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打仗撥算盤

“行動!”

金濤躺在一輛卡車的車廂裏,整個車廂裏全都是像他一樣,纏頭裹腦的傷兵。最外麵的,則是高樹與張誠這兩個懂得日語的家夥。車裏的人,則是“遊獵1隊”的15名士兵。

他們全都放下了自己的38式步槍,身上準備的都是已經加裝了消聲器的盒子炮。隨著金濤一聲令下,軍醫院的外麵,就傳來了一輛軍用卡車“嗚嗚”的聲音。

這聲音令醫院門前的衛兵們警惕起來,他們端起手裏的38式步槍,做好了一切準備。甚至架在樓頂上的機槍,這時也已經準備好攻擊下麵的汽車。

駛來的汽車,並沒有因為這駕駛而減速。這更讓憲兵們起疑,他們手裏的步槍做出瞄準的姿勢,向著汽車大聲呼喝。

“停車,停車檢查!”

憲兵們的警惕給人一種不近情理的感覺,即便是普通的日本士兵們,他們同樣有這樣的感謝。以往他們並不會阻攔那些帶有紅十字的,急著把傷員送進手術室裏的汽車。

作為戰士醫院的警衛部隊,他們知道這是接送傷兵的車輛。也許早一分鍾,就能夠多挽救一個士兵的生命。因此普通士兵,對於這種接運傷員的車一向都不會太過於阻攔。

可橫著槍的憲兵擋在汽車前麵,他們並不打算放眼前的人輕易進去。

汽車後麵,有一股傷病特有的味道。汗臭、血腥,都在充斥在汽車後麵的,罩著雨布的車廂裏。像著檢查的同時,憲兵們向汽車兵以及押運的士兵要證件。

“證件!”

押運汽車的士兵,從車窗裏遞出證件。

“呃?台灣兵?”

領隊的憲兵軍曹的目光可不大友善,對於這些隻能充當醫護兵,又或者其他勤雜人員的台灣兵,他沒有什麽好感。尤其今天憲兵司令部受到的襲擊,就是與台灣人同宗同種的支那人幹的。

“是的長官,我是台灣兵,也是醫護兵!”

雖然燈光並不明亮,但車外的人從醫護兵的更換,也感覺得到他的急切。尤其是憲兵軍曹,警惕目光的打量,更使人感覺到焦急。畢竟傷員的救護,一分一秒的耽擱,都可能使一條生命喪失。

“他們都受了傷,重傷員可能撐不住了!長官,讓我們進去吧!”

押運的士兵急切的催促著,他的胳膊帶著醫護兵的紅十字。把頭從車窗裏探出來,焦急而又懇切的催促。

“不行,我們奉命嚴格檢查!我們要檢查每一個士兵的證件,包括所有傷兵的證件!”

憲兵擺出一付鐵麵無私的態度,這不但讓押車的士兵有些冒火,同樣讓那些在門口執勤的普通士兵也有些冒火。

“你們……長官,他們……再晚的話,恐怕他們就要死了。不然……不然我留下來,我留下來讓你們查驗,先讓傷員進去!”

“長官,我押他們進去,留下押車的人查驗吧!您知道,傷兵們……”

剛剛試圖與憲兵搭話的普通士兵過來,借著燈光看過去,他的臉上充滿了同情和急切。畢竟他也是一個普通士兵,要是在戰場上沒有被打死,反而在這裏被耽擱掉性命,的確是令人感覺不舒服的事情。

憲兵稍稍沉吟了一下,轉臉看看不大配合也不想檢查的普通士兵,他稍稍沉吟了一下。

固然他們是憲兵,而且也知道此刻事情的嚴重程度。但車廂裏傷兵們傳來的呻吟聲,以及帶口音的日語的叫罵,還是讓他們認為先放傷兵們進去治療,不是件嚴重的事情。

“好吧,你帶幾個人護送他們進去,押車的士兵辦理好手續,出來我們再說!”

“謝謝您長官!”

押車的士兵在駕駛室裏向拿著他證件的軍曹行了個禮,向駕駛室裏的汽車兵擺了下手。跟著他們一起進去的士兵,則跳上汽車的腳踏板上,同樣催促著司機。

“快開車,快點,重傷員等不及了!”

