,對他說道。
“可是……”柴科夫看著最新的進展,自從鑿穿了那個小小的破洞之後,幾乎就再沒有更多的進展了。
“我和你去。”夏若冰說道。
“不可以!”汪興國拒絕了。
“還有別的辦法嗎?”夏爾巴問,他看著屏幕上越來越靠近的風暴,有些擔心時間問題。
“有,來一個水下爆破,然後在海**等,運氣好的話,可以在成噸的碎片裏找到石匣。”汪興國答道。
……
天邊已經看到了風暴激起的烏雲,陳八岱看了看時間,早晨7點,現在這兒還是晴朗的,但西邊的風暴前鋒,很快就要到達這兒了,史丹利船長在駕駛艙裏,憂心忡忡地看著最新的天氣預報,對閔先生說道:“正午前必須離開,閔,否則我們不可能在風暴中心活下來!”
陳八岱拿起望遠鏡,他看到一號艇上的汪興國在穿戴潛水服,汪興國覺得有人在看自己,一抬頭,看到了聖女號上的陳八岱。
陳八岱沒有穿潛水服,**上身,站在欄杆邊,一點兒都不躲避,汪興國蓋上了潛水麵罩,測試了一下通訊和呼吸管,朝陳八岱揮了揮手。
夏若冰看到汪興國朝聖女號揮手,一扭頭,看到了陳八岱靠在欄杆邊上,正冷眼注視著自己。
陳八岱朝夏若冰擺了擺手,算是打招呼了。
汪興國測試完畢,朝夏若冰舉起了大拇指表示準備好了,夏若冰在對講機裏說了一句:“小心!”
汪興國從一號艇甲板上下水,陳八岱看了看時間:早晨7點36分。
陳八岱繼續倚靠在欄杆上,冷冷地看著一號艇,夏若冰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衝著陳八岱大喊:“陳八岱,你在打什麽主意?”
陳八岱側了側耳朵,攤了攤手,表示自己聽不清楚,夏若冰氣得拿起來高音喇叭,又喊了一遍。
陳八岱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張嘴卻沒有說話,夏若冰分明看到他的唇語:“看風景。”
“若冰,別和他一般見識。”夏爾巴勸道。
“他肯定在打怎麽壞主意。”夏若冰氣鼓鼓地說道。
“我會看緊他的,你注意和汪興國聯係。”夏爾巴安慰道,夏若冰又看了一眼倚靠在聖女號欄杆邊的陳八岱,進監控室裏看著汪興國。
“汪興國,能聽到嗎?”夏若冰看到了汪興國水下攝像機的影像,在對講機裏問道。
“聽得很清楚,我到破口了。”汪興國停在了機械臂鑿開的破口邊,說道。
“陳八岱好像在打什麽主意。”夏若冰提醒道。
水下的汪興國也不知道陳八岱在想什麽,說道:“不用管他,我進去了,破口有些狹窄。”
夏若冰看到水下攝像機靠近了那堆殘骸,接著轉向了海麵方向,接著畫麵抖動著,汪興國腳下頭上,正努力的擠進破口,過了兩分鍾,夏若冰看到屏幕一黑,汪興國已經進入殘骸了。
“汪興國,情況怎麽樣?”夏若冰問。
“能見度……通道有些窄……”通訊開始時斷時續,殘骸和海水遮擋了無線電通聯信號。
過了好一會,夏若冰無論怎麽呼叫,汪興國都沒有再答話,看樣子是已經深入殘骸內部了,夏若冰覺得心神不寧,不斷地看著屏幕上跳動的時間,已經快一個小時了,夏若冰預計這塊殘骸並不算大,也應該搜索得差不多了。
“夏爾巴,陳八岱在幹嗎?”夏若冰想起這個事情。
“陳八岱……咦?!剛才他還在那兒!”夏爾巴在甲板上和其他水手做輔助工作,分了心,現在抬眼看去,本來躺在聖女號躺椅上的陳八岱不見了,隻看到躺椅上他那頂奔尼帽。
夏若冰從監測室裏衝到了甲板上,她盯著聖女號後甲板那孤零零的躺椅,一陣風吹過來,奔尼帽被吹到了甲板上,在風的裹挾下,掉進了海裏,漂浮在海麵上,夏若冰抬頭看了一眼西邊的天空,烏雲已經就要到眼前了。
“我的潛水服!快!”夏若冰感覺不對。
“若冰,汪興國交代過你不許下水!”夏爾巴叫道。
“來不及了!”夏若冰哪裏會聽,她急忙穿上潛水服,連通訊和氧氣管都沒有測試,蓋上了麵罩,一下就從甲板上跳進了海裏。
“能聯係到汪興國嗎?”潘迪從船長室裏看到夏若冰下水了,跑了出來,問道。
夏爾巴搖了搖頭,潘迪著急地說道:“風暴加速了,趕緊聯係汪興國,我們沒有時間了!”
夏若冰入水,顧不上減壓,打著蛙蹼,朝破口徑直遊下去,邊下潛邊在對講機裏呼叫:“汪興國,汪興國,陳八岱不見了……”
雖然通訊距離縮短了,但是汪興國的無線電通訊還是不穩定,他聽到一陣滋啦啦的雜音,還夾雜著夏若冰的聲音,卻聽不清楚。
汪興國索性不管了,雖然他現在看不到海麵的情況,但是他能感覺到壓力在變化,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在逐漸增大,壓迫著汪興國的神經,這表示風暴就要來臨了。
汪興國已經基本探測完了這堆殘骸裏可以通過的地方,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看到羊脂玉的石匣,按照夏若冰描述的位置,他應該在海神號的前艙某個位置,但是在那場坍塌和斷裂,海神號的殘骸也位移了,誰知道它還會不會在那裏?
汪興國需要加快速度,雖然他沒有聽清夏若冰剛才說什麽,但是他隱隱地感覺,夏若冰是在催促自己,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汪興國轉過一個狹窄的轉彎,這裏就是夏若冰說的石匣出現的位置,但這個狹小的不到10平方米的空間裏,雜亂無章的堆疊著一些箱子,還有一些不知道從哪兒掉落進來的骸骨,卻沒有發現那個石匣。
汪興國順著艙壁邊緣摸索,呼吸器冒出的氣泡積存在艙壁頂上,接著擾亂了視線,汪興國很快在這裏也要看不清楚了。
突然一個白色的東西在汪興國眼前閃了一下,汪興國轉過頭,把電筒光照過去,不遠處,一塊白色的東西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