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十天過去了……

葉涵裹著長長的披風站在院子裏逗弄著鸚鵡,“念念,你說梁大哥什麽時候能回來?”“涵兒”“涵兒”鸚鵡學的真像,越是如此葉涵心裏越是失落。

聽到有腳步聲,說話聲漸進:“大哥,你說白阡陌死了?”

“是的,沒想到他真的為了那女人去刺殺太子,簡直是以卵擊石,不過他也算厲害,太子被他刺了一劍,現在傷重,命在旦夕,而他已被燕王賜死。”

“哈哈……我早就看他不順眼,還是太子妃好計策,也不知道他中了什麽邪,居然為了那個醜陋的藍眸女子搭上了一條命……”

他們的聲音漸遠,葉涵用嘴咬住手防止自己哭出聲來。

梁柏沁走後葉涵的飲食起居就由綺蓮來照顧,葉涵知道綺蓮是來監視她的,不過她不在乎,該幹嘛幹嘛,她隻是有一種想留下等梁柏沁回來的衝動,沒有理由,隻是想再見他一麵,哪怕告別也好,可是那一次居然成了永別……

入夜,綺蓮見葉涵房間的燈還亮著,推門而入卻見葉涵仍舊端坐在窗前,默默的流淚。綺蓮見她這樣也覺得很奇怪,蹙眉問道:“葉姑娘這是怎麽了?”

這麽多天下來,兩人相處也算融洽,綺蓮不是多嘴的丫頭,葉涵性格淡然好相處,“綺蓮,白大哥可是去刺殺太子?”

綺蓮沒想到葉涵會問這個問題,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看到綺蓮眼中的驚慌,手足無措,葉涵心中已經了然:“你不用說,下去吧,我要睡會。”

綺蓮歎了一口氣,給她掩上房門,退了回去。

葉涵躺在**翻來翻去,現在的她又如何能入眠,原本的念想一下子成了泡沫,回想起梁柏沁臨走時那種決絕的眼神,他早知道自己這一去恐凶多吉少,想到這葉涵眼淚又止不住的溢了出來。

一個為她付出這麽多的人就這麽離開了,叫他如何能不傷心?

她終於做了離開的決定,這裏已經沒有能將她羈絆的理由了。

“來人……”

綺蓮聽到葉涵的叫聲,忙推門而入,卻見葉涵換了身素白裙衣,“姑娘,你這是?”

“帶我去見紫嫻郡主!”

綺蓮怕她出事,本想勸阻,可是觀她眼神堅決,也隻得點頭。

木易之到了銀盞的府邸。

麵對著木易之的質問,銀盞臉色極其難看,“也不知從哪裏出來這麽個巫師,將我的計劃全盤打亂。更奇怪的是他竟尋來一味靈丹,讓父王的病大有起色,他說隻要找到藍眸女子和她的鑰匙,令她開啟寶盒就能長生不死。”

“那你父王邀各國共賞是何居心?涵兒到底會不會有危險?”木易之雙手緊緊握拳,眉頭隆成一個川字。

“巫師說藍眸女子,鑰匙以及寶盒分別落入三國手中,所以他要父王以鑒賞為名讓各國齊聚,而那巫師更大言不慚的說能為父王將各國一舉滅掉!這次名義上是邀請這些人來實際上是要給各國一些厲害看看。不過你放心,不管怎麽樣我都會力保葉姑娘的安全。”銀盞見木易之的神情好轉一些,便接著道:

“木族長,知道的我都說了,可見我誠心待你,看著媚兒的麵上也希望你一諾千金,我也定不會食言,待我坐穩江山,必將給你們想要的。”

麵對著這些毫無頭緒的事情,木易之有些慌亂,他最擔心的就是涵兒,居他所知涵兒現在也已經到了陽新,可是他卻查不到她的所在,現在不單是為了族人的安全也為了涵兒,他更是必須與銀盞合作。想到此,他神色一緊,對著銀盞說道:“你放心,我也不會食言的。不過你要盡快找到涵兒所在,我怕……”

“居探子回報,葉涵他們住在陽新城外的一座老宅子裏,那裏是燕國在南國的一個落腳點。不過,聽說葉涵受了傷,要養好也要個10天半個月的……”

“什麽?涵兒受了傷?”木易之兩條眉毛擰在了一起,燕太子妃,果不是什麽善茬,“怎麽辦,不行,我要去救她。”

銀盞語氣陡然一轉,冷冷一笑:“隻怕你有命去沒命回,要闖燕太子妃的臨時府邸,沒有周密的計劃你也敢,而且你要知道她不光是燕太子妃,還是穆國的郡主。”

“那怎麽辦?”木易之此時心中一團亂麻,隻得將希望寄予銀盞身上。

銀盞也希望能找到葉涵,也好更一步的鞏固自己在南王麵前的地位,他拍了拍木易之的肩膀:“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10天之內,我給你一個答複。”

“好!”畢竟在南國,銀盞做起事來要比他方便的多,‘涵兒,你要等我,我一定會來救你的。’木易之看著銀盞離去的背影,默默的念著。

東方淩抿了口茶,劍眉微挑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她依舊白紗蒙麵,眸皮子有些發紅,素白裙衣一襯,肌膚如細白脂玉,門外的風一吹,見她粉唇嫣紅如胭脂,鬢發有些淩亂,平添了幾分風情。

東方淩雖然知道她的容貌極其醜陋卻也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直到東方紫嫻不滿的咳嗽:“葉姑娘不知你深夜到訪有什麽事嗎?”

