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章後方
連續對日軍的重創，世界媒體包括塔斯社、美聯社及歐洲各大媒體，均進行了詳細的報道。尤其是對於中國戰場所爆發的戰爭，國聯所謂的調停聲音又開始發出。甚至連德國媒體都希望中日兩國本著和平的願望坐下來談判。
讓人欣慰的是，雖然中國軍隊在西部頑強的頂住了日本人的狂攻，但是日本人在其他戰場依然是進展順利、高歌猛進，日本媒體絕口不談在西部進攻的慘敗，而是大肆宣揚其他戰場的勝利。惱羞成怒的日軍大本營很快責成華東占領軍準備發動武漢會戰，與此同時，日軍首先拉開了進攻廣州的序幕。
由於日軍對進攻武漢意圖十分明顯，繼而成功調動了南方沿海的兵力，因此為日軍進攻廣東創造了條件，重慶方麵看到穆亞平在河南境內取得的戰果，信心大增之下，決心保衛武漢。可是老蔣對日軍發動對廣東的攻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日軍逞威，看樣子廣州失守隻是時間問題。
穆亞平在包頭得到日軍的情況，準備向重慶方麵進言，可是轉念一想以老蔣的脾氣，依然不會采納自己的建議，還是給老蔣一點顏麵吧！畢竟老蔣通過河南方麵防禦作戰所提供的經驗，能起到一定的鑒戒作用，至於能打成什麽樣，這就看老蔣的臨場指揮了。
穆亞平心裏十分清楚，即便把建議提供老蔣又采納，但是結局也好不哪去。這就好比一名出色的廚師，他把做菜的所有工序，包括放多少鹽都精確地告訴你，可是你炒出來的菜肴依然不是味道。更何況戰場上的臨危決斷能力、指揮能力、細節等等諸多因素，對戰局的影響都是不確定的。因此穆亞平決定不再幹預重慶方麵的指揮作戰。
還有一各因素，對照原有的曆史相比，日軍集中的兵力多出了一倍。雖然重慶方麵在自己的援助下，戰力有所加強，但是在日軍重兵攻擊下，再加上岡村寧次這個狡猾的狐狸提前進入舞台，武漢恐怕失守在所難免。他期望老蔣盡量把損失控製在能接受的範圍內。
包頭西側一片樹林內，一輛卡車和兩輛轎車在樹林內隱蔽。此時天空出現日軍轟炸機的身影，兩架日軍轟炸機正在對公路上的運輸隊進行轟炸。穆亞平和魯大虎站在轎車旁觀望公路上的景象沉默不語。大約10分鍾後，日軍轟炸機飛走。穆亞平說：“公路上運輸隊的防空經驗很豐富，他們做得很好嗎，看樣子在日軍轟炸機長期的空襲中，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已經適應了。”
魯大虎說：“是呀！我們取得了阻擊作戰的勝利，後方的民眾深受鼓舞。方才日軍轟炸機轟炸時，運輸隊的百姓好像一點也不驚慌，他們隱蔽的方式非常熟練。”穆亞平說：“戰爭就是一本教科書，在戰爭中學習戰爭，我們中華民族必然要在戰爭中迅速壯大起來，中華民族是不可戰勝的。”
穆亞平接說：“經過幾次殘酷的阻擊作戰，日軍已經不可能再向西部發動較大的攻勢。日軍大本營的戰略必然要做大的調整。中國的抗日戰爭將進入相持階段。下一步我們將進入非常困難時期。但是逆境也許是一件好事，我們要抓住這一有利時機，快速發展戰時經濟，和平時期很多無法做的事情，現在為我們提供了絕佳的條件。”
魯大虎說：“穆司令！看樣子你這次西部之行要持續很長時間！”穆亞平說：“我要在西部待到明年中旬再回太原。”這時樹林外出現一支騎兵部隊。隻見有兩名身挎短槍的士兵，牽著三匹馬走進樹林。魯大虎說：“穆司令！就送你到這裏了，你還有什麽吩咐？”
穆亞平說：“年底前你卸任後準備帶誰前往蘭州？”魯大虎不假思索說：“我準備帶上廖輝，他是最佳人選。”穆亞平點點頭說：“騎兵軍長你準備推薦誰擔任，有合適的人選嗎？”“我準備推薦白虎臣擔任第一騎兵軍軍長！”“很好！你把名單報上來，我會正式下達任命。”
魯大虎騎上戰馬說：“司令，一路上小心我走了！”接著他又向江秀麗辭行。魯大虎回轉綏遠後，穆亞平和夫人鑽進轎車。汽車發動後使出樹林拐向公路，繼續向西部駛去。不一會兒他們上了公路，並匯合公路上來往的運輸隊。兩輛轎車和一輛卡車，出現在公路上十分醒目。
“亞平，到五原後能見到你的兒子了！”江秀麗打破沉默說。穆亞平說：“什麽你的兒子聽著很別扭，難倒不是你的兒子？”江秀麗有些為難說：“我這當二媽的畢竟不是那嘛一回事，況且我和抗戰一點也不熟，孩子已經十多歲了，肯定會排斥我。”
穆亞平歎了一口氣說：“孩子一直是晚秋帶，坦率說跟我也很疏遠。這次你到五原後，把孩子接到我們身邊，擬補一下對孩子的關愛。我準備在五原住上兩個月。”“我真擔心孩子無法接納我，”江秀麗忐忑說。穆亞平用手攬住夫人的腰部說：“金石為開，我想你一定會做到的！”
幾日以後，穆亞平等一行到達五原。由於轟炸機航程的原因，五原沒有遭到日軍的空襲，放眼望去，五原城及周邊星羅棋布的工廠冒著滾滾的濃煙，一派緊張繁忙的生產景象。遍地漲勢喜人的稻田，泛著沉甸甸的稻穗，預示著豐收的景象。
