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兩個赤祼的男人

了門,周筱青習慣性地向後院去找伯典,突然想起伯T3親,一切都已經變了,自然她也不好象以前那樣去找他。想到內室中的軟玉春香,周筱青心裏一痛,不知人家還記不記得我,別去自找沒趣了。剛要轉身去茶軒,瞧見一美人嫋嫋娜娜向自己走來,周筱青仔細一看,不是別人正是伯典妻仲薑。

仲薑見周筱青要走,嘴角一撇露出一抹傲慢的笑,不緊不慢地說:“這不是筱青嗎,怎麽看見我就想走?”

周筱青本不想與她有什麽接觸,聽仲薑如此說,停下腳步回轉身來道:“你誤會了,我不是閑人,我很忙。

“很忙?怎麽有功夫找我夫君?”仲薑站在周筱青麵前用眼角上上下下打量周筱青。

“伯典是我的朋友,我找的是朋友。”

仲薑見周筱青從從容容無畏執著的模樣,心想,還真是個人物啊,不能小看了。又見她氣質超凡清雅細致,不由得對她多憎惡了幾分,淡淡一笑道:“自古安分守已才是婦人之德。你不在自家做活紡布,賴在人家府裏做什麽?還說我夫君是你朋友?我看,是另有企圖吧?”

“你——”周筱青氣結,又一想,仲薑說得也沒錯,自已確實戀著伯典才住在別院的,當下從容一笑反唇相譏:“你已經是伯典妻,還怕什麽?莫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仲薑聽罷麵色一變,“你算什麽東西,竟敢在我麵前如此無禮?”周筱青在她心裏連門客都不如,隻能算個幸運點的妾奴。

“是誰在侮辱我的朋友?”一個聲音說道,兩人一驚,側頭一看,是伯典。伯典身形一掠,站到周筱青一側,皺眉向仲薑道:“筱青是我的朋友,以後不要亂說話。”轉頭對周筱青道:“我正要到國學,一起走吧!”說完徑自向大門方向走去,將一臉驚愕羞憤的仲薑拋在後麵。

周筱青跟著伯典出了大門,兩人不約而同停下腳步看著對方,似乎都有話要說,卻誰都沒有開口。“筱青——”片刻之後伯典剛一開口,周筱青卻扭頭跑走了。

一路上。周筱青心亂如麻。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留在別院。她感到她地處境很是尷尬。一個女子。連做門客這樣簡單地理由都站不住腳了。而如夫人所說地為妾。也要等上一陣子。似乎沒有剛娶了妻就納妾地。再者。伯典妻看來小性跋扈。怎會容得下自己這個妾!而自己偏偏是個頭腦簡單小事化之地人。真做了伯典地妾。苦日子就來了。

可問題是。她一想到伯典。內心就充滿了柔情和癡愛。這種感覺仿佛來自於冥冥中一種奇特地牽引。縱使兩人間隔著深深地溝壑。填著一大堆難題。她還是要為他執著地守候。為了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為了前生地遺願。她不放棄。

趕到茶軒。容早在忙了。見周筱青來了。迎上來道:“筱青姐!”

周筱青看著容紅潤俏麗地臉龐。本想打趣她幾句。卻提不起心情。隻拍拍容地肩頭道:“容。真是辛苦你了。”

“筱青姐說什麽呀!”容嗔怪地道。

“對了。不是發了薪嗎。去置幾件新衣裳吧。我在這裏就行了。”周筱青邊說邊給花兒澆水。

容聞聽眼睛發亮,“筱青姐真好!”

見容興奮的樣子,周筱青笑了,世上沒有一個女子不愛美。見容收拾了蹦跳著跑出茶軒,周筱青繼續擺弄院中的植物,又去後廚幫忙,不知不覺午時過了。她走進茶室,見容管理後茶軒秩序井然一片繁榮,很是欣慰,容這丫頭還是很有管理才能的,是個潛力股。

周筱青靠在櫃台裏胡思亂想,也不知容和子烈發展怎麽樣了?什麽時候能吃上他們的喜酒啊,但似乎西周還不興這個,象伯典,似乎迎了親就得了,不鋪張不宣揚。她又將眼光望向茶室內飲茶的君子們,看得出個個都是熟悉的麵孔,都是隔三差五光顧的老主顧了,忽想起好久不見那個孫父了。想起孫父色迷迷的眼睛,周筱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忽見容進了院子向自己走來,麵上嚴肅象遇到了什麽事情。

“衣裳可置了?”見容走進櫃台,周筱青問。

容點點頭,“三日後做好送來。給筱青姐也做了兩套。”容擺弄著發辮道,忽湊近周筱青的耳朵,“筱青姐,容剛才看到伯典公子了!”