葉涵看著眼前的尖酸女子,抑製了想殺了她的衝動,淡淡的說道:“我要離開!”

東方紫嫻看著她那犀利無比的眼神讓她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感覺兩隻眼睛好像被寒冰狠狠的刺了一下,她的怒意竟不由地如潮水般湧上來,刹那間聲音變得尖酸起來:“你以為我這裏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對你來說我還有什麽利用價值嗎?”葉涵迎上她憤怒的眼神,冷冷一笑調侃道:“或者我還有什麽價值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的?也要請太子妃賜教?”

東方淩沒想到她的膽子還真不小,自己的命在別人的手裏還敢如此放肆,眼見東方紫嫻的臉色愈加的青紫,他饒有興致的大笑道:“紫嫻看來有脾氣比你壞的人!有趣!”

“皇兄,你什麽意思……”東方紫嫻被他這麽一說原本已帶怒意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皇兄怎麽幫著外人。”她撒嬌的說道。

葉涵這才注意到坐在屋子上座的是東方淩,剛才進來怎麽就沒注意呢?今天的東方淩一身錦衣將他的卓爾不凡,颯爽英姿襯托的渾然天成。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英俊無比的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棱角

分明,銳利深邃的目光,不由的給人一種壓迫感。

“算了看在皇兄的麵上,我也不與你一般計較,我可是受了白侍衛之托才好心照顧你的,你可不要狗咬呂洞賓啊!”東方紫嫻的態度一時陡變,有如一把鋒利的刀刃刺著你的心髒,卻又是滿口的仁義,顯得有些惺惺作態。

“是嗎?”她的這句話更是激起了葉涵的恨意,她眸光犀利的掃過東方紫嫻,嘲諷道:“那我要不要謝你啊?不過怕你受不起。”

“你……”東方紫嫻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氣上心頭,剛想發作卻聽到東方淩說道:“好了,紫嫻你去休息吧,這裏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東方紫嫻氣的瞪了一眼葉涵,不過她不敢違逆這個兄長,狠狠的跺了跺腳才離開。

東方淩倒了一杯茶,放在一旁,示意葉涵:“上好的香茗,喝一杯驅驅寒。”

葉涵看不透他在打什麽注意,不過現在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了,雖然接觸不多,可是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可比東方紫嫻難纏的多,接過他的茶一股腦兒就喝了下去,沒等他倒,自己又添上了一杯,見他不言不語,自是猜不透他的用意,便自顧自的舉著茶杯說道:“這茶還不錯。”

東方淩不自覺的嘴角微翹,說道:“既是好茶,那不如為這好茶做上一首詩如何?據本王所知姑娘可是詩詞歌賦無一不通!”

葉涵暗暗叫苦,他倒是給她出了個難題,看他眸光生輝,牢牢的盯著她,她真怕自己剽竊前人的作品被他發現了,不答也不是答也不是,想了想道:“我哪裏會什麽詩詞歌賦,不如就借幾句盧仝前輩的詩句來表達一下吧,‘一碗喉吻潤,二碗破孤悶。三碗搜枯腸,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發輕汗,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靈。七碗吃不得也,唯覺兩腋習習清風生。’”

東方淩跟著她念了一遍笑著說道:“好詩,盧仝的七碗茶詩!可是……”

葉涵倒了一杯茶對著他一飲而盡,眼眉微微向上挑起,說道:“這是我喝的第七杯茶,不是正好應詩嗎?”

東方淩聽完後仰頭大笑連聲說道:“好,說的好!”

兩人東拉西扯的又喝過二盞茶後東方淩方正色道:“你應該知道各路人馬都在找你,此時離開恐怕不是明智之舉。”

“不覺得!既然都在找我,那我就更不會死,其實你也在找我,對嗎?”葉涵對著他調皮的眨了眨眼睛,藍色的眸子有如星辰一般燦爛。

東方淩看見她那不帶一絲雜質的笑,懊惱自己有些沉溺進去,卻又不自覺的點點頭,“不可否認,在沒找到你之前,我也在找你!”

葉涵的眸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厲色,她笑著對東方淩說道:“無論是誰隻要得到寶盒,鑰匙我都幫他打開,隻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東方淩蹙眉問道。

“我要東方紫嫻的頭來換!”看著東方淩臉上一變,葉涵也不驚慌隨即說道:“嘉王可以考慮,也可以現在殺了我,不過從今日起無論誰要我開啟寶盒,我都會提出這個條件。”她說的輕描淡寫,卻透著哀痛的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