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心鬼滿臉張狂,死死盯住眼前的攪局者,舌頭舔了舔黝黑指甲,緩步緊逼。
“你可真臭。”金發大波浪掩了掩鼻子。
“好膽。”
一聲怒吼,食心鬼化作黑影撲擊。
“嗯?”
金發大波浪輕吐一口,幾道寒芒閃現。
咕嚕嚕——
半個醜陋的腦袋滾到地上,雙目瞪圓,仿佛遭遇某種恐怖。
撲哧撲哧,食心鬼的身體碎成無數細肉,隨處飛濺,牆上糊了一大塊粘稠物,紅裏帶黑,黑中泛綠。
瞬間,教室寂靜無比,呼吸聲清晰可聞。
小鬼怪們感覺一眨眼,前一刻還囂張的家夥,怎麽就躺了。
慕新生凝神觀察,一滴滴口水如冰,散落附近。
此時再看向金發大波浪,那厚厚性感的嘴唇,如同關押猛獸的閘門。
吼——
食心鬼的半個腦袋懸浮半空,濃鬱的黑氣包裹,發現軀體成了一團漿糊,怒火中燒。
“臭女人,你今天必須死,我會把你一截一截擰碎。”
下一刻,食心鬼吼個不停,聲音越來越刺耳,響徹各方。
它不蠢,打不過就搖人。
五秒,轟隆隆!
教室顫抖搖晃,大量粉末從天花板灑落,牆壁開裂,十幾道縫隙逐漸擴大。
“不好,vip區的大人物要來了。”牽線木偶驚呼。
小鬼怪們急得團團轉,他們感應到上位者的氣息,紛紛尖叫跑向門外。
食心鬼背後果然有鬼,一個能讓訓導主任倒戈的大鬼,實力絕強。
門口的走廊彌漫鬼氣,陰森寒冷,走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軟化。
部分逃出的小鬼怪陷入原地,一點點向著地底沉沒,盡管這樣,它們也不敢瞎叫。
咚咚咚——
腳步聲正在臨近。
慕新生愣了,vip區的鬼怪什麽來頭,光出場的前奏都充滿儀式感。
“兔崽子,我讓你平時收斂點,收斂點,這次又踢到哪塊鐵板?”
一道機械男聲傳來,生鏽般沙啞。
“大……大人,我按照規則玩點小遊戲,這兩個低賤的人類一再拒絕,而那邊的臭女人出手差點殺死我。”
重點點出按規則,食心鬼一臉惶恐,唯唯諾諾,和受怨氣的小媳婦一樣。
“是嗎?”
來人似乎不想露麵,又沉默下去,一團黑色鬼氣徘徊門口。
教室裏走廊外,所有的小鬼怪們一動不敢動,維持安靜,生怕發出響動惹對方不快。
牽線木偶停止了習慣性的嘎吱聲,目不轉睛地等待結果。
摸了摸手臂上的勾魂鎖,慕新生若有所思。
連訓導主任都這樣忌憚,差距太大,這兩天新生麵對鬼怪就是相同的情況吧。
“唉,要不是你弟弟對我有大用,你這個廢物哥哥早被我拍死。”機械的聲音再次響起。
伴隨聲響,一隻綁滿繃帶的手抓向金發大波浪。
所過之處,空氣爆鳴,氣浪吹得牽線木偶倒退貼牆,地麵塌陷半寸。
一些小鬼怪們嚇得瞪大眼睛,刺激的肉醬場景又要再現。
叮!
火,耀眼的大火燃起。
繃帶手還未來得及靠近一米,無形火焰就將其點燃。
更詭異的是火焰燒得旺,繃帶絲毫無損。
隻見,小透明管家打了一個響指,火焰順著繃帶手臂燒向黑色鬼氣。
“哪來的雜碎,敢找我家小姐麻煩。”管家都沒看vip的大人物一眼,不屑之意滿滿。
“你們是哪家子弟?”機械的聲音顯得不安。
金發大波浪捏捏神經病青年的臉蛋,“你先跟著我,或許我能幫你見到你的女兒。”
見主仆二人旁若無鬼,慘白火焰燒中鬼氣,劈裏啪啦響,機械的聲音急促道:“我不追究責任了,以後你們在的地方我退避三舍,但食心鬼我要帶走。”
剛說完,一道鬼氣卷向食心鬼的半個腦袋,匆忙逃竄。
“咦!膽子不小。”金發大波浪又吐了一口。
口水碰上鬼氣,頃刻凍結出一片白茫茫,半個腦袋重重摔落。
小鬼怪們不由哆嗦了一下。
管家搖搖頭,“念你做鬼不易,本想放你一馬,卻自己作死。”
響指再起,一團臉盆大的慘白火焰追入走廊。
“今天的小節目不錯。”金發大波浪帶著神經病青年,緩緩走到門口,管家相隨一側。
“道友,好好活下去,記得我們的拉勾。”
擺擺手,金發大波浪頭也不回消失在陰暗中。
慕新生看向地上的半個腦袋,“走好。”
“你想做什麽?!”
食心鬼的話說了一半,開膛手的手術刀從中劃過。
半個腦袋一分為二,“饒……”
劃劃劃,慕新生揮舞手術刀,十幾下後,地麵多了一堆小碎塊,汁液流淌一地。
戰鬥雙方走了,小鬼怪們依舊不敢吭聲,愣愣盯著走廊。
一盞茶功夫,慘白火焰飄了回來,後麵拖著一具屍體綁滿繃帶,應該就是之前的vip大人物。
鬼火停在慕新生麵前,響起沉穩的聲音,“麻煩解決了。小姐讓我轉告道友,遇到無法解決的困難,可以去找這個組織。”
一塊朱紅色的令牌落入慕新生手中,上麵刻著白色狼型鬼怪,散發高貴神聖的味道。
大鼻涕蟲的眼睛紅得發光。
慕新生打量一番,“謝謝。”
嘭!
鬼火憑空消失了。
呼,集體舒出一口氣的聲音,小鬼怪們終於回過神,嘰嘰喳喳討論起來。
驚悚世界的爭鬥時有發生,過去也就過去了。
王雅潔起身走到慕新生麵前,小聲道:“你沒事吧?謝謝你提醒我。”
“我也是人,而且我發起狠來自己都怕,幾隻雜兵罷了。”慕新生平靜道。
“嘻嘻,你為什麽全濕了?”王雅潔明顯不信,眨了眨眼睛。
“噢,我在熱身,保持最佳的戰鬥姿態。”
就在兩人交流之際。
嘎吱嘎吱,牽線木偶冷聲道:“慕新生,今天的事件因你而起,你將欠育兒園一大筆維修費用。”
聞言,慕新生臉色一黑。
這是vip區的鬼怪破壞規則,和他這個受害者有什麽關係。
“不是我破壞的規則,教室也不是我拆的。”環視破損的教室,慕新生提出抗議。
牽線木偶搖搖頭,無波無瀾道:“對方已經死了,責任隻能你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