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葉涵就是這樣沉默寡言,除了偶爾的彈吉他,或者是將自己關在房中不停的跳舞,幾乎不與人說一句話,任誰也不理。

如玉一直陪在她身邊,看了她一下子換了一個人似的心裏擔心的要命,這不言語也有好幾日了,到底要怎麽辦呢?

看著葉涵從夕陽下消失,她也隻得歎了口氣。

葉涵進屋沒想到木易之端坐在屋子裏,她冷冷的道:“不知木族長有何貴幹?”她看不懂眼前的男子,明明是甜言蜜語,明明是生死相依,怎麽可以一朝之間就全變了呢?

“這個盒子是幹爹留下來的!他曾說過此盒隻能由一名藍眸女子才能打開,擁有,可是現在除了媚兒也隻有你。你拿好,那日你答應我的!”木易之冷淡的看著葉涵,短短三日功夫她已瘦了一圈,看著那藍眸深陷,憔悴的厲害,明知道自己傷她有多深,卻沒有說一句道歉的話。

“你以為今時今日我還會幫你嗎?”葉涵看著這個檀木箱,怎麽會這麽眼熟?

“我相信你不會食言,交給南王後,你就可以離開了。”說完他也不看葉涵,徑直出了艙門。

葉涵盯著眼前的檀木盒看了許久卻始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想著木易之最後那語氣,那話語,居然要求她離開,為什麽變的那麽快?她黯然神傷,眼淚忍不住的滾落下來,原以為自己在這裏找到了愛情,原來不是的,自己隻是在這裏丟掉了自己的心。

離開了碼頭,直奔南國都城陽新,南國位於中原大地的最北方,幅員遼闊卻天氣嚴寒,人口稀稀疏疏的分布在各個州郡,多是荒蕪之地,方圓百裏也不見一戶人家。

此時已是邁入寒霜季節,那凜冽的北風透過馬車上那一層薄薄的廉紗,滲了進來。如玉冷不丁的打了幾個噴嚏,見葉涵還是呆呆的捧著那個檀香盒,隻得為她輕輕的曳上被子,省的她著涼了。

馬車猛的一陣晃動,馬兒被陷在了冰潭之中,馬車往前翻了出去,車上的人兒毫無準備的被甩了出去,葉涵嚇得閉上了眼睛,沒有預計到的一絲疼痛,是那昔日的溫暖的懷抱,待她睜開眼的時候錯過了木易之眼中一閃而過的焦慮之色,隨機將他推開淡淡的道:“我會幫你將盒子呈給南王的,以後我們就兩清了!”

葉涵逼著自己遠離那溫暖的懷抱,不在貪戀那一絲溫情,這裏的一

切本就不屬於自己,又何苦留在這裏癡戀呢?別弄到最後,受傷的還是自己,自己不是一向都看的開嗎?

聽著葉涵那淡然的話語,一股疼痛蔓延至他的全身,他伸出的雙手收了回來,緊握成拳,表情有些複雜,似悲似喜,似哀似樂,顯得有些說不出的矛盾,最後隻留下那深深的一眼。

銀盞等不及她們馬車,早已帶著人騎馬先行一步。看著那匹馬被拉出後雙腳上滿是刺目的紅,沒想到那個居然是廢棄的獵人用的坑,裏麵放著一個鐵夾子。

“看來隻能騎馬了!”雨順說道,“這馬車也摔壞了!如不快趕路就怕錯過打尖的地點餓不死,那也絕對不好受,大家快上馬!”

