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章中英摩擦

4月初,我遠征軍即將發動進攻日軍伊洛瓦底江防線之時,譚震接到穆副司令密電,電文大致是,英軍一支機械化旅要從英帕爾進入緬甸,另外英國的商人和官員也要進入。要求譚震派一個團前往茂功,阻截英軍部隊及殖民地官員進入緬甸。英國的商人和工廠主可以進入。

接到密電譚震和粟裕商議說:“參謀長!穆副司令來的密電你看一下!”粟裕看完電報吃驚說:“阻截英軍部隊進入緬甸,如果英軍強行進入,勢必要爆發衝突,可是副總司令在電文中沒有明說,一旦爆發衝突我們打是不打!”

譚震說:“副總司令直接發電文給我們,意圖非常明顯,將在外可以“獨斷專行”,你瞧這阻止二字大有學問。副總司令不想給別人留下霸權的話柄。而我們正好相反,前線將士的情感明白嗎?”粟裕大喜說:“意思是說阻截英軍行為是我們前線將士所為,爾後副總司令再站出來說話,達到既成事實,怪不得繞開遠征軍司令部。現在我明白了。”

譚震拿起電話說:“給我接第一師······。”不一會兒第一師第一團團長翟彪,英姿勃勃站在譚震麵前:“軍座!有任務!”譚震嚴肅說:“你的任務非常艱巨,你們團緊急行動,立即做火車前往茂功。”翟飆迷惑全團坐火車?接著譚震在他耳邊麵授機宜!

當天晚上,翟彪率領全團人馬兩千多士兵,乘坐火車由曼德勒火速向茂功開拔。列車在漆黑的原野上奔馳,沿途時常要慢行。那是日軍在撤退時破壞了鐵路,沿途很多地段剛剛搶修完,因此列車行進速度想快也快不起來。

外麵下起了綿綿細雨,溫度下降帶來了一絲涼意。四月的緬甸晝夜溫差非常小,或許列車有節奏地運行、或許綿綿的細雨,仿佛催眠曲讓士兵們進入了夢鄉。很多士兵不明白,進攻就要開始,他們為什麽向西部開拔?

在列車中部一節車廂,電機發出的燈光十分明亮和柔和。團長翟彪和副團長、參謀長,召集營級軍官開會,並正式傳達他們這次行動的使命。“各位注意,我們團這次西行,目的地是茂功。軍座命令我們,在茂功阻截英軍部隊進入緬甸,因此我們的任務非常艱巨!”

“媽的!英國佬當初逃跑比誰跑的都快,現在竟然堂而皇之收複失地,豈有此理!”就是嘛!我們不能讓英國佬得逞!”“團座!如果英軍強行通過,我們可不可以開火,媽的!我見到英國佬就來氣!”幾位營長七嘴八舌開始鼓噪。

團參謀長說:“我們的任務主要是阻截英軍部隊進入緬甸。另外英國官員也謝絕入內。英國商人和工廠主可以進入,因此你們各位一定要把握好,盡量避免發生武裝衝突。”翟彪補充說:“總之我們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如果英軍部隊用強,堅決給予還擊!”“是!”幾位營長大聲回答。

次日淩晨,部隊到達茂功,隨之行動開始。團長翟飆命令立即控製茂功,遂命令一個連沿著鐵路線在西北方向一座小鐵路橋設立檢查站,另一個連隊在通往印度英帕爾的公路上設立檢查站。當天下午,一列從英帕爾來的火車在鐵路橋頭被截住。

列車停穩後,一隊頭戴鋼盔、身穿迷彩服裝,臂帶白色袖標的士兵登上中部的車廂。一名帶隊的團部參謀,手裏拿著擴音器用英語喊道:“各位先生、女士請注意!我們是遠征軍邊防檢查站,請車廂內的英國官員全部下車!我在重複一遍,請車廂內的英國官員全部下車!給你們半個小時間,否則我們會強行搜查!”年輕的參謀說完,表情嚴肅的走下列車。

英國政府臨時新任命的緬甸總督,就在這趟列車上。屬下把情況報告給總督大人,這位總簡直督氣暈了,他咆哮了一頓,隻好派屬下下車交涉,他要求麵見的當地遠征軍最高長官。年青參謀毫不客氣指出,總督包括隨行官員全部下車,不可討價還價,否則強行驅趕沒有商量餘地。

常言道: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這位總督大人那裏經過這種屈辱,但是被人驅趕下來更是沒有臉麵。他隻好率領眾官員下車。總督大人見到官銜卑微的年輕參謀,揚起高傲的頭顱傲慢說:“你沒有資格和我談話,請你們的最高長官來和我交涉!”

年輕參謀敬了一個軍禮客氣說:“先生!我們接到命令,目前緬甸是軍事管製,我們謝絕英國官員進入緬甸。貴國的商人、工廠主可以進入緬甸,他們經商、生產活動我們不幹涉,另外他們的財產會受到合法保護!我的意思表達的十分清楚,請先生務必自檢,免得生出事端。”年輕參謀的英語說的十分流利。

總督氣壞了,可還麵對職位卑微參謀的威嚴,他還不好發作什麽!年輕參謀繼續說:“這列火車可以進站,而你們必須留在這裏。一個小時後一列火車會開來,負責把你們拉回去!”年輕參謀臉上閃動著自信的神態,不容任何質疑。總督的印象中,中國軍人不是這樣的,看樣子大英帝國真是氣息奄奄,連中國人都敢欺負我們了!