周筱青皺眉,頓了頓道:“有什麽奇怪,他從國學回來。”

“可是,我看到,他和那個白

的孫父一起。”容表情嚴肅。

“你說什麽?”周筱青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在街上看到伯典公子和孫父走在一起。”容再重複了一遍。

周筱青愣了愣,“在哪條街上?”

“就是南宮巷西南方的一條街,街口有塊大石頭。他們往街裏去了,容本想上前招呼公子,可一轉眼,他們就沒影了。”

周筱青感覺不對,伯典平日最憎惡孫父,怎麽會和他一起走呢?會不會因為上次孫父被打找伯典尋仇?想到此,周筱青向容道:“我出去下。”

到後院馬廄牽了匹馬,周筱青出了院子跨上馬直奔容說的地方,一刻鍾不到,很順利地來到有大石的街口,向裏是一條巷子,零零落落地建著一些民屋。周筱青下了馬,牽著韁繩進了巷子,正愁怎麽找伯典,見一戶宅子大門開著,幾個小孩子在門口玩泥巴。

周筱青走上前去彎下腰問:“小朋友,姐姐打聽個人。”

幾個小孩見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姐姐,嘻嘻地笑了起來,一個大些的孩子問:“啥樣人?”

“一個很好看的高高的哥哥,身穿紫衣,頭發——”

“我知道了,”沒等周筱青說完,那孩子嚷道,“剛才打門口經過的,還有一個胖胖的哥哥,進了我家鄰門。”孩子用手指著前麵一扇紅漆木門。

“謝謝你。”周筱青摸了摸那孩子的腦袋瓜,向那紅漆木門走去。到了近前才發現木門緊閉,縫都不透一個,伸手推了推,門紋絲未動,想是裏麵上了門叉。

周筱青一時犯了難,左瞧瞧右瞧瞧,見圍牆不算高。將馬牽至牆下,先跨上馬再踩上馬背,腦袋剛好高過牆一點。周筱青向牆裏看了看,是一個很普通的院子,院子角落有些雜草和磚頭,院中也沒有什麽生活用具,猜測是個臨時之所。裏麵的屋子是簡單的一主一廂,屋門緊閉,周筱青注意到雖是白天窗簾卻遮得很嚴,有些疑惑,心裏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左右看看,見巷子裏並無人走動,雙手扳住牆頭用力一撐,身子一偏躍到牆裏去了,幸好牆內是泥土,重重一跌聲響卻很小。她悄悄地向主屋走去,先靠在窗外聽了聽,感覺似乎有些響動,仿佛在搬動什麽物體,其中夾雜著一個男人的**笑聲,聽得周筱青汗毛倒立。剛要起身,依稀聽得裏麵道:“伯典呀伯典,我的美人,我們可得好好享受一番!”接著又是一陣**笑。

周筱青霍地站起來衝到門外,使出全身力氣飛起一腳踢向門板,門板啪了一聲從中間打開,發出震耳的響聲。周筱青過了堂屋衝向裏間,入眼所見讓她一下子呆在門口。隻見敞開的幃帳內是兩個男人赤祼的身體,他們彼此交纏著摟抱著。

周筱青的腦袋翁的一下眩暈起來,手捂著嘴巴不顧一切地跑了出來,眼淚傾流如奔湧的泉水。她撥開大門叉,跨上牆下的馬,瘋了一樣踹了一下馬肚子,馬受驚了一般向前直衝了出去。

“駕!”馬速已很快,周筱青還在不停催促。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任憑馬在街道上橫衝直撞,路上行人開始驚惶躲避。

淚在周筱青臉上奔流,痛在她心裏熊熊燃燒,她感到羞辱感到絕望。她喪失了所有的理智,滿腦子都是那兩個赤祼祼的男人,地上的那襲紫衣,和孫父那雙驚愕的眼睛,還有伯典迷蒙的張望。伯典啊伯典,你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周筱青狠狠地咬著下唇,她不明白,她以為了解他,卻沒來沒有。

也不知奔了多久,周筱青的馬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更加瘋狂地向前奔去。周筱青閉上眼睛,馬兒啊,快些再快些,帶我到奔進河裏奔下山坡,將我拋到荒野吧,我再不想活在這世上,不想多活一分鍾!

那馬象是聽到了周筱青的心聲,拚了命地向著南門方向奔去。周筱青閉眼聽著耳畔呼嘯的風聲,忽然感覺後麵有人在高聲喊叫,回頭一看,有三匹馬追上來,周筱青大笑,她才不讓他們捉她回去受苦,她什麽都不想麵對,死了一了百了多好!

“快跑!”她雙腿再用力,馬兒象離弦的箭越來越快,不一會兒就駛過了護城河。迎麵一輛馬車正徐徐前行,見此躲避不及,車夫棄車而逃,一聲巨響過後,周筱青身子騰空彈起,接著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