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碩有一瞬間甚至是出現了一個想法,這兩個人都是真實存在的,而他們所經曆的一切,或許也都是真實存在的?
可兩個真實存在的事實為什麽會出現了如此巨大的差異?
方碩抬起頭,又繼續問道:“等遊戲結束之後呢?又發生了什麽?”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好像隻是過了一瞬間的功夫,我還在車上。”
“什麽?你還在那輛車上?也就是說時間隻是過去了幾分鍾?”
方碩睜大了眼睛,他想不通為什麽林倩和他的差別這麽大?她隻是過去了幾分鍾,而自己卻是丟失了整整半年多的記憶。
“後來我趕到現場,就發現了秦離的死亡,這個案件不在我的轄區,也無法接觸到案件的內容。”林倩說著看了看方碩:“那個時候我很著急,可在現場也沒有找到你,所以隻能暫時回去等待你的消息,回到家之後,你就立即約我見麵了。”
“回到家之後我就找到你了?”方碩覺得有些混亂,他有繼續追問道:“我當時是怎麽和你說的?”
“你告訴我說,你被人陷害了,在聽到房間內的槍聲之後你就進了房間,之後發現犯人已經不在房間內又聽到警車的聲音,於是就直接從房間裏逃了出來,後來還被人攻擊,直接暈了過去,幸好那個時候警察沒有發現倒在別墅外的你,你在警方正式封鎖現場之前之前就提前醒了過來,並且逃離了現場。”
方碩又是吸了口氣,林倩所說的東西和自己的記憶都一一對上了,唯一的區別就在於被攻擊之後,自己被攻擊之後是完完全全的失去了記憶,在林倩所說的版本裏,自己並沒有昏迷過去,而是很快的清醒過來。
比起林阿二,方碩更加願意相信林倩所說的。
他又立即追問道:“那麽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麽?”
“在一段時間的調查之後,你很快的將調查目標放在了當初阿二找的那個私人偵探張東成身上,你認為是他泄露了你的當晚去找秦離的情報,並且當晚打傷你的人就是他。之後我們並沒有打草驚蛇,而是選擇在背後偷偷調查跟蹤此人。”
張東成……方碩停下來好好的想了想,他的記憶裏並沒有出現過這個人的名字。
“我們想不到的是,張東成這個人比我們想象中要狡猾的多,我們盯了他將近一個月都沒有找到他露出的馬腳,要不是你確定說他一定和案件有關係,我們差點就要放棄了。”
“後來……”林倩咬住嘴唇,重新看起頭看向了方碩,“一個月後,張東成還是放鬆了警惕,我們在某次跟蹤他的時候,意外發現了他偷偷摸摸的和一個陌生人見麵。”
“是誰?”
“施廣餘。”
聽到這個名字,方碩瞬間又想到了什麽。
施廣餘,他就是第二案件中,那個從高處摔落的死者。
照之前阿二所說,自己精神病發,認定施廣餘就是當年黑河計劃的開發人員之一,將此人從高處退下之後還殺死了前去阻止他的林倩……
林倩道:“之後我們找到施廣餘,他約我們在天台見麵,誰知道他在談話中居然是拿出刀子想要攻擊我,在纏鬥中,你中了一刀,也將他推下了高樓。”
方碩一愣,詫異的道:“你是說,中刀的人是我?”
“嗯,中刀之後你被送進了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回想起當時方碩死亡時候的情形,林倩忍不住心中的難過,大顆大顆的眼珠往下滴落,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吸了吸鼻子,又繼續道:“在你和施廣餘死之後,施廣餘的這條線索也就斷了,我也因為在整個過程中有違紀行為而被警隊開除。”
“後來我和阿二一直在繼續調查這件事,可沒有你在,我們的調查一直都陷入了停滯,直到剛才,我又一次接收到了遊戲的邀請,我好高興,沒從來還沒有想到居然是能夠在這裏再一次的看到你。”
聽著林倩的敘述,方碩有了太多的茫然,兩個截然不同的故事,一個死的是林倩,一個死的是自己,究竟哪個才是真的?又或者兩個都不是真的?
“方碩,你呢?你的經曆又是什麽樣的?為什麽我還能再這裏看到你,這不是夢,也不是幻覺,對嗎?”林倩看著方碩,她不知道是不是在離開這場遊戲之後,還依舊能夠在她的那個世界裏見到方碩。
“我也不知道……”方碩搖了搖頭,他看向林倩,眼睛裏同樣也是充滿了茫然,“在上次遊戲結束之後,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三天前了,準確的說,我失去了將近半年的記憶,在那個時間段,我的記憶都是空缺的。”
“啊……怎麽會這樣?”
方碩揉了揉太陽穴,“之後我找到了阿二,他告訴我,當時我在找施廣餘的時候,死在那裏的人是你。”
“我?”聽到這個消息,林倩也是同樣吃驚不已。
“他還告訴我,我有遺傳的精神病,我所有看到的一切都是我腦海中的臆想,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覺,包括這個遊戲,包括現在出現在我麵前的你。”
林倩道:“不,不是的,我確定,我是真實的,你也是。”
方碩搖了搖頭,再次抬頭看向了天花板,“老實說,我現在也很亂,也不知道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或許……或許兩個都是真的呢?”林倩忽然抿唇道。
方碩奇怪的看向林倩,“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對了,你說你上次遊戲結束之後就直接跳過了半年的時間,可能這件事可能你不記得了,”林倩回憶道:“那個時候,在我們調查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
方碩精神一震,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歐誌毅這個人?”
歐誌毅!?
方碩心頭又是一跳,他怎能不記得這個人,這個人可謂在遊戲裏扮演了一個極為關鍵的角色,要不是他,恐怕自己現在還在精神病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