總督沒有辦法隻好遵令,讓他鬱悶的是,對方的最高長官,居然對他這個總督不屑一顧,顯然眼前的中國軍人,對英國人是如何的蔑視。總督想到了英軍糟糕的表現,隻好自認倒黴。

進入緬甸的英軍機械化旅是從公路而來,長長車隊似乎氣勢如虹。隆隆的汽車馬達聲和摩托車轟鳴聲震耳欲聾。在茂功公路檢車站,同樣一個連隊在此設立臨時檢查站。一條木柵欄橫在公路上,全連人馬分列兩旁挺胸站立。同樣團部一名年輕參謀帶隊,目前團部的作戰參謀,英語都是呱呱叫,這是遠征軍部隊的一大特色。

此時,年輕的參謀和連長並排站在公路中間,望著滾滾而來的英軍機械化部隊,臉上流露出不屑的表情。英軍機械化旅在前麵開路的是一支摩托化連。顯然英軍發現了前麵的檢查站的士兵,可是他們沒有在意,可是英國人沒有想到中國軍隊是在此阻截他們。

望著英軍前鋒開路的摩托車,年輕參謀走到電話機旁,向團長報告。很快,英軍摩托連來到檢查站路口,一名高大的英軍上尉下了摩托車,雙方互敬軍禮,英軍上尉說:“我部奉令進入緬甸,接管曼德勒防務,請貴軍讓開讓我部通過!”

年輕參謀說:“我部也接到命令,拒絕英軍部隊進入緬甸,請你們回去吧!”這位英軍上尉聞聽懵了。這位英軍上尉沒有下達命令,自己的屬下紛紛摘下槍支,似乎如臨大敵。可是反觀對麵的士兵,他們甚至連肩上的槍都沒有摘下來,非常淡定的注視著。英軍上尉臉麵掛不住了,大聲訓斥自己的士兵。

很快英軍的車隊上來了,大隊人馬停在公路上。英軍少將旅長聞聽立即驅車來到檢查站,恰好團長翟彪也驅車來到檢查站,英軍團長見對麵出現了一位中校,立即判斷茂功出現了中國遠征軍,而級別最高的長官是中校團長,說明至少有一個團兵力。這位少將旅長看到檢查站隻有一個連士兵,該旅長心情十分鬱悶,顯然中國軍人現在根本不把英軍放在眼裏。

翟彪上前舉手敬禮說:“將軍閣下,我部奉令在此攔截貴軍,你們不能進入緬甸,請將軍閣下率領部下回去吧!”該旅長有些那惱怒說:“我部是受駐印英軍司令部命令,進入緬甸接管曼德勒防務,你沒有資格攔截我部,請你務必放行!”

“將軍閣下,我在重複一遍,我部接到的命令是阻止貴部進入緬甸,請將軍不要難為我。至於為什麽?我也不清楚!”該旅長一時有些難辦,他沒有接到司令部通報,必須向緬甸挺進,可是看待眼前這位中校團長果斷的表情,如果強行通過,必然要爆發衝突,這種後果他負擔不起。

稍後,英軍旅長立即把情況上報印度英軍司令部,英軍司令官聞聽大驚,立即上報英軍總部。很快英國駐華使館接到國內的報告,立即和中國政府磋商。英國大使火速求見周恩來,在外交部聽完英國大使的陳述和抗議,恩來有些迷惑,這種情況他根本不知道。

恩來立即打電話,不久穆亞平驅車來到外交部官邸。麵對英國大使言辭激烈的抗議,穆亞平聳聳肩說:“大使先生,你質問我,曾私下說過不歡迎英軍進入緬甸,但他不代表我下的命令,同時也不代表國民政府的所為。這件事情我們要調查,你們等待結果吧!”穆亞平不軟不硬回答,英國大使懵了,“請問!調查需要多長時間,”英國大使需要準確的時間。

穆亞平聳聳肩膀說:“一天也是它、一個月是它、一年也是它!你應該知道,現在戰事進入關鍵時刻,我們不可能把精力耗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請你們耐心等待吧!”此時恩來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看樣子穆亞平真是言必行、行必果,緬甸戰略現在就開始實施了!

回到聯合指揮部,參謀長艾森豪威爾問:“穆副司令,事情果真如此嗎?印度英軍司令部來電要求我從中斡旋!”穆亞平沒有正麵回答問題:“我遠征軍將士在緬甸浴血奮戰,頑強的擋住了日軍的進攻,而他們英國人都幹了什麽?我必須顧及前線將士的感情!因此英國人隻好耐心的等待了。”

穆亞平看到對方疑惑接說:“艾森豪威爾將軍,關於這件事情我想聽聽你的想法?準確說是你們美國人的想法?”艾森豪威爾聳聳肩膀說:“我本人不加評論!”穆亞平笑了,他知道艾森豪威爾意思是說美國人不想攪和進來。

艾森豪威爾嘴上這樣說,心裏卻不是這樣想的。他知道眼前之人開始顯露出王者的霸氣,今後是一位難纏的角色。在此人身上國家的利益是至高無上的,而且絲毫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調查?基本上是國際玩笑!試想想遠征軍膽子再大,也不可能如此這般。眼下英國人不想得罪中國,三天後,英軍隻好撤退回印度,因為他們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