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點。
床底詭準時出現,被盛凝一蝴蝶刀嚇得縮回去了。
床底詭:“……”
盛凝晚間才仔細觀察討債詭的原版蝴蝶刀,在物資欄中的麵板顯示可以震懾飄渺級以下詭異。
床底詭很顯然成了盛凝的試驗品,不過盛凝發現床底詭隻有三分忌憚,就這個破小詭?不會也是厲鬼級詭異吧……
這個詭異遊戲還真是看得起她,起步厲鬼級。
盛凝走出臥室,手中慢慢甩著蝴蝶刀,走向偏臥。
白天的時候並沒在偏臥發現什麽,那麽晚上呢?
那股奇異的熏香味找不到來源,盛凝心中總覺得那個房間有些蹊蹺,簡陋得不像是這個家的房間。
整套三居室一片黑暗,走廊上更是靜謐得看不見前後,像是一條沒有盡頭的深淵之路。
盛凝憑借著感覺一點一點向前。
偏臥在衛生間的隔壁,進入偏臥需要路過衛生間。
她記得衛生間中有一個詭異,所以動作更加小心,希望可以避過去。
就在盛凝準備推開偏臥門的一瞬間,她察覺身後好像有什麽東西,迅速翻身躲避。
隻聽砰——
悶悶的一聲,不知道什麽東西撞在了偏臥的門上。
盛凝手中蝴蝶刀轉得更快,呲呲呲呲——
不斷的有東西在靠近盛凝,卻被鋒利的蝴蝶刀飛快地旋掉。
不一會兒,那東西就沒動靜了。
盛凝渾身寒毛直豎,危機感還在——
忽然,她覺得腳腕一痛,像是有一根麻繩死死勒住了她的腳腕,順勢一扯她整個人就摔在了地上,被拖向衛生間的方向。
是衛生間中的鏡子詭!
直播間再次被蠟燭刷屏。
大量的蠟燭中夾雜著少量的歎息——
【唉,不愧是b級本,到處都是詭異啊】
【鏡子詭,老銀幣了,啥也不幹埋伏在偏臥門口就等著玩家上勾。】
【玩家一旦被拉進衛生間,基本上沒有生還的可能,誰也不知道這個老銀幣的本體在哪裏。】
【不是,鏡子中不是它的本體?】
【前麵的一看就沒做過功課,之前有玩家火燒衛生間,鏡子都碎成渣了,鏡子詭還是沒嘎掉,在倒影的地方直接出其不意嘎掉了那個玩家。】
【默哀……蠟燭️,一路走好】
盛凝被拖到衛生間一瞬間就弓著身子用匕首劃開了腳腕上的“麻繩”。
衛生間中的白熾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照亮了衛生間中那片破碎的鏡子。
盛凝借著微光,看清了自己腳腕上纏著的都是頭發,是下水道中的頭發。
咦——
盛凝被惡心了一下,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嘻嘻嘻嘻嘻嘻。”身後的鏡子詭笑聲格外奸細,像是一根針戳著人的耳膜一樣,在這小小的空間中回**。
盛凝毫不猶豫,蝴蝶刀直直紮進了鏡子當中。
鏡子上出現蛛網般的裂痕,向四周暈開。
鏡子詭的模糊的輪廓在這斑塊狀的碎裂中顯得更加詭異。
“嘻嘻嘻嘻,現在是他最虛弱的時候,你竟然還敢出來……嘻嘻嘻嘻,我要吃了你!”
下水道中的頭發不斷湧出,向盛凝包裹而來。
盛凝手上蝴蝶刀和匕首雙管齊下,抵抗頭發的包圍,可是頭發實在太多了。
像是春天的唐雪見,砍不完,根本砍不完。
這樣下去,盛凝隻會消耗體力而死,正中鏡子詭的下懷。
盛凝知道對付這些源源不斷的頭發,最好的辦法是火燒。
可是她沒有打火機!
盛凝無意識地掃了一眼物資欄,發現在物資欄角落裏放的快要發黴的一根線香。
!!
香!
雖然不太現實,盛凝想,有香就有火吧?
管不了那麽多了,盛凝手中憑空出現一把淡黃色的線香,微弱的燈光下,線香端部閃爍著猩紅色的光芒,淡藍色的煙霧嫋嫋升起。
線香出現的一瞬間,下水道的頭發們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定在空中,呈現出一個扭曲的姿勢。
盛凝舉著線香上前一步,頭發就像是被無形的力量逼著縮短一節。
“住手!”鏡子詭尖叫一聲,眼神卻死死盯著盛凝手中的線香,“你手中的,是什麽東西?”
好香好香!好爽好爽!
我吸——
盛凝沒有回答,舉著線香對著鏡子詭,她還記得線香的說明呢。
讓詭異神魂顛倒,可這個鏡子詭看上去並沒有“神魂顛倒”吧?
鏡子詭吸溜一聲,咽了一口口水,空空如也的大腦飛速運轉,“你、你把你手上的東西給我,我可以告訴你個秘密。”
盛凝揚眉,鏡子詭眼中的貪婪和渴望已經隱藏不住了,就像是癮君子看到了純的粉一樣,雙眼冒著綠光。
盛凝慢悠悠掏出紙張寫道:“這東西有多珍貴,你知道的吧。”
鏡子中的人影控製不住地瘋狂點頭。
盛凝寫道:“你先說,我再來決定。”
她此刻像個奸商一樣,落下馬桶蓋子,坐在馬桶上和鏡子詭談判。
“我我我,其實我不是人……”
盛凝:“……”
鏡子詭察覺自己表述不對,連忙改口道:“其實我是一個詭……”
盛凝:“……”
鏡子詭又想了一下,“其實我不是一個詭……”
盛凝怒了:“有完沒完了,你是不是想白嫖!!”
她可是都看到了!
線香上升起的煙霧都飄到鏡子當中了,鏡子詭雖然看不清楚麵容,可是一臉陶醉的姿態讓人想發現都不難。
被拆穿了,鏡子詭的頭發尷尬地扭動了一下。
“其實我是你媽媽……”
盛凝抄起腳下的拖鞋丟到碎裂的鏡子上,鏡子上的裂紋又增加了幾道。
“嘿!你這孩子!太暴躁了!”鏡子詭嘟囔道。
為了得到線香,鏡子詭將自己的身世和經曆和盤托出。
這下盛凝是真的沉默了。
線香燃燒的速度很快,很快一根就見底,鏡子詭已經陶醉到鏡子中翩翩起舞。
就在盛凝思索鏡子詭和媽媽詭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的時候,衛生間的門被敲響。
“姐姐,我來接你了。”
是楚越年!
盛凝噌得站起來。
楚越年對盛凝有很多稱呼,其中“姐姐”他整整喊了十八年。
就算是兩人結婚了,楚越年還是會下意識的這樣喊她。
扭成海草的頭發絲貼心地給盛凝拉開門。
楚越年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狹小的衛生間當中,他把盛凝往懷中一帶,緊緊護住,身上泛起濃重的血腥氣和殺意,目光瞥著鏡子的方向,
“她……欺負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