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章視覺衝擊
夫妻二人順利到達榆林。旅長馮成見到他們,驚愕之餘自然不敢怠慢。他作為魯川雄的弟子,見到師傅的女兒,別提多高興了。夫妻二人在榆林舒舒服服呆了兩天,魯月性急不顧馮成盛情挽留,執意要走。馮成沒有辦法,隻好為他們分別開了一張特別通行證,並提供了兩匹戰馬,親自送他們上路。
進入榆林以北地區,人煙越來越稀少,夫妻二人加快了行程。“先雲你看,前麵出現了大片工廠。你說這個地方如此荒涼,怎麽出現這麽多工廠?”魯月驚喜的勒住戰馬說。彭先雲也勒住馬附和:“真是今非昔比,這個地方以前我來過,當年我就是在這裏參加的王德彪的騎兵部隊。當年這個地方留給我的印象是窮山惡水,現在卻變成了這番模樣,真是難以想象。我猜測這一定是穆先生的傑作,非他莫屬。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他為何把工廠建在這裏?”
魯月說:“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穆大哥向來神奇,他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不理解也罷,因為穆大哥就是一個神人!”彭先雲讚同說:“穆先生確實不同凡響,他洞察一切的本能似乎天生具有,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在寶雞通過和他接觸,他的博學和精辟的見解超出想象。最令我震撼的是,他對我黨的方針、政策幾乎了如指掌,我甚至一度產生了他是我黨高級領導人的錯覺,簡直太可怕了。”
魯月瞪大眼珠說:“你說的也太邪乎了,穆大哥對你們可不感冒。”彭先雲說:“你無法體會,隻有身臨其境才感觸頗深。尤其是他對我們能指出很多弊端的東西,令我啞口無言。別看穆先生表麵上跟隨南京政府,但是他骨子裏確是天壤之別,身在曹營心在漢,根本不是一條心。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是一位堅定的愛國者、民族利益至上的愛國者,一個大寫的人。”
見丈夫陷入某種氛圍,魯月感慨說:“沒有穆大哥,就沒有我們一家人的今天,也就沒與我的今天,也許你我之間也不可能做夫妻。我告訴你當年穆大哥經商、辦武館、建軍校,就是為今天的一切所做的準備。”彭先雲吃驚說:“難道一開始穆先生就看到了今天的結果?太不可思議了,坦率說:用鬼斧神猜、匪夷所思來解釋,其詞匯與之相比已經相形見絀。”魯月笑說:“要不說我穆大哥是神人那!他就是神奇之人!”
夫人的話不能說沒有道理,這神奇二字代表的含義多了,但是他覺得用到穆先生身上還不夠完全。他暗下決心、這次通過深入調查,必須真正的了解穆亞平的廬山真麵目。其實他是枉費心機,結果仍然是表象,沒有得到任何實質的東西。
夫妻倆緩步並排而行,沉默了一會兒,彭先雲似乎想起了什麽問:“魯月,我們是夫妻,現在你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秘密。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什麽問題?”“每次提到你的二哥你都支支吾吾,我想知道他到底在東北幹什麽?”
魯月急辯說:“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東北幹什麽,我隻記得九一八前兩年他就去了東北,一直到今天,我再沒有得到他任何消息。不瞞你說,我爹、大哥都不知道他在東北幹什麽。我二哥到底幹什麽,隻有穆大哥知道。”
彭先雲聞聽倒吸一口涼氣暗忖:九一八前就去了東北,顯然穆亞平早就看到了日本人的企圖,哪嘛最好的解釋就是二虎是被派到東北搞情報工作。這說明他對情報工作非常重視,尤其是針對日本人的情報工作,很早就展開了布局,彭先雲大腦有些迷惑。
前麵出現一個哨卡,大路分開兩條岔道,一條路可以穿過工廠區通過,一條路必須繞行。站崗的哨兵見到他們,舉手敬了一個軍禮說:“先生、女士請出示你們的通行證。”因為榆林以北地區是軍事禁區,來往客商必須持有通行證才能通行。
哨兵客氣的檢查完通行證,接著又仔細的檢查了隨身物品,然後示意他們夫妻二人可以進入工廠區。小小的例行檢查,釋放出某種信息。彭先雲思量,一支軍紀嚴明的軍隊,一支視老百姓為父母的軍隊,其戰鬥力和凝聚力是非常強大的。這一點充分說明,以往晉軍部隊的原來麵貌已經脫胎換骨,現如今已經成為一支新型軍隊。
假設,如果這支軍隊將來成為對手,那是多麽可怕。相反這支軍隊若能選擇**,那麽一個暫新的中國就會加速到來。鑒於穆亞平已經成功的控製了銀川、甘肅、青海,整個西北已經成為他的天下,那麽未來的焦點必然要全部集中到穆亞平一人身上。想到這裏他感覺身上的擔子十分沉重。其實他沒有料到,**北方局早就對穆亞平了若指掌。
“這個工廠好像是鋼鐵廠,你看那高爐都矗立起來了,”魯月興奮說。由於不讓靠近施工工地,夫妻倆隻能遠遠觀望。彭先雲從沉思狀態下蘇醒說:“是鋼鐵廠,原來這裏主要是生產鋼鐵。真沒想到穆先生太有錢了,興辦這樣規模的鋼鐵廠,沒有幾千萬投資根本不行。我聽說五原地區的工廠都是穆先生的私人產業。真是難以想象,莫非他是造錢的機器,簡直富可敵國呀!”