汽車發出嗚嗚的聲音,停到醫療樓的外麵。這裏已經是大門處的警衛看不到的,醫療樓的樓梯下麵。隨著汽車一聲煞車的聲音,接著從樓裏衝出來大群的護士與醫生,他們手裏提著單架與汽燈。

這時車上跳下來一個個包裹著帶血紗布的傷兵,來到近前的醫生與護士們也一擁而上。此刻是半夜,傷員們都還在病**。駐紮在醫院裏的士兵,除過站崗的士兵之外,多數也都在休息中。沒有誰能料到,他們的醫院裏已經混進來一群索命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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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時卻發生了誰也沒有料到的事情,尤其是那個吊在車門上,還打算幫著抬傷員的,陪同著汽車一起進來的衛兵。他扭著頭還在看著醫療樓裏醫生與護士,剛裝備跳下車,猛然間駕駛室裏伸出來一條長胳膊,拽著他的衣領猛的一拉。

“咚!”

沉重的撞擊聲裏,一下子撞在車門框上的他,立即就暈了過去。接著駕駛室裏的人就跳了下來,並隨手扭斷了倒在車旁的衛兵的脖子。

車後跳下來的人,手裏的武器閃著光,把陪同他們進來的日本衛兵打倒在地。

跳下汽車的傷兵們,向四周觀察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麽礙眼的人。他們突然掏出一些怪模怪樣的武器,一把抓住身前的軍醫。

“什麽?你們幹什麽?你們是什麽人!”

為首的軍醫大聲詢問著,但他的聲音還沒有落下,那些人手裏有著長管子的盒子炮,已經噴射出火舌把他打倒在地。令所有日本軍醫與護士們感覺到擔心的是,開槍的人手裏的武器。它在打死一個人的時候,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這不禁讓他們麵麵相覷,不知道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麽樣的敵人。

“別出聲,誰出聲打死誰!”

不標準的日語裏,透露出一些狠辣,這讓前來迎接他們的醫生與護士們嚇的哆嗦起來。有幾個人還要喊叫,但長長的帶著消聲器的盒子炮頂在腦袋上,立即就讓他們想起了軍醫的慘狀,接著就全都閉上了嘴。

作為軍醫與護士,不直接參加戰鬥,又打算救護傷員的他們,根本就毫無防備。頃刻間就被全都用槍逼住了,麵對槍口的時候哆嗦著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金濤把扭斷了脖子的衛兵丟在附近的陰影裏,回頭看著眼前的軍醫與護士。他稍稍斟酌了一步,原本他是打算把這座醫院裏的人全殺了的。可看著這些身上的圍裙,還帶著血跡的人他心中一軟。

這些是戰地醫生,如果排除他們作惡的可能,那麽他們是值得敬仰的拯救生命的人。直接就把他們殺了,這不符合金濤的道德觀。

“把他們全都綁起來堵住嘴,塞車廂裏!你們扮醫生和護士的時候,別一付土匪的模樣,要文雅些才好!”

在進到醫療樓裏之前,金濤叮囑了一聲。

“文雅些嗎,老子從小種田。然後當了兵之後隻會罵娘,怎麽才算是文雅些呢?”

趙德一和手下同樣疑惑,不過長官的命令那就是命令,平時不文雅這會哪怕裝,也得裝的文雅些不是。不過在裝文雅的醫生之前,他們要先不文雅的把文雅的醫生們綁起來才成。

繩子是蚩尤軍士兵必備的東西,一頭是事先早已經打好的兩個環,兩隻手伸進去一拉就被緊緊的固定在一起。然後把兩個手拉到腦後,再與腳緊緊的連接在一起。

至於堵嘴的玩意,直接就是些帶根繩子的破襪子。塞進嘴裏並在腦後打個結,即沒有辦法用舌頭把襪子頂出去,也因為臭襪子的味道,幾乎要被熏得暈過去。這樣的行頭,能夠保證俘虜好久發不出聲音。

“真沒想到,還能抓些俘虜,不錯,比全都殺了好!”

蚩尤軍要俘虜,這不是什麽值得奇怪的事情。尤其相對而言,軍醫們的軍銜往往會比較高。將來要是自己人被俘了,也可以拿來交換俘虜。趙德一很滿意,因為原本他們來的時候,金濤曾經說過,一個俘虜也不要,全部都殺光。

作為“遊騎第一隊”的隊長,霍遠山的第二隊成軍,讓趙德一感覺到了更多的威脅。他盤算得帶著手下多打仗,多殺鬼子兵。這不但關係著手下弟兄們的軍餉、軍銜也包括他趙德一自己未來的地位。

正是因為如此,趙德一在打仗的時候,就不得不撥撥算盤。這仗要打,算盤要勤撥。訓練好、傷亡小、能力強,那麽升官就快些,兜裏的銀子也就多些。

誰要是犯了傻,光顧著念什麽“三**義”,那肯定得要被蚩尤軍從軍隊裏踢出去。

“這是支專業的軍隊,而我們就是專業的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