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怕什麽
“怕什麽怕,你們又不是鬼子!而且長官,您需要我怕你嗎?”
周中華眯起眼睛,挑戰似的看著眼前的金濤。別看他個頭大,別看他殺人的手法強。但他的功夫就一個字能夠形容——“醜”!
沒見過金濤打拳,隻見過他殺人的周中華感覺。眼前這個狗熊似的巨人,他練功夫不為別的,就為了殺人。那樣的功夫當然不能與周中華家傳的功夫相比,不是說狠辣的程度,而是說漂亮的程度。
這也是當然,金濤練功夫那就是為了殺人。不是什麽強身健體,也不為了什麽除暴安良。因為在那個時代裏,見義勇為的人都是。扶個老太太都可以被訛4萬,別說見義勇為抓強盜小偷了。
“我喜歡這家夥,看起來有點膽子!”
金濤沒有回答周中華的話,而是轉過頭向趙德一說了一句,似乎是在詢問他的看法,。
趙德一看著周中華,還頗有些看不起他。瞧瞧他布的這陣,擺明了就是一付挨打的陣勢。不然他手下的弟兄會傷了五、六個,倘若要是他趙德一的話……。
這是當然,眼下的趙德一,在金濤手下當兵沒有超過半個有。可手頭上鬼子兵的命,最少得有幾百。這人殺的多了,膽也就有了。膽有了,腦袋就會轉了。
而且趙德一這小子原本就不是什麽好人,現在膽子正了那壞點子都多的,讓人有的時候不能不替他爹媽發愁。他小子是怎麽這長大,還沒有因為壞點子太多,被爹媽的家法“伺候”死。
翻了翻眼睛,趙德一又撓撓下巴。
“還成,膽子是有,就是和所有新兵一樣有點笨!”
金濤點點頭,他得承認新兵們是笨。尤其是沒有上過戰場之前,訓練再好都是笨蛋新兵。這沒有什麽好說的,在戰場上事實就是如此。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蚩尤軍”不會要沒有作過戰的人當軍官,無論他受過多麽好的訓練。想在蚩尤軍裏當軍官,就得有從小兵開始,從不怕抹人脖子放人血開始。
一伸手金濤用眼睛“點”了一下周中華手裏的刺刀,然後擺出一付正規的模樣。
“好,既然不怕當死人,我們蚩尤軍就收了你。不過醜話說到前麵,我們的軍規嚴,誰犯殺誰的頭,到時別怨老子手下無情!而且我們蚩尤軍新兵的第一課,殺鬼子!”
說話的時候,金濤向周中華擺擺頭。順著他頭擺的方向,周中華看到一群鬼子兵,正被押在一起等候處置。
當蚩尤軍裏的“死人”,周中華當然不怕。他又不是沒親眼所見,眼前的人全都是活蹦亂跳的活人。隻是殺鬼子,不但鬼傷兵,看模樣那些俘虜他們也沒有打算放過,這讓周中華感覺心頭發毛。
也許諸位並不清楚,用槍在遠距離打死一個敵人,和在近處用刺刀肉搏,以及用刺刀殺死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戰俘。這期間的意義對於軍人們完全不同,甚至這件事往往被用來考問,一支軍隊的正義性。
例如中國的老話說過——殺俘不祥!
可又從他們說話的口吻之中聽得出來,眼前這些家夥該是一支南京城破之後,從南京城裏殺出來的軍人。不論他們殺了多少鬼子兵,光憑他們的經曆,就已經足夠讓人乍舌了。
南京城裏全都是鬼子,這幾天從城裏陸續逃來的人所說的,往往就是鬼子占領軍在南京城裏如何製造屍山血海。至於金濤他們的事情,則沒有人知道。
原因在於,能從城裏逃出來的人,當然是到不了國際安全區的人。而不是國際安全區的人,當然了不知道金濤他們,在南京城裏如何幹掉了幾千鬼子兵。
周中華仿佛要證明一下似的,擺動了一下手裏的刺刀。他明白想要和眼前這些看來奇怪,但打鬼子不但有章法,而且手段奇特、狠辣的家夥在一起,那麽殺鬼子是少不了的事情。
雖然他並不想殺那些鬼子的傷兵,也不想殺鬼子的戰俘。在中國傳統教育裏,這是不對的事情。但眼前的事實上,他必須進行選擇。
“長官,您這話嚇不倒我,我懂馬革裹屍的故事。全當自己已經死了,隻是為了一心一意做好該做的事情!”
