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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天罡鄭重地點頭,他希望這個小小的謊言能解開她的心結。她一直心有愧疚。若是她知道母親臨死之前都不原諒她,她今後,要背負著更折磨人的負罪感而活。這樣她會很累很累,他不願看到她繼續被折磨下去。

張媽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可是想到明若西的離開,她心裏的那抹悲傷,又源源不絕的湧了出來。束天罡握著她的手,說:“媽,不要太難過。”

張媽為之一震,“你……你叫我什麽……”她真懷疑是自己的聽力出現了問題。

“媽。”束天罡又重複一次,把她攬在懷裏。

雖然很早以前就知道她才是親生母親,可是因為明若西的關係,他卻不能開口叫她一聲。如今,在她悲痛的時候,他知道隻有這樣,才能稍微安撫一下她的心。

“好孩子……”張媽哽咽著幾乎說不出話來。

海娜透過未關緊的門縫看到這溫情的一幕,含著淚眼的臉上露出微微的笑,轉身,無聲息的下了樓。

陰霾密布的天氣,空氣裏密密麻麻的小雨如群魔亂舞。大文學

明若西的葬禮很低調的進行著,墓園裏,穿著黑色西裝的幾名豐達高層管理人員在她的墓前深深的鞠躬,爾後把手中一朵潔白的玫瑰放在她的碑前。生前的她,隻愛白玫瑰的高貴與風雅。

沅姐撐著一把傘站在海娜身邊,海娜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她哥身上。

這幾天,束天罡很少說話,大部分時間都是靜默的一個人待在書房裏,葬禮的事情也是瑞高一直在操辦著。現在,他站在明若西的墓前,眼睛直直的看著墓碑上那笑容恬淡的相片,蹲下身子,用手撫了撫那冰冷的相片,嘴裏囁嚅著旁人聽不懂的話。

海娜從沅姐手中接過傘,走過去,替他撐在頭上,“哥,不要太難過。”束天罡緩緩的站起來,在海娜的攙扶下,兩個人慢慢的朝墓園外走去。

走到墓園門口時,卻意外的看見伊莫金從一輛停在路邊的車裏下來。她小跑著上前,來到他們麵前,一臉歉意的說:“很抱歉,束哥哥,我不能進去給伯母鞠個躬。”因為她身份特殊的關係,她隻能遠遠地看著。

“你有心了。”束天罡黯淡地說。

束天罡沒有多看她一眼,徑自走向自己的車所停的位置。伊莫金拉著海娜,說:“海姐姐,束哥哥一定很難過,你一定要多多開導他。大文學這兩天哥哥的訂婚儀式馬上就要舉行了,我不能抽時間來看束哥哥,等我忙完這幾天,我一定會來多陪陪束哥哥的。”

“好,替我祝福唐納德。”海娜說。

“謝謝海姐姐。”伊莫金看著她,有些不舍的鬆開她的手。

海娜隨即也上了車,一直陪在束天罡身邊。

而很遠的另一側,一輛停靠在路邊的出租車裏,安子濯專注的眼神一直緊鎖在海娜身上。自從兩人挑明了都要擁有海娜後,他和束天罡,便又一次敵對了。他們二人這一生,仿佛注定就隻能是敵人。

遠遠看著束天罡的車離開,安子濯所坐的出租車便也緩緩的往不同的方向駛離。

唐納德王子的訂婚儀式,吸引了全摩納耶人民的關注。訂婚當日,摩納耶本土電視台在得到皇室的允許後,對訂婚儀式進行了跟蹤拍攝。當電視屏幕上出現穿著一身白色禮服的唐納德以及精致迷人的康妮時,坐在咖啡屋裏的海娜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天咖啡屋的生意出奇的冷清,平時來喝咖啡的客人也不見蹤影,所以海娜也就清閑的坐在咖啡屋的一角,通過電話關注著唐納德的最新動態。

倏地,咖啡屋的門被推開,玻璃門上清脆的鈴鐺聲響起,海娜起身回頭說了聲:“歡迎光臨!”但在抬眸間,卻發現,來人卻是安子濯。

安子濯走到她剛才坐的位置坐下,說:“請給我一杯加啡。”

海娜有些愣神地回:“噢,好。”轉身走到吧台邊。

吧台邊磨咖啡的是咖啡屋的老板娘,同樣是亞洲人的米緹。米緹三十歲,獨自一人經營著這間不算大的咖啡屋,當初海娜來應聘時,她一眼就喜歡上海娜,這才毫不猶豫的請了她。事實上,海娜的工作態度讓她非常滿意。

彼時,她見海娜與平常的狀態不一樣,便坦率地問:“朋友?”

海娜點了點頭,“嗯,他要一杯咖啡。”

米緹會心的笑了笑,便開始煮咖啡,但她的眼神卻一直在海娜與安子濯兩人之間遊移,那眼神,分明就在說:這兩人絕對有什麽。平時米緹與海娜也頗聊得來,不時的也會談談心事什麽的,所以米緹才會無所顧忌的說:“怎麽?吵架了?”

“也不算是吵架。”海娜很是佩服米緹的觀察能力,“隻是有些事情需要時間來解決。”

米緹卻說:“我覺得吧,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是解決不了的。除非,是你不想解決。又或者,是你想逃避。去和他談談吧,咖啡我會拿過去的。”米緹非常友善的對她微笑。

海娜知道她的好意,隻得再次走向安子濯,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

“天罡母親的事,我知道了,他還好吧?”安子濯問。

“嗯,還好,我哥這幾天已經去豐達汽車開始處理事務了。”

“我剛剛來之前,去看過牛牛,才幾天不見,她好像長高了。”

“嗯。”

“有想我嗎?”安子濯突然問。

海娜倏地抬起眸子看向他,“啊……什麽?”神遊的她還沒緩過來。

安子濯的臉上卻現出一抹明媚的笑,他握著她放在桌麵上的手,說:“傻丫頭,在想什麽呢?”

“沒,沒有啊……”海娜覺得自己真是幼稚得可以。

“這幾天,我很想很想你。告訴我,你有想我嗎?”自從那天離開束天罡的別墅後,他就沒再與海娜見過麵。但並不表示他沒有見過她,每天,他都會徘徊流連在咖啡屋的周圍,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卻又不能讓她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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