陽光明媚，早已聞訊的各顯赫人物聚集在五原城外，在焦急的等候穆亞平等到來。穆亞平攜夫人鑽出轎車，一眼見到為首的、西部四省最高行政長官閻錫山的身影。隻見肥胖的閻錫山明顯消瘦了不少，他的臉色有些發白眼眶發黑，但是精神很好，見到穆亞平明顯看出他有些激動。
站在身旁的商震更是廋了一圈，臉上的胡須有些抖動。稍後站著薑森一臉憔悴、臉色灰白。臉頰塌陷整個輪廓似乎有些變形。尤其是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樣子，似乎衰老了許多。不難看出這些顯赫的人物這段時間在身體、精神方麵都經受了難以想象的煎熬和折磨。
此時，閻錫山眼裏有些濕潤，他主動上前擁抱了穆亞平，這舉動對於閻錫山是破天荒的，出於激動他幾乎情不自禁的表達。閻錫山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可是居然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和商震擁抱時，商震有些語無倫次說：“我們勝利了！我們勝利了！”和薑森擁抱時，薑森有些哽咽說：“穆老弟！你廋了！”穆亞平笑說：“你還說我那，如果不明真相我還以為你生了一場大病那！”
穆亞平越過眾人看見後麵的魯川雄，上前握住他的手有些沉痛說：“魯師傅，節哀順變，魯月是好樣的，你生了一個好女兒。”魯川雄鎮定說：“女兒為父爭光，沒有辱沒魯家的榮耀，沒有辱沒司令的栽培和教導，我為女兒感到自豪！”聽到魯川雄的話，穆亞平鼻子有些發酸。為了掩飾他迅速和其他官員一一握手，盡量把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最後閻錫山倡議為穆亞平接風洗塵，很快一溜車隊停在五原城一座酒樓門前。酒樓沒有掛幌想必今天不對外營業，是事先專門為迎接穆亞平等刻意安排的。很快在酒樓內男賓女眷依次就坐。方才在城外相見的感人場麵，不少女卷都哭了，此時他們仿佛還在激動的氛圍內徘徊，仍然沉寂在其間。
席間，閻錫山代表眾人首先發言：“各位，一年來在穆司令長官的英明指揮下，在官兵們浴血奮戰下，在全體民眾的支持下，我們擋住了日軍凶猛的進攻並且取得了防禦作戰的偉大勝利，我代表大後方全體同仁，對穆司令長官凱旋而歸，表示熱烈的歡迎，並對前線的官兵表示崇高的致敬！”
眾人熱烈鼓掌，穆亞平站起來說：“首先我們對防禦作戰中、英勇陣亡的官兵默哀並祭拜他們的英靈。”說完穆亞平把一杯酒灑在地上。全體起立默哀，或許是想起前線陣亡的將士，不少女眷又發出哽咽聲，氣氛顯得十分悲壯。
哀畢，穆亞平示意全體坐下接說：“這次殘酷的阻擊作戰，我第一戰區軍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並取得了防禦作戰的偉大勝利，這份榮耀即是前方將士浴血奮戰，又是後方強有力支持的結果。僅此我代表前方將士對在座各位忘我的奉獻和辛勞表示崇高的敬禮！”說完穆亞平舉手敬禮！掌聲響起。
穆亞平繼續說：“事實證明，隻要我們眾誌成城、萬眾一心，任何強大的敵人我們都能戰勝。但是今天我要告訴各位的是，我們的對手還十分強大，殘酷的戰爭將繼續下去，日後我們將進入非常困難時期，大家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那就是和日本強盜長期作戰。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大家，中華民族是不可戰勝的，我們最後一定能打敗日本強盜。”熱烈的掌聲再一次響起。
散席後，穆亞平顧不上休息，他邀請閻錫山、商震回到他在五原臨時官邸，就今後和現在麵臨的困境進一步磋商。魯川雄回軍校了，薑森事務繁忙匆匆也告別了。進入客房就坐，屬下把茶水送上來，江秀麗親自為三人漆上茶水。接著招呼兩位夫人去了其它房間。
落座後閻錫山首先說：“穆司令！對於炸毀黃河大壩產生的負麵影響，大可不必上心。有道是勝利者是無可挑剔的，在如此危機下力挽狂瀾，堪稱軍事史上的奇跡。”商震說：“穆司令，河南、中條山的危機，簡直令人揪心，我和閻主席幾乎夜不能寐，那段時間我們簡直度日如年，仿佛在地域走過一遭。”閻錫山又說：“關鍵是你們一舉不可思議的扭轉戰局，還吃掉了日軍一支整編師團，我想知道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嗎？”穆亞平老實說：“本來我們計劃把戰線穩定在新安一線，哪成想128師臨陣投敵，造成全線崩潰局麵。後來的舉措都是無奈之舉，好在運氣在我們一邊。”
閻錫山、商震聞聽唏噓不止，這時一名下屬匆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