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60.沒有生命跡象

瀾沁知道自己被扔在一張**,那張床很柔軟,彈性十足,所以她平躺的身子還微微的往上顫了顫。大文學她幾乎能預料到下一步會發生什麽,可是怎麽辦,難道她隻能忍氣吞聲的被人奪走清白嗎?

她是寧願死,也不願意受此屈辱的。

可是究竟要怎麽死?她的雙手雙腳被綁得緊緊的,眼睛上的黑布又重新係上,又一輪新的黑膠封住了她的嘴。他們將她綁得如此嚴實,根本不給她一絲尋死的機會。

瀾沁的腦海裏反複想著古人自盡的招術,現在,唯有咬舌自盡這最後一點希望了。

她的腦子很混亂,因為,此時她腿上的繩索正被人解開,她的腿被人分開,接著又分別綁著。她知道,她的雙腿被分別綁在床尾的柱子上。

一切的惡夢就要開始了……

咬舌自盡吧,盡管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這已是唯的一條路。

但嘴被黑膠封著,她幾乎是用盡了各種辦法,才能讓自己的牙咬到舌尖。可她還沒有咬下去,她的下頷便被人死死的扣住。隻聽得麥斯冰涼刺骨的聲音說:“想死?絕不可能!”他猛的撕開封住她嘴的黑膠,隨手拿了條格子手帕塞在她嘴裏。

瀾沁拚死搖著自己的頭,現在,除了頭能動之外,手也被分別綁著,她有一種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絕望感……

接下來,布料被撕扯的聲音一點點的傳進耳朵。大文學

那種身無遮擋物的羞澀讓她不自覺的想把身子縮成一團,可是身子根本無法動彈,她隻是在黑暗之中感受著那股迫人的邪氣正一步步靠近……

上官,再見了……

你的女孩瀾沁,再也回不來了……

灸熱的身體與她冰冷的身子接觸,她仿佛聽到身上的人呼吸突然間急促,仿佛能看到他的臉上帶著怎樣邪惡的笑,步步緊逼……

上官,救救我……

當她的身體被一道利劍穿透時,她的眼裏,溢出兩行冰冷的淚,褥濕了那方小小的黑布……

醫院的走廊裏,幾個人焦急的攢著拳頭,臉上盡是無能為力的絕望。

束天罡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他的身邊放著一根暗紅色的柺杖,雙目凝神看著前方白色的牆壁。似乎隻有讓眼睛聚焦,那強忍著的眼淚才不會落下來。他的雙拳放在膝蓋上,他永遠也忘不了剛才的那一刻,當他抱著海娜時,她身體沒有一絲溫度的冰涼,讓他顫抖得幾乎暈倒……

他的海娜,絕不可以死,絕不可以死……

縱使摩納耶出動了精銳的空軍部隊,盡管程大校派出了最精銳的海軍部隊,但狡猾的麥斯還是在他們趕到之前轉移了。大文學麥斯一直都是這樣,他從來不在一個地方停留超過一天。這一次,唐納德派出的特工好不容易掌握了麥斯藏身的海港,可是,卻還是功虧一簣。

如今,海娜在急診室裏做緊急搶救,生死未卜。瀾沁下落不明……

上官宏靠牆站著,他的臉色煞白,他的自責與愧疚毫無遮掩的全寫在臉上。

當初讓人冒充海微微這個主意是他想的,雖然是瀾沁主動請纓要由她來完成,可是,上官宏一直在心裏祈禱著,他永遠都不希望瀾沁有麵對危險的那一天。可是這一天終於來了,事隔六年之後,這一天終於還是沒有避過。

他的心很痛,這些年來,他一直把瀾沁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照顧。雖然他早知她的心意,可是愛情是這世間最不能勉強的事。如果可以,他真希望他們就這樣保持著兄妹般的情誼,一輩子的生活下去。

可是,麥斯卻輕易的將這一切都粉碎了。

那個讓人恨得咬牙切齒的麥斯,總是在神不知鬼不覺間就能逃之夭夭。就在將海娜救上來的同時,摩納耶最頂級的特工得到消息,麥斯已經離開了G市,去向不明。

去向不明,也就意味著瀾沁同樣的去向不明。

他們一時之間都陷入一種被動狀態,無法鎖定目標,救援便也成了一紙空談。

而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祈禱瀾沁能吉人天相,祈禱海娜能度過這生死一線。

急診室的燈仍然亮著,門口守候的人,均是默然無言的心係那扇緊閉的門。唐納德惴惴不安的在走廊裏踱步,隨他而來的保鏢們,則呈一字排開的站在走廊的盡頭。

海娜已經送進去半個小時了,從海底打撈上來給她做了緊急急救措施後,她便被送來了醫院。可是半小時過去了,隻見護士進進出出的往急診室跑,門外守候的人,原本就懸著的心又更揪結了幾分。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急救室的門,終於緩緩打開了。

所有人都衝過去,坐在椅子上的束天罡,拿著手中的拐杖緩緩的站起來。看到摘下口罩的急診醫生的表情,他拄著拐杖的手不禁顫抖著。

“醫生,怎麽樣?”

“海娜怎麽樣了……”

……

每個人都在追問搶救的結果。

醫生卻一臉的抱歉:“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這一句話,是每個病患的家屬都不願從醫生口中聽到的。

空氣仿佛在瞬間凝滯,束天罡手中的拐杖失手滑落,他的身子,歪歪的靠在牆上。

“什麽叫盡力了?我以摩納耶王子的身份讓你再去救海娜,快去救她啊!”唐納德糾著一臉無辜的醫生的領子,滿腔的悲忿無處宣泄。

“對不起,病人已經沒有任何生命跡象了。”醫生的話,仿似一劑冰冷的毒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再次遭受心靈上的重創。

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這個世界上從此就沒有海娜了嗎……

牆角邊,傳來一陣啜泣的聲音,眾人回頭,看到被護士扶著的安子濯,以及淚流滿麵的小牛牛。她的眼淚是蜿蜒的小河,那麽小小的人兒,慟哭的模樣讓人心生不忍,“醫生伯伯,我媽咪不會死的,她還不知道我是她女兒,她怎麽能死呢……”

周遭死一般的靜默。

安子濯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靈魂出竅了,兩眼一黑的往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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