周中華的回答,讓金濤更喜歡他。一個懂功夫,一個又有些文化的士兵,金濤認為在這個時代是難能可貴,而且值得好好造就的家夥。
“我知道你心裏的想法,你不必擔心,我們這樣對付的軍人,隻有鬼子兵。回頭有機會,看看教育影片你就明白,這些鬼子是非殺不可。不但要在這兒殺,有朝一日要到他們國家去,連本帶利的全都討回來!”
金濤何嚐喜歡殺戰俘,何嚐喜歡殺傷兵。但相信在南京大屠殺的現場不要多呆,半天工夫就會讓一個善良的人明白,向邪惡妥協容忍那些野獸軍團的人,就是一種墮落,就是一種無恥!
因為容忍他們,就踐踏了“人生而平等”這個原則。還是那句話,平等就還3500萬條命。如果不平等,殺他們就天經地義合理合法。
——周中華手裏掂著充當戰刀的38大蓋上的刺刀,當他到達鬼子兵俘虜群所在的位置時,那裏已經開始了所謂的“審問”。而審問的手段,那可以用“非人”這兩個字來形容。
在這裏,不但有蚩尤軍的士兵,還有與他們一起的看模樣是打算參加蚩尤軍的,原本周中華的手下。當他們看到周中華的時候時候,都有點驚異、好奇,不過眼光都躲躲閃閃。
這樣的原因在於,他們原本是周中華的手下,現在參加了蚩尤軍居然沒有給他說一聲,顯得有些不夠義氣。周中華臉上揚起一層苦笑,向他們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刺刀。
“諸位,我們快點幹。跟著他們也叫沒辦法,誰叫南京這裏,就他們一支部隊還在打!”
一句話,所有的人都明白,倘若相要在這兒與鬼子兵們較量下去,那麽眼前的蚩尤軍就是唯一的選擇。大家放下心的同時,把目光都投向眼前正在被“審問”的鬼子兵。
“降不降?”
被拽出來的那個家夥,盡管臉在躲著巴掌,但眼睛裏依然還有不服氣。這是個鬼子軍官,金濤手下問的時候,往往是先挑軍官。
被綁住的鬼子軍官,嘴雖然被堵著,但還用他凶狠的目光以及喉嚨裏“嗚嗚”的叫聲表示,他要當大日本帝國皇軍真正具有武士道精神的人。
然而,他可是不知道,對付他這樣的東西,蚩尤軍那有的是辦法。而在戰場上,由普通士兵執行的時候,未免就殘忍了一些。但蚩尤軍的士兵怕殘忍嗎?
因為南京大屠殺的殘酷,心已經“死”了的他們,對於殘忍早已經沒有了概念!
暫時來說,蚩尤軍還沒有專用的軍刀,用的都是清一色鬼子兵38大蓋上的槍刺。
也是,這時中國政府別說製造出來什麽未來的m9軍刀,即便是上了戰場上,中正式配置的刺刀,都遠不如日本38大蓋上配備的刺刀質量。
這還真是夠丟人,造刺刀都造不過日本人。倘若沒有太平洋戰爭,僅有抗日戰爭,憑國民黨,恐怕中國就難以保存下來了吧!不過士兵們審問戰俘的時候,用的可不是刺刀,而是連鋸齒都磨禿了的木工鋸。
每個小隊配備一個,平時帶在身上。即可以鋸一些木質品,又能夠審問俘虜。
“想當蚩尤軍這是好事,但沒有膽量可不成!就這麽不服氣的東西,小子去行刑!”
此刻已經打算參加蚩尤軍的周中華,在金濤眼色的命令下,隻好第一個目前。他手下的,打算參加蚩尤軍的弟兄們,看著周中華的目光裏流露出憂慮的神色。
是啊,這不是打仗,這是如同屠宰一樣的行為。他們有些不大明白,眼前這些自稱為蚩尤軍的家夥,手段怎麽那麽毒。這當然是現在,相信將來他們看過,夏琳.羅整理過後的南京大屠殺的記實之後,他們會懂得蚩尤軍為何如此狠辣。
倘若與野獸相比,他們是一群保衛著國家,一群維護著民族尊嚴,一群不會向婦女兒童下手的軍人。
可現在,周中華還沒有那個認識。最少對於南京大屠殺的慘烈,他這近在咫尺的人,不過僅僅聽說而已。但眼前的事情卻是他要親手去做的。
在做之前,他扭頭看了一下金濤。大概他想要最後確定一下,自己加入了蚩尤軍到底是不是一件正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