兩人合乘一騎,如玉不會,自然和葉涵合騎,上了馬,眾人再次向北馳去,越往前跑,天氣越冷,騎馬和坐車那完全是兩個級別的,對著那冷風呼嘯,直凍得人臉皮發麻,鼻頭通紅。葉涵讓如玉盡量著靠著自己,少讓冷風吹到,可是自己卻已是全身麻木,在天黑之前,終於看到了一座驛站。

看到了歇腳點,眾人皆是麵露喜色,奮馬揚鞭,加快了行進的速度,不過等跑到近前後,葉涵吃了一驚,因為驛站的內院已經被馬匹塞滿了,那些馬匹個個高大威猛,肌肉健壯,一看就是軍隊裏的戰馬,還有,這座驛站占地麵積不小,沒有一二百匹駿馬是絕對填不滿的。

這時見一個帶著銀色麵具一身黑袍的男子從裏麵走了出來,定睛一看原來是銀盞,那雙嫵媚的桃花眼冷冷的對著她看了一眼,對木易之說道:“先進去再說吧,穆國的攝政王東方淩也在,我來為你引見!”

木易之見葉涵還未下馬,知道她定是凍得不輕,想要去攙扶,卻見銀盞意味不明的打量著他,心裏咯噔了一下,沒有跨出那一步,而是向著銀盞那邊走去。

葉涵看著木易之跟著身穿黑袍臉帶銀色麵具的銀盞往裏屋走去,突然想到那個曾經出現在她夢中的惡魔,他那冰冷的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她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木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為什麽寧願傷害我也不告訴我?葉涵嘴角微咧苦苦一笑,她和他難道注定走不到一起?

“涵兒,叫你再加件衣服也不聽,看,凍麻了吧?”雨順一邊說著一邊心疼的將早已麻木的葉涵從馬背上抱了下來,“你這孩子就是不聽話!”

玉看著葉涵通紅的雙手忙將她雙手捂住,“姐姐,可暖和些?”

看著關心自己的人,葉涵盡量驅散剛才的陰霾,抬起頭來看著他們,嗤嗤一笑:“沒事,這些日子讓你們擔心了!”

前言不搭後語的一句,讓如玉和雨順心頭一緊,她心裏的苦他們都看的到,可是都無法替她。

進屋以後,葉涵也沒有搭理木易之他們,屋內火盆劈裏啪啦的燃燒著,頓時感覺如入暖流一般,那手也靈活了許多,在一名軍士的帶領下,拉著如玉沒有停頓直接穿過主廳,來到了銀盞事先準備好的廂房處,推開中間的一個屋門,走了進去。

木易之打量著這位穆國隻手遮天的人物,他雙目如潭,那高挺的鼻梁如遠山上的蒼鬆般直直而立,而那似刀削般的薄唇仿佛隻要一開口,就如萬年的積雪突然要崩塌般駭人,渾身上下散發出狂風閃電般的暴戾氣息讓人感到窒息,尤其是那種為我獨尊的飛揚之態更是令人心驚。

“拉伊族的木族長?真是久仰了!”東方淩嘴上這麽說,眼神中卻沒有一絲客套的意思,鷹眼銳利的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他。

木易之暗自沉思,此人的目光除了譏諷就隻有那三分輕蔑之意,隨即劍眉緊蹙,對著他冷冷的回複道:“不敢當!”語氣不冷不熱,不卑不亢。

他這態度倒是讓東方淩有些意外,一個要將無異於認賊作父的人居然沒有向他拚命的奉承,難道他不知道穆國要比南國強大數倍嗎?

越是看不清的,才越是有意思!他端著酒杯對著他拱了拱,隨即一飲而盡。

木易之見他挑釁,毫不示弱的端起酒杯,一仰而盡。

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下,銀盞從容應對,他摘下麵具,那美麗的容易煥發著迷人的光彩,他微微一笑,說道:“不知嘉王怎麽會在此?”

東方淩看著這個麵容比女子還美上千百倍的男子,眼中快速閃過一絲不屑之意,男生女相!麵上卻依舊保持著他一貫的凜然說道:“難道三王子不知道,南王邀請各國一同鑒賞拉伊族的不死秘方嗎?”

木易之怔了一下,這銀盞果然是瞞著他的,看來他的顧忌是對的,他不滿的看了看銀盞,銀盞臉色也是微微一變,心裏更是七上八下,看來要找他問清楚才是。

三人各懷心事,話不過兩三句,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