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清音見宣王走出來,閉上眼睛絕望道:“完了。”
孟十月瞪大了眼睛,反手一個板栗敲在翁清音腦袋上。
【你怎麽就不長腦子!】
“大膽,你做什麽!”宣王怒斥。
“別別別。”翁清音趕緊攔在宣王和孟十月中間,“誤會誤會,都有誤會!”
【翁清音,這一個月你到底發生了什麽,我這些日子,帶你看了那麽多,做了那麽多是為什麽?!】
【我是為了救你!】孟十月心裏咆哮。
翁清音趕緊雙手合十向孟十月拜了拜,求她等等再說,然後看向宣王道:“王爺我同十月有話要說,你先回去吧。”
宣王不走。
翁清音一咬牙,拉著孟十月的手就往外走,“我們出去聊。”
宣王深邃如淵的眼眸,緩緩掃視著眼前這個男人。
威嚴之中透著不容侵犯的尊貴,仿佛每一寸空氣都在他的凝視下凝固,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清音不是你可以窺視的。”
簡安隻是掃了對方一眼,“王爺勿慌,我也沒看上。”
說完,直接跟上孟十月。
都已經被孟十月揭穿身份了,他還怕什麽?別說是大禹國王爺,就是大禹國皇帝他也不放在眼裏。
宣王眉心擰起。
“你知不知道現在大禹國在發生什麽?”孟十月氣急敗壞,“你明明知道你們會有一場虐戀,你會被虐得死去活來,你還要生生地貼上去?”
“不是的,你不知道……”翁清音聲音小之又小,“他真的很喜歡我,真的想和我好好在一起……”
“放屁!”孟十月怒喝。
撇眼就看見簡安走過來,道:“你先回去。”
“哼。”簡安轉身就走,他還不願意和這個色胚待在一起。
【如今朝中大亂,你和宣王扯上關係,你這是在找死!】議論朝政,孟十月沒有再直接說出口。
翁清音眸色微暗,“但是感情這種事情,來的時候你真的沒辦法嘛……”
“他對我真的很好很好,”
【那如果我告訴你,宣王這次政鬥,必死呢。】
簡安的腳步猛地一頓,眼珠子轉了轉,迅速躲到一旁,偷偷看向孟十月兩人。
雖然他聽不清那個女人說什麽,但是色胚的心聲他聽得到。
也有些詫異,這個女人竟然也可以聽到色胚的心聲?
翁清音麵色大變,驚道:“你說什麽!”
“怎麽可能呢,宣王是男主啊,而且日後還要成為權傾朝野的攝政王。”
“他怎麽可能會在這場政鬥中喪命?”翁清音根本不相信。
【你沒有發現,政鬥提前了嗎?】
【你沒有發現原本屬於宣王的勁敵靖王,卻被提前斬首示眾了嗎?】
孟十月越說一句,翁清音臉色就白上一分。
兩人邊走邊聊,直接被一個熟悉的酒家老板拉進去,兩人也沒有看四周,直接被帶到樓上雅座。
簡安看了一眼牌匾,望春樓?
他眯起眼睛,果然是色胚!談事情竟然也選擇勾欄院!
翁清音眼眶都紅了,雙手攥著孟十月的手臂,道:“你不能救救他嗎?十月,那是我的男主啊,你救救他好不好?”
孟十月沉默不語。
“怎麽會這樣,劇情怎麽會崩成這樣……”翁清音咬著下唇,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放棄吧,趁現在還沒有入戲那麽深。”孟十月勸道。
翁清音堅定的抬眸看向孟十月,道:“十月,那是我第一個愛的人……我不會放棄的。”
“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也會陪著他,一直陪著他……”
孟十月氣得雙眼發黑,“即便他做出那種傷害孔夢雨的事情?即便他比你大了十歲多!”
“對!”翁清音堅定道,“他是三觀不正,人品有問題,但是他是真的愛我對我好。”
孟十月瞪大了眼睛,明明知道他三觀不正,明明知道他人品有問題,但是對你好就可以了?這不就是黃毛嗎?!
“你應該選一個本身就是個好人的人,而不是一個隻對你好的人。”孟十月苦口婆心。
“三百兩黃金!”一個高昂的聲音,將兩人的聊天打斷,老鴇子在樓下高聲大喊:“三百兩了,還有沒有人繼續加價!”
孟十月聞聲看下去,【我擦,我們怎麽在望春樓!】
翁清音也反應過來,立刻看向四周。
“四百兩!”一個男人喊道。
“好,四百兩黃金一次!”老鴇子再次加大聲音。
孟十月與翁清音下意識看去,隻見台子中間,一個穿著單薄楚楚可憐的男人,正站在老鴇子身邊,絕豔的容貌搭配著若隱若現的衣服,顯得格外誘人。
她臉色微變。
國師,花尋雪。
這是奔著她來的!