魯月說:“穆大哥到底有多少錢我也不知道,目前整個西北都有他的買賣,多的數也數不清。總之他想幹什麽沒有幹不成的。穆大哥雖然有錢,但是他的生活卻十分簡樸,從來不揮霍。而對需要幫助的人又十分慷慨、出手大方。在他的影響下,我們都養成了簡樸的習慣。”
彭先雲笑說:“怪不得你時常用自己的津貼幫助別人,甚至購買醫療器械和藥品,原來是優良傳統,看樣子穆先生就是你們的楷模。”夫妻倆感慨了一番,接著在工廠區走馬觀花遊覽了一遍,然後沿著鐵路線繼續向北而去。
鐵路路基一直伸向北方,在遠方似乎與天際接吻。鐵路路基上已經鋪上了黑幽幽的枕木,預示著這條鐵路線不久以後將通車。魯月見到這番情景,頑皮的在枕木上行走,她高興的摸樣,簡直向一個天真的小女孩。
進入草原去,夫妻二人加快速度。鄂爾多斯一個草原牧區小鎮,由於神木工業區的拉動,這裏相應變得繁華起來。到達當天他們便按耐不住好奇,四出遊覽起來。令他們驚奇的是,這裏出現了很多皮革作坊和羊毛加工作坊。不少牧民趕著勒勒車,載著牛皮、羊皮及羊毛,來到這裏交易,然後購買生活必需品,心滿意足離去。彭先雲觀察很細,他發現這裏幾乎沒有乞丐,更沒有發現穿的破破爛爛衣服的人,這一點讓他十分困惑。
在鄂爾多斯住了一晚,次日他們跟隨一支北上的騾馬車隊出發。騾馬車隊載著成捆熟好的皮革和打包的羊毛,彭先雲好奇的詢問,這些皮革、羊毛送往那裏?趕車的老板回答:這些皮革和羊毛是送往五原地區,因為那裏有皮革廠和毛紡廠,而且價錢公道。
這時一位年輕的車老板主動說,這次他去五原,要扯回一塊毛尼布料,給老婆做一件大衣。並說五原生產的毛尼料又輕便又暖和,幾乎供不應求,隻有去五原才能買到。另外,年輕的老板幾乎把五原描繪成繁華的都市,談起來喋喋不休。
魯月也興奮的對丈夫說:“在寶雞動身前,我接到父親來信,說五原生產的皮鞋和毛尼大衣十分搶手。我想多買幾雙皮鞋和大衣,等去拜見公公、婆婆、弟弟、妹妹,送給他們每人一雙皮鞋和大衣。”彭先雲笑說:“他們都是莊戶人家,你買的皮鞋和大衣,恐怕他們消受不起,你就不要想入飛飛了,還是多給些錢吧!”魯月笑說:“錢你就放心吧!父親早就給我準備好了。到時候你可別裝清高拒絕,否則我可不答應。”
到達黃河渡口,碩大的渡船很快吸引了他們的眼球。隻見不少工人在船上安裝鋼軌,彭先雲明白了怎麽回事,同樣不解說:“我搞不明白,為什麽不在黃河架設鐵路橋,那樣多省事,為何要用輪渡?真讓人看不懂。以穆先生的精明不會看不出這樣做的弊端。”魯月附和說:“是呀!這樣即麻煩又繁瑣,另外還耽擱時間。要是建一座鐵路大橋多省事。”
夫妻倆帶著未解的迷惑渡過黃河,繼續北上。遠處一列火車冒著濃煙,呼哧呼哧向前奔馳,好久沒有見到火車了,夫妻倆又興奮起來。彭先雲問:“魯月,這就是你說的那條鐵路大動脈?”魯月點點頭說:“爹來信說,太原到五原的鐵路已經修通,再有兩個月到銀川的鐵路也要修通。從寶雞出發前我給太原發報通知小妹,我估計她早就在五原等咱們了。”對見到親人的渴望,使魯月表情有些急迫。
彭先雲很快聯想到,這條鐵路大動脈貫通,山西必將和西北各省的聯係更加密切,尤其是對於穆亞平控製西北各省,將更加如魚得水。顯而易見,穆亞平的戰略目的達到了。夫妻二人在包頭沒有停留,他們換乘火車直接奔五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