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將你經紀人通訊黑掉的那人。”林霄皺眉道,“其實這個我也找人搜了,但是還沒有任何結果,我以為是時心做的,就沒有細查。”
要是葉深這麽說,那他就得再上心一些了。
“你那邊也沒有查出來嗎?”葉深思索了一下,“那算了,既然你沒查出來,接下來的事情就我來吧,你還是好好回去工作吧,不用擔心我。”
“你不用覺得麻煩我。”林霄一針見血道。
“沒有,我自己是有辦法的,你別擔心我了。”葉深開口道。
兩人聊了會兒天,就各自離開了。
葉深出了咖啡店,直奔地點。
可來到目的地,一直敲門卻沒有人應答,看來林墨是出門了。
她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那就找點其他的事情做吧。
正好是飯點,她吃完飯,葉深把賬結完,對著老板娘說,“就剛剛我要的那些菜,我再要三十份同樣菜係的盒飯。”
老板娘愣了一下,“這是?”
“做成盒飯,等下你跟我走就行。”葉深回了老板娘一個微笑。
老板娘手腳麻利地讓廚房做飯,然後打包起來,因為東西太多,隻能老板出來幫忙,讓老板娘看店。
把所有東西裝上車之後,葉深對老板說了聲謝謝就離開了。
葉深,把車開到環衛工人免費飲水機旁,把後備箱打開,遞給休息環衛工人一份飯。
環衛工人疑惑地抬頭看她,葉深笑著說,“我是誌願者,你可以通知周邊的環衛工人來領取,我這裏有三十份免費午飯。”
環衛工人這才接過午飯,感激地說了一句,“謝謝。”
葉深一邊回答著“沒關係”,一邊將盒飯拿下來放在飲水機旁邊的桌子上,然後將車開遠了一點。
突然一個佝僂著身子的小孩闖入葉深的視野裏,那小孩看起來有些邋遢,頭發應該是許久沒洗,將灰色連帽衫的帽子蓋在頭頂,看到桌上的飯,手腳迅速地抱起兩三盒,迅速跑掉。
他身後是其他人的謾罵聲,“這誰家的小孩。”
“怎麽這麽沒有道德啊?”
“拿一盒不夠,還搬幾盒走。”
他低著頭,腳步匆匆,耳邊的風聲抵擋住後麵的閑言碎語。
葉深覺得奇怪,連忙下車追趕他,那小孩就像是一隻走街串巷的老鼠,一直往更加偏僻陰暗的地方湧去。
不久他終於到了目的地——一座廢棄的學校。
外麵已經斑駁的看不清是某某小學,在往裏走是門衛室,窗戶上的棕褐色木條早已掉落,玻璃意外地完好無損,白色的牆麵上留著調皮鬼用紅色記號筆留下的運算過程。
走進斑駁不堪的過道,一扇破舊的門被拆下來依在牆上,下麵有著幾雙被地麵吞噬成灰白色的鞋。
聽見前麵有動靜,葉深走進了教室,裏麵有著幾個雜亂無章的板凳拚接而成的床,上麵躺著一個麵色發青的婦人,一個小女孩蹲在一旁照顧她,剛剛的小孩將懷裏的盒飯掏出來遞給年齡尚小的妹妹。
婦人抬頭,死寂的眼睛盯著葉深不說話,小孩終於察覺到異樣,轉身護住母親和妹妹,防備地看著她。
牆上有著幾張貼得高高的獎狀,這是葉深在這個廢棄的學校看見的唯一一抹亮色,她走近了一點,發現這些獎狀都是屬於同一個人的——原奕。
葉深拖著一個破舊的板凳坐了下來,沉沉地開口道,“原奕,你想上學嗎?”
原奕抬眸看過去,中午燦爛的陽光透過殘破的窗戶照到葉深臉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黑金色墨鏡被她豎在頭上,接著是她耳邊那顆黑色奪目的鑽石,她鮮豔的紅唇微微勾起,卷翹的長發及腰,整個人精致而淩厲,和四周破敗的環境格格不入。
原奕的眼神從疑惑轉為渴望,眼中閃著亮晶晶的光,“我真的還可以讀書嗎?”
說完這句話,他又看到眼身邊僅存的兩個家人,隨即垂下頭,聲音澀澀地說了句,“算了。”
葉深看出來他的憂慮,隨口補充,“她們我也會安排人照顧的。”
原奕盯著葉深的臉,沉默了片刻,最終鄭重地點頭,“你想要什麽?”
葉深用手撐住下巴,略微思考了一下,驀地笑起來,陽光打在她的側臉上,給她鍍上一層金光,“暫時沒有,不過小朋友,如果我是什麽不法分子,你們現在無異於往火坑裏跳噢。”
“你不會,你的眼睛裏沒有那種欲望。”
她幾步走到原奕麵前,突然拉近兩人距離,豔麗無雙的臉近在咫尺,原奕忍不住屏住氣息,倔強地與她那對侵略性極強的眸子對視。
隻聽她薄唇輕啟,“你猜對了。”
她側身抱起躺在一旁原奕母親,“走吧,原奕帶路,回你拿飯的地方。”
原奕看著葉深纖細的身影毫不費力地抱起母親愣了一瞬,轉眼反應過來,抱起凳子上吃剩的盒飯跑在前麵帶路。
他看著在葉深懷裏灰撲撲的母親,又看了眼與他們格格不入的葉深,心裏默默期盼著,希望這是新的開端。
葉深回頭看了眼這個學校,路邊隨處可見殘破的雕像,翠綠色的野草布滿地麵,被人類拋棄的一切,再次被大自然接管。
他們加快了步伐,找到了葉深的車,她帶著他們去開了一個酒店,告訴原奕,等等會有人來接他們的。
在酒店門口,葉深收到林墨的來電。
利落的接起電話,將地址告訴了對方。
對方簡短地回答了一句“嗯”。
隨即“嘟嘟嘟”的聲音傳來,葉深電話被掛斷,她收起電話無所謂地挑了下眉。
不久,一個少年向葉深走來,他身形略顯單薄,看起來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年齡,身穿玄色唐裝,表情冷淡,右耳上掛著一個深紅色的長流蘇耳環,平添了幾分妖孽氣息。
最引人注目的還得是他持的那把油紙傘,頭頂烈陽,打傘也無可厚非,怪就怪在少年把傘往右偏了大半,讓自己的大部分身子**在陽光下,倒像是在為誰打傘一般。
可少年孑然一身,身旁並無旁人。
那傘看起來精巧無比,傘麵用大量的血色為底色,幾隻翅膀染血的仙鶴在奮力翱翔,也許是畫師技藝太好,那幾隻仙鶴如同活過來一般,竟生生看出來幾分怨恨的味道。
墨色的傘架看起來是極好的烏木做的,上麵密密麻麻雕刻著一些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