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樓梯上沒有一絲的光線,就像是猛獸張開血盆大口在誘捕渺小的生物。
楚越年直起了腰背,終於不在懶洋洋地靠在盛凝肩上。
“原來是這樣。”楚越年眸光閃了閃,聲音低沉沙啞,讓盛凝耳尖微癢,“不過正好。”
牽起盛凝的手,三人一起沒入黑暗的甬道。
黑暗之中,盛凝心中默數著樓梯,到第19節的時候,眼前豁然開朗。
——又是一個古堡大廳。
身後的樓梯已經消失,盛凝三人站在大廳門前,仿佛是從地下室走上來一樣。
這次的古堡大廳裝修得更加華麗,好像進入一個童話世界。
高聳的穹頂如天空般遼闊,精致的浮雕從頂部蔓延而下。
巨大的水晶吊燈散發著璀璨光芒,如繁星般灑落,將整個大廳映照得熠熠生輝。
地麵由光潔的大理石鋪就,黑白相間的紋路交織出典雅的圖案。
和上次古堡不一樣的是,這次古堡大廳四周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幅巨大的油畫,色彩鮮豔而飽滿,畫中的人物和風景栩栩如生。
盛凝這些油畫之中,看到了一個極為熟悉的人。
“楚越年。”盛凝揚著下巴,示意楚越年看過去。
新楚越年和話中狗啃劉海的舊楚越年四目相對。
新版楚越年摸著下巴點評:“這麽離譜的發型,也就隻有哥這張絕世帥臉可以撐得起來。”
盛凝:“……發型離譜?”
“……”楚越年僵了瞬間,隨即整個人黏在盛凝的身上,癟著嘴撒嬌,“我是說超絕設計感,領先時尚界一百年。”
其他的人物油畫沒有什麽異常,唯有楚越年這樣油畫格格不入。
“估計是因為我當時是sss級通關,這個副本為了瞻仰我吧。”楚越年解釋道。
大廳的中央擺放著由質地精良的胡桃木打造而成沙發色澤深沉典雅,上麵的織品麵料是頂級的天鵝絨,濃鬱的酒紅色將整個大廳映襯得奢華無比。
就算是有人說這是皇宮,盛凝也是相信的。
但這樣奢華的古堡大廳,卻沒有一絲的聲音。
安靜中透露著一股詭異。
盛凝微微皺起眉頭,從進入這個大廳的時候,她就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仿佛被很多人窺視。
“你有什麽感覺沒?”當初小紅……上官儀也是憑借著龍鳳蠟燭,窺探了盛凝很久呢。
上官儀兩眼放光,已經被這奢華的景象徹底迷暈,口中喃喃:“俄滴……俄滴……都是俄滴……”
很好,抬走吧,又瘋了一個。
楚越年十分滿意古堡大廳的裝修。
從衝鋒衣的口袋中掏啊掏,拿出一個蘋果裝的通訊器,將整個古堡大廳的模樣拍了進去,不知道發給誰。
盛凝懶得理他,在大廳中轉了一圈。
除了裝飾不一樣,空間顯得更大一些,但基本的布局是一樣的。
到了三樓,那種窺視感更加嚴重。
仿佛是有人在背後蛐蛐她,當麵蛐蛐的那種。
可明亮的走廊之上並沒有任何異樣,牆壁上的油畫,地上的花瓶,依然和她上來的時候一樣。
這種感覺讓盛凝有些煩躁。
她使用之前地獄判官給的靈魂之眼和追查之眼,將整個古堡掃描了一遍,卻還是一無所獲。
但盛凝卻不以為這是她的錯覺。
她的精神值雖然還沒有到達80,但兩次精神值超標讓她的精神感知力本就比同數值的人要敏感許多。
再加上這兩張卡片隻是a級卡,探查不出王級詭異很正常。
也就是這時,盛凝發現自己的物資欄中,悄悄地多了一個東西——
蠟燭X1。
金色的燭台上麵燃燒著一根細長的紅色蠟燭。
【香燭:小小香燭,照亮前路。】
遇事不決先複製,千倍暴擊——
盛凝手中拿著複製的香燭,微弱的光亮在明亮的古堡中不值一提。
但是香燭燃燒之後,盛凝耳邊忽然傳來一陣男男女女交談聲。
“明明燈光已經這麽亮了,為什麽這個女的還要點著蠟燭?”
“雖然但是,這個蠟燭是東方的東西吧,好好看,求代購~”
“噫,她怎麽停下來了,不會是發現我們了吧。”
“怎麽可能,我們可是在另一層空間,她才不會發現我們呢。”
“那就好那就好,我的家傳之寶可放在第三個房間裏衣櫃地下,那可是我媽媽的姥姥的奶奶傳下來的。”
“啥?你的寶貝不是放在床頭櫃地板下麵嗎?”
“!!!!你怎麽知道!!!嗚嗚嗚我要去告訴夫人這裏有變態,你竟然偷看我。”
“不是吧大姐,是你自己挖地板的時候把牆壁挖通了挖到我這裏了呀!”
蠟燭暖黃的光澤落在盛凝瓷白的小臉上,更顯得肌膚瑩潤光澤,吹彈可破。
若是仔細看過去,能看到盛凝現在抽搐的眼角,那是她在努力克製翻白眼的衝動。
當她聽不出來這是試探?
不過這層古堡的空間之外還有另一層空間?
楚越年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上來,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牆壁的油畫上。
“嗚嗚,媽媽這個男人好帥,我要戀愛了!”
“他好強哦,怎麽感覺比希娜夫人還要厲害~”
“快去找希娜夫人,她的真命天子出現了,好強好強,這腿,斯哈斯哈,我舔我舔。”
盛凝一臉黑線,衝著想要撲過來的楚越年哼了一聲,“穿得這麽花枝招展幹什麽,想要勾引誰?”
楚越年揚了揚眉梢,沒有一點被罵之後的委屈或生氣,反而誌得意滿,“想勾引誰,你不知道嗎?”
他一口咬上盛凝柔嫩的小臉,留下淺淺的齒痕,“找到希娜夫人了?”
盛凝這次沒有推開楚越年,眼底是濃濃的占有欲讓楚越年嘴角瘋狂上揚。
看著油畫上的人都不覺順眼了一些。
盛凝將蠟燭微微靠近油畫。
原本油畫上衣著華麗富貴的名媛或者公爵打扮的人物,在燭光之下忽然變成了一個個身穿傭人裝扮或者管家裝扮的模樣。
“啊……她靠這麽近,不會是發現我們了吧。”
“不可能,這可是希娜夫人親手為我們製作的畫像,怎麽可能有人看得穿我們的真實麵目。”
“那當然,就像希娜夫人畫的一幅幅古堡的圖畫,不是困住了那麽多人,沒有一個可以逃得出來。”
“沒有人可以逃出來,那我們算什麽?”一道陌生帶著戲謔笑意的嗓音插入油畫人物的談話中。
“……”
“是誰在說話?”
“啊!!有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