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計劃,方碩也是在心中也是有些遲疑,這個計劃想要成功,還需要不少的運氣,而且無論成功與否,歐誌義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又一次的商量了相關細節之後,歐誌義抬了抬手臂,準備離開,“就像約定的這樣,晚上我搞定門口的人。”

“等等。”

方碩攔下了歐誌義,剛才的對話中,歐誌義的思路可以說是非常的清晰,和之前第一次見到的那個精神病人完全就不同。

可以斷定,此時的歐誌義絕對已經恢複正常了,那麽有關遊戲的事情他也一定清楚!

歐誌義正準備起身,聞言又重新坐會了凳子上,看向方碩,“還有什麽事?”

方碩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還記得第一次我們見麵的時候嗎?那個遊戲,究竟是什麽?”

“你現在怎麽又在糾結這個了!?”歐誌義臉色變了變,他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忽然加重,又是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看到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才又一次壓低了聲音,“我不是已經和你詳細解釋過了嗎,你又想做什麽?”

方碩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記憶為什麽會出現了長達一年半的空擋,他也更不知道歐誌義曾經和他解釋了什麽。

“那就再說一遍。”

“沒時間了。”歐誌義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鍾,“過了今晚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你難道還想再等一個可能根本不存在的機會!?”

方碩看到了歐誌義眼中的堅定,而且歐誌義說的對,還有不到五分鍾的時間休息時間就結束了,這麽短的時間也來不及說出一切,而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或許就是離開這裏。

反正歐誌義跑不掉,等離開這裏之後一樣能夠從歐誌義的嘴裏問出點東西。

方碩很快的在腦海裏思索了一下得失,便點頭道,“那好,等出去之後,你再原原本本的告訴我一遍!”

“好!”歐誌義凝重的點了點頭,絲毫看不出有任何作假的樣子。

方碩吸了口氣,目送歐誌義朝著門口的警衛一步步走去。

和方碩交談完畢之後,歐誌義搖搖晃晃的朝著不遠處的大門走去。

在平時,這個休息的時間段警衛們不會進來,同樣也是不允許任何病人離開活動室的。

兩名站在門口的警衛立刻就發現了行為舉止怪異的歐誌義,朝他投去了警惕的目光。

其中一名警衛大喝道:“1121號病人!你在做什麽!”

歐誌義聽到二人稱呼他,忽然張了張嘴好像要說什麽話的樣子,聲音卡在喉嚨裏卻是說不出話,整個人筆挺挺的向後倒去,碰的一聲摔在地上。

接著就是像是羊癲瘋發作了一樣,摔在了地上渾身抽搐,口水也沿著嘴角流了下來。

門口的兩個警衛一看形式不好,立刻衝了過去,拍打歐誌義的胳膊,“怎麽了?怎麽回事?”

歐誌義沒有回答,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

其中一個警衛拿起了手裏的對講機,“總務室,B區休息室,病人1121突發狀況。”

對講機那邊傳來回複:“病人1121號有癲癇病史,先送他去醫務室……”

兩名警衛一左一右,架起了攤在地上的歐誌義將他從活動室拉了出去。

……

當天晚上。

九點三十分。

方碩躺在**,看著天花板。

和歐誌義的一番對話中,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失去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記憶。

這些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還有,按照歐誌義所說,這個逃跑的計劃是他自己設計出來的……

可自己為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無論如何,先從這裏離開再說。

方碩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一切按計劃順利進行的話,那麽也應該來了。

正當方碩想著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方碩的房間門口。

“嘩!”

房間大門被人推開。

一個人影站在房間外,用手裏的手電筒往床的方向掃了過去。

手電筒的光線讓方碩覺得有些刺眼,這讓他下意識的用手去阻擋。

透過手掌的分析,等方碩的眼睛適應了手電筒的燈光之後,他看到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護士,站在他身後的是兩個保安。

“方碩,起床,有人要見你。”

方碩吸了口氣,要來了。

和之前約定的一樣,今晚有人要找自己。

那個人會是誰呢?

在護士和兩名保安的帶領下,方碩走出了這個牢籠一般的房間。

一路上,方碩都是低著頭跟在護士的身後,同時用餘光打量著周遭的一切。

這條路他以前從未走過,看上去是離開嚴控區的路,幾乎每走幾分鍾,他都能看到安裝在角落的監控攝像頭。

很快的,他們停在了一道鐵門前麵。

護士並沒有鑰匙。

身後的警衛對著對講機說了些什麽,接著前麵的鐵門就自動打開了。

他們的手裏沒有鑰匙,鐵門是通過總部控製的,方碩心裏暗想。

這裏的監控比方碩想的還要嚴密一些,一路上他一共是經過了一次檢查,兩次電子鐵門,最終才被帶離了最嚴密的監控區。

出了監控區之後,方碩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四周的環境不再像之前那般壓抑了,四周也不全是白色的牆壁和冰冷的電子攝像頭,他甚至是看到幾個在他旁邊路過的穿著白色病號服的病人。

又繞了幾個圈子之後,方碩又被領著來到一間比較小的房間。

這件房間有些暗,隻有一盞台燈放在桌子上,在方碩被帶到房間之後,護士和兩名保安也很快的離開了房間。

方碩揉了揉了手腕,稍稍活動了一下身體,在準備好一切之後,方碩坐在了麵對大門的那張椅子上,靜下心麵對將要發生的事情。

這是來這裏之後的第一次聽說有人說要見自己。

這個人會是誰呢?

在座位上等了有將近十分鍾之後,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從大門外進來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棱角分明,神情嚴肅,他的手裏拿著一個紙質的袋子。

方碩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袋子上麵寫著的那兩個大字。

‘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