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幻術師在一起的世界是外人想象不到的,夏曉晶變得越來越怪異,有時候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假和真。
夏曉晶坐在椅子上,烏亮的頭發,長長的黑裙子拖到地上,像來自異國的魔法師。第一次夏曉晶看到韓雲天笑得如此詭異,她心知肚明,在他陰冷的笑聲下隱藏著罪惡,可夏曉晶就是無從抗拒。
幾天了,幾乎每天夏曉晶都要來找韓雲天,聽他講故事,然後韓雲天會每次重複同一句話“閉上你的眼睛,放鬆自己,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韓雲天喜歡這種驚豔的獵物,韓雲天太強大,他可以把夏曉晶帶到任何國度,甚至有時候是和他共度雲雨。
夏曉晶坐到地上,目光散亂,韓雲天撫摩著她的臉說:“晶晶,知道我為什麽喜歡跟你在一起嗎?你的樣子好象巫女,你的衣服,你的靴子,包括你的身體。”
韓雲天總是被夏曉晶身上散發出來的怪異光彩吸引,夏曉晶像來自天外的磁石,隻要他閉上眼睛全是她的影子。
夏曉晶開始在地板上一件一件脫衣服,因為韓雲天說你現在很需要我。他開始親吻她,從額頭到鼻子再到嘴唇。
他看到她的祼體,一顆朱砂紅長在左臂上。他睜著眼睛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她。夏曉晶曾說過,她的朱砂隻給她喜歡的男人看。
每次夏曉晶來找他,他都不問她來做什麽,他有自信,隻要他喜歡,十秒鍾,他就會乖乖地和他上床。
夏曉晶咬著他的脖子問他:“你什麽從時候給我下的幻,為什麽每次一見到你我都有想夢的感覺?”
他把臉貼著她的臉說:“原來你什麽都知道,可你為什麽還要來?”
夏曉晶說:“因為我想讓你一輩子都後悔。”
韓雲天開始沒完沒了地親吻她。然後他說:“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已經不再愛我了。”
可她一把推開他的身體,從和他再次相見,他不止不一次給她下幻,讓她說你已經不愛我了。她後退說:“愛,你是我五年的青春,我怎麽可能舍得放棄你呢。”
韓雲天抓住她的手,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他說:“你必須得忘記我,必須,你已經有了幻覺,總有一天你會聽我的。”
她捧著他的臉說:“親愛的,我們鹿死誰手都不知道,我是不會放手的。”
他說:“那你敢不敢看我的眼睛?你一定不敢吧!”
她說:“我敢,我也知道幻就在你的眼睛裏。”
夏曉晶真的敢去和他對視,他的眼睛就像黑色的隧道,隻一眼夏曉晶整個人都要陷下去。夏曉晶的身體頓時美妙起來,她看到百花盛開,月光輕舞。
她一切都聽他的,幻術在她身上起了作用,盡量她作好了準備,可她理智還是無能為力。她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她聽他的。
他對她說:“你去洗個澡吧,我知道你每次做完事之後都要這麽做。”
她真的就站起身,向浴室裏走去。沒過多久浴室裏傳出流水的聲音,其中還有極其微小的其它聲音。韓雲天坐在沙發上抽煙,現在夏曉晶處在無意識狀態,無論他說什麽他都會服從,但他知道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清醒的。
他想起他們的從前,愛了三年,分開快兩年,從高中時候的一見鍾情就一直糾纏在一起。他們之間發生太多的事情,他開始逃避,但昔日愛過的人總有一天還是會相見的。
他看到夏曉晶洗完澡什麽都不穿走了出來,他又看到了她肩膀上的朱砂紅,原來這樣的紅是可以觸目驚心的。他把她抱起放到地上,幫她把浴巾圍上。
夏曉晶又坐到地板上,韓雲天從沙發後麵拿出一把匕首放在她前麵,做完這些事後他開始跟夏曉晶對話。
韓雲天問她:“你試過殺人嗎?”
夏曉晶搖頭,她說:“沒有。”
韓雲天說:“那你可以用這把刀殺自己。”
夏曉晶說:“好的。”她把地上的刀撿起來,拿到左手。
門悄悄被推開,一個女人走進來,她停在夏曉晶的身邊。她轉過身去看韓雲天,韓雲天看到她的眼睛的時候被吸了進去。
她看著韓雲天問:“你又給她下了幻?”
韓雲天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剛才他還想把她催眠,就差一點她就把他反催眠。韓雲天的導師曾告誡過他,不要輕易地催眠別人,如果你不能成功將對手催眠,那麽你自己會把自己催眠。
韓雲天說:“是的。”
她問他:“你一次又一次地把她催眠,你知不知道對她的傷害有多大?她可能這一生都會產生幻。”
他說:“我知道。”
夏曉晶一句話都沒說,好像他們談論和事和她無關。她看到夏曉晶手裏的匕首,她終於懂得這個男人要的是什麽。
韓雲天看夏曉晶把刀刺進她自己的身體,她的表情沒有痛苦,她看到地上的血樣子舒服得要命。
她為夏曉晶穿上衣服,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牽著她就準備離開。韓雲天這才有點清醒,他驚覺刀插在他的手臂上,血是從他身體裏流出來的。
韓雲天心裏明白,他剛才被她反催眠了,所以才會產生這樣的幻覺,夏曉晶剛才的那一刀刺傷了他。
他剛才一定對夏曉晶說:“你殺我。”夏曉晶就刺了他一刀。
她也沒想到,她對韓雲天的催眠會這麽短暫,這麽快他就清醒過來。她說:“她是為你來廣州的,你卻要想殺她?”
他說:“我也不想,是她逼我這麽做的,這次她來的第一件事是想把我催眠,她想我做她的傀儡。”
她說:“那是因為她愛你,她想把你帶走。”
他說:“我不想做她的傀儡,所以我才不得不把她催眠。”他話沒說完就倒到地上,地上流了好多血。
她拉著夏曉晶的手帶她離開,穿過街道的時候她看到夏曉晶的臉上有眼淚。木槿花開,時間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