“這是在拍賣**?”翁清音好奇地問孟十月道。
四下競拍得非常激烈,燭光照射在老鴇子的臉上,可以看到她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孟十月抓住翁清音的手腕,拉著她就走。
“再看看再看看嘛。”翁清音抓著扶手,“我都沒見過誒,再看看嘛。”
下麵已經叫到六百兩。
“六百兩黃金兩次!”老鴇子抬起手中的扇子喊道。
一個滿肚肥腸,滿臉流油的男人囂張的走上台,色眯眯地盯著花尋雪看,油膩的手還伸向白皙豔美的臉蛋,猥瑣地吞了口口水,“美人兒啊,今晚,你一定是爺的了。”
他壞笑地上下打量花尋雪,道:“今晚,爺一定會讓你在爺的身下好好承歡。”
孟十月麵色如常,她知道這個傻逼死定了。
老鴇子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眼睛下意識地瞄向孟十月方向,這個人怎麽一點都不為之所動呢?
翁清音卻有些於心不忍了,這麽美的男人,怎麽能被這麽猥瑣的男人壓在身下?
“一千兩!”直接喊出了天價。
孟十月震驚地看向翁清音,立刻撲過去捂住翁清音的嘴,但已經遲了。
“你做什麽!”孟十月驚呆了,“你哪來那麽多錢!”
“一千兩黃金,全部身家還是有的。”翁清音天真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十月,你怎麽了?”
孟十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咬牙切齒:“你要是知道對方是誰,我看你還七級浮屠嗎!”
“不就是一個可憐人嗎……”翁清音不解。
“當朝國師,花尋雪。”孟十月一字一句道。
翁清音臉色瞬間煞白,驚呼:“什麽!”
她身子都開始克製不住的發抖,趕緊拉著孟十月就跑,“快跑!傳聞中這人性情不定,殺人如麻,我們要攤上了,就死定了!”
然而剛剛走到一樓。
就被老鴇子攔住了,一群打手將樓梯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住,手裏都拿著家夥。
翁清音嚇得趕緊躲到孟十月身後。
“孟小姐好久不見啊,不會是叫了價,又想要走吧。”老鴇子皮笑肉不笑道,但可以看得出來她非常高興。“雖然咱們也是舊相識,但望春樓的規矩,就算是皇親國戚來了,也得守!”
“你!”翁清音指著和花尋雪又想要語出驚人。
孟十月趕緊捂住她的嘴,搖了搖頭,現在如果挑破他的身份,整個望春樓明日就不會有一個活口。
花尋雪站在老鴇子後麵,身形纖瘦宛如弱柳扶風,那絕豔又楚楚可憐的容貌,令人心生憐惜。
抬眼見到孟十月後,仿佛才看到她,眼睛一亮,“月兒姑娘!”焦急又無助地向她跑過來,卻被老鴇子攔住。
“原來是舊相識啊?”老鴇子撫了撫自己的鬢發,道,“那就更好辦了,孟小姐,上次我讓您行了個方便,如今,您不會為難我們這小本買賣吧。”
“不是我叫的價。”孟十月立刻讓開。
翁清音震驚地看著叛變的孟十月,咬牙道:“對不起,我隻是看著這位公子可憐,可是我身上隻有這塊玉佩,肯定比不上一千兩黃金,所以……”
老鴇子直接把玉佩奪了過來,揮了揮手,讓這些人放行。
開什麽玩笑,就算是給她一個石子兒,今日她都得把人塞給孟十月,不然她還要不要命了。
“行,這東西穩值一千兩黃金。”老鴇子立刻堆上笑容,“歡迎兩位姑娘下次再來。”
說著美滋滋地走了。
花尋雪立刻上前,十分沒安全感地攥住孟十月的衣角,眼尾嫣紅,眸中閃爍的淚水仿佛晨曦中的露珠,一顆從臉頰滑落,勾勒出無盡的哀傷與依賴,他輕咬下唇呢喃道,“十月姑娘……”
翁清音猛地打了個寒戰,這聲呢喃比望春樓那些姑娘還要魅入三分。
咽了口唾沫,拔腿就跑,“我家裏還有個人,既然他與十月你相識,那就你先帶回去吧!”
花尋雪貼近孟十月,單薄的身體仿佛一個火爐,那溫度直接透過衣服傳到了她的身上。
他柔軟的手鑽進她的掌心,明明他比她高出一個頭,卻依然可以把額頭靠在她的肩上,哽噎道:“寸雨嚇死了,寸雨真的快嚇死了……”
孟十月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