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翩若嚇的抖成一灘爛泥,根本回答不出,隻能癱坐地上痛哭。

正亂成一團時,禦醫來了。

白發稀疏的翁老禦醫給傅翩若診脈後,跪在皇後麵前。

“啟稟皇後,太子妃腕上胎記的確不是天生肉長,而是用舊翅毒蟲的血刺入肌膚所成,此蟲懼怕櫻草,所以遇到櫻草花露就會起疹、褪色。”

診斷一出,眾人皆驚。

皇後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傅翩若。

“傅氏一門乃三朝老臣,居然用假胎記蒙騙皇上和本宮,意圖謀取太子妃之位?”

“不是的,不是的……”

傅翩若為了保命還極盡狡辯。

“娘娘,妾身小時候有胎記的,可是年長後就褪色了,我怕被人誤解,所以私下求人刺上,妾身真的不是有心欺騙娘娘,而且……”

說著,傅翩若猛回頭惡毒地盯住蘇蘭霜。

“誰都知道蘇蘭霜通曉醫術,一定是她算計妾身,好讓皇後以為妾身不是福星,求皇後明鑒……”

蘇蘭霜很虛弱地歎口氣。

“太子妃,我都說了你能長點兒腦子嗎?今天碰過你胎記的隻有皇後手裏那碗水,怎麽,你還想賴皇後不成?”

“福水?”

皇後被蘇蘭霜一句提醒,忙轉身去端來那碗水給翁禦醫,“你看看,這水可有問題?”

翁禦醫接過碗盞,用銀針試過,再微嚐辨味後點點頭。

“不錯,此水中是摻了櫻草露水,但櫻草乃祥物,祈福殿日夜供奉佛前,所以水中有櫻草凝露並不奇怪。”

一句話,徹底解了蘇蘭霜的嫌疑。

蘇蘭霜轉頭看向翁禦醫,他能絲毫不懼福星之說,句句屬實而答,不免讓人心生敬佩。

這時皇後已經從開始的震驚中冷靜下來了,她寒眸冷煞。

“此事關係重大,太子,你還堅持要側立翩若為太子妃嗎?”

“不。”

太子冷酷,決絕地回答。

“本太子隻會迎娶真正鳳儀天下的女人,來人,立刻將傅翩若押入內殿司候審,另則馬上宣傅尚書入宮覲見。”

“不,不,太子饒命,求太子開恩……”

傅翩若瘋子一樣拚命哭求,掙紮著。可如今她沒有了福星光環,眾侍衛餓狼般撲上去。

這時蘇蘭霜唇角微莞。

“太子妃,一個連自己命都保不住的人,看來沒福氣福佑天下了吧?”

“你——”

傅翩若氣急,滿目猙獰,可已被侍衛如拖癩狗般拖走了。

……

傅翩若被帶走了。

皇後也怒氣衝衝回宮去,眾人生怕受牽連也都一哄而散。

但蘇蘭霜卻覺心底不但沒鬆口氣,反而更沉重了。

剛才太子說召傅尚書覲見,那是原主親爹,若因傅翩若反受連累豈非得不償失?

不行!

蘇蘭霜轉頭就衝向宮門,想要阻止“親爹”覲見。

可她剛繞過宮牆,忽見楚賢正抱臂斜靠在垂花門下,看著她涼涼一笑。

“蘇侍妾,王爺有請。”

……

“妾身見過王爺。”

蘇蘭霜盈盈俯身下拜。

晏宸離正坐在紙窗前的藤榻上垂眸烹茶,雪光透過窗紙影影綽綽映在他蒼白臉頰上,眉目凝如淡墨,眼底光影亦比平時更迷離、暗遂。

蘇蘭霜知道晏宸離這時候要見自己定沒好事,但她躲不過去,隻能回來。

果然,晏宸離放下銀茶針,抬眸看向蘇蘭霜,薄唇隱了一絲冷徹。

“說,你和傅翩若有何舊怨?非要殺了她不可?”

蘇蘭霜長眉一寒,沒想到他問的如此直白,一針見血。

可她不能說實話,便拖起腔調:“王爺,奴婢不知您所言何意……”

“你不知?”

晏宸離笑地更陰邃,揚手便將一片已經半枯的櫻草葉仍在她麵前。

“翁禦醫告訴本王,福水中的櫻草分量根本不足以讓傅翩若發毒疹,唯有將花粉直接沾在人皮膚上才會立現毒效,而這片幹葉,本王是在你罰跪的積雪中發現的……”

蘇蘭霜猛瞠目,失色。

遭了!

她本來是趁罰跪時偷偷從小荷包裏拿了兩株櫻草收花粉,可誰知竟大意遺失半片草葉。

而且晏宸離看上去一副病歪歪總要掛掉的樣子,卻如此心機如淵,連翁禦醫都是他的人,看來一般謊話騙不過去了。

於是蘇蘭霜心念飛轉,回答:“王爺你也親眼見過的,太子妃她仗勢淩人,多次欲將我陷入死地,我不得不還手保命。”

“是麽?”

晏宸離眸凜殺芒,“那你如何知道她的胎記是假的?”

“我……”

蘇蘭霜倒吸一口涼氣。

她才發現自己掉進晏宸離圈套中。

原來他是疑惑傅翩若胎記為何成假?而兩次跟他**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傅翩若?

蘇蘭霜不由狠掐自己大腿,後悔居然忘了這個茬。

無奈下她隻得繼續扒瞎。

“王爺,奴婢哪裏知道太子妃的胎記是假的,我隻是想借福水讓她起疹子遭罪而已,至於胎記褪色,奴婢也很震驚!”

“哼!”

晏宸離見蘇蘭霜回答的滴水不漏,忽冷笑一聲,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

“是麽?既然你如此聰慧能幹,本王便不該冷落,你過來侍寢,之後本王提你做順成如何?”

“啊——?”

蘇蘭霜大吃一驚。

這男人血氣如此詭烈嗎?明明正說著極深沉的話題,怎麽一轉眼就要她侍寢了呢?

而且若因親近顯出胎記,她九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於是蘇蘭霜忙掙脫,“不,王爺,奴婢還沒沐浴熏香……”

可晏宸離似乎狂發烈火,根本不理她的掙紮,攔腰竟將她直接撲倒在藤榻上了。

“不要……”

蘇蘭霜一聲厲叫。

“呲啦”一聲,她的衣衫已被晏宸離撕碎了。

晏宸離冷唇在蘇蘭霜臉頰、唇畔和修長玉頸間肆意轉碾,他的吻是那種野獸般的狂虐,根本不帶一絲憐惜溫柔。

蘇蘭霜雙腕被他一隻手掌鉗製在頭頂,另一隻手如烙鐵般在她肌膚各處淩虐遊移,極具張力的精壯腰身便已覆在她身上。

“不行,王爺……”

蘇蘭霜拚命掙紮,前兩次都是在他半暈狀態下“那啥”的,他攻擊力已如龍似虎了,現在豈不要人命?

而且,右腕有胎記的地方已經開始炙熱起來,再不走真廢了!

情急下,蘇蘭霜猛拽出左手一把抓住案頭茶碗,“哢嚓”一聲磕碎,然後握住一痕碎片抵住自己咽喉。

“王爺,你再動一下我立刻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