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永遠不會完
白天不去的原因在於，作為一個使用德國化工機器的水泥廠.那兒已經被日本占領軍，列入到了“保護”的名單。恐怕也是因為如此，這座工廠並沒有挨多少轟炸。甚至同樣也是那兒的難民，受到相對較少傷害的原因。
金濤心中想著明天夜裏就要發生的事情，他還是有些擔心。
附近的日本軍隊並沒有被清理過，也沒有進行過大規模的襲擊。金濤並不希望南京城中日本占領軍知道，蚩尤軍出現在這兒。但某些情況下，他們又不得不露麵。
最少那是給南京附近的幸存才中國百姓們一個信號，南京的戰爭還沒有結束。盡管戰鬥會造成傷亡，會造成損失。然而南京血淋淋的屠殺，告訴南京人的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避免日本人的獸性。
那已經不再是兩個國家的戰爭，而是一種民族試圖消滅另外一個民族的戰爭。那麽猶太人在隨後的將近一整個世紀裏進行的，全球追殺納粹的行為，恰恰說明了報複的正當性。
可笑的是，在80年之後的今天，在日本人從來沒有支付過戰爭賠款，從來不肯向中國認錯的時候。還有人振振有詞的大規模采購日貨，還有人振振有詞的說，主角在南京大屠殺裏的反應偏激。
見過無恥的，沒有見過這麽無恥的！
淩晨的露水從被它打濕的植物上散發出一股清新的味道，一層濃霧已經漸漸的籠罩了大地。溫暖潮濕的江南的山上，當山風掠過時，帶走了人們更多的熱量，而潮濕也使保暖變成了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好在士兵們睡覺的地方，與一顏雪一樣，都在樹枝的底下墊著燒熱的石頭。那些石頭可以在坑底散發5～7個小時的熱量。不但如此，許多士兵還把自己的用暖水袋改裝的“駝峰水袋”放在石頭的附近。那樣明天清晨，就會有溫水擦把臉。
守著“無煙避光灶”的金濤與趙德一，除過那些臭味之外，倒也不大感覺寒冷。
“呸，你們不是天天都洗腳的麽，怎麽這麽臭？”
洗腳，那也是“經驗值”的來源，隻是金濤大概“疏忽”了一下。或者他原以為，士兵們會借著洗腳的時候把襪子也洗了，誰能知道這些家夥，都能懶成那樣模樣。瞧瞧那烤在火邊的襪子，都幾乎能“站”起來了。
“呃，長官，您知道洗襪子又不算分，這弟兄們……”
“嗯，我知道了，回頭我就給加上。不但洗襪子，還是襯衣、襯褲。我他.媽就奇怪了，不給經驗，你們這夥兔崽子們是不是連飯都不打算吃了！”
金濤罵了一聲，感覺到他見過懶的人，沒見過比手下這些家夥更懶的人。
當然他也理解，軍人們是頂煩內務的，這也包括了他自己。如果不是顏雪與夏琳.羅，不想讓他太齷齪的話，那金濤不定會臭成什麽模樣。
值得金濤高興的是，手下的軍人們把專業軍人這一條，倒是做的滿到位。最少他們的訓練與作戰，雖然還缺乏足夠的訓練，但已經不像最早時候，在金濤眼中的一無是處了。
也是在戰場上，把自己當成死人人的士兵們，能夠關注到這些細節的能有幾人。然而清潔的服飾以及幹爽的軍靴，則直接關係到戰爭的勝敗，對於無知人當然會認為這是笑話。
別不服氣，“細節決定成敗”，無知與愚昧的人，永遠不會明白它真正的涵意。
雖然這句話被常常用在學業或者商業上，然而“馬蹄鐵效應”恰恰就是在說，中國的那句“千裏之堤毀於蟻穴”的老話。
而清潔的衣衫與幹燥的軍靴，前者避免的軍內流行疫病，後者則避免的是“塹壕足”這種戰爭之中，常常導致士兵截肢的常見疾病。
金濤與趙德一小聲的聊著天的同時，他的心中在謀劃著蚩尤軍、中國以及他自己的未來。
“種田”可以說是一件必須的事情，就算造不了航母那種科技含量太多的大型裝備，那飛機、坦克、大炮中國士兵們總該擁有吧。最少他們的軍裝，不必一穿就是十年如一日。
也許有人認為，補丁摞補丁，是一支軍隊“艱苦樸素”的理由。但為何從來沒有人想過，設法提高生產效率，而不犯那種“馬蹄鐵效應”產生的惡果呢？
也許因為“馬蹄鐵效應”，那麽中帶有嘩眾取寵效果的“艱苦樸素”，是不是一件必須的事情呢？
就好像會“燒腳”的低幫膠鞋，那已經是半個多世紀之前的設計。為何不能讓鞋底變得厚些，排汗、排熱好些的軍靴呢？哪怕是帆布的，不也算是一種提升麽，一種人性化設計麽？
這件看似小事，事實上反應的是中國人對於生命缺乏足夠的尊重。別看中國人在葬禮以及其他形式化“禮儀”上的花費，是世界其他國家與種族的數倍乃至數百倍，但中國人從來沒有真正的尊重過生命。
如果尊重，麵對3500條現在也沒有人承認錯誤的亡靈，就能掏出錢去買日貨。麵對日本首相以及高官們的參拜供奉著殺中國人魔王的戰犯們行禮，就能夠反對向他們示威。
這唯一能夠說明的是，對於生命的漠視，已經浸透了某些中國人的靈魂。
似乎這是人至賤則無敵的真實寫照，但歸根結底上來說，這是一種極端注重個人利益，並棄國家、民族利益以及曾經因為中日衝突而死難的所有人的生命於不顧的，最無恥、最下流、最無知的行為。
說這段話不笑不想抨擊誰，隻是想說因為同樣“理念”的問題，中國也絕對難以設計得出具有“人性化”考慮的產品。反過來說，也是進口產品質量好，使用方便的根本因素。同樣是對中國傳統文化之中的，“仁者愛人，克己複禮”的，顛覆式的背叛。
而這在國際商業競爭之中，缺乏人性化設計，則是必敗的因素之一！
同樣那些“人性化設計”，也正是在嘲笑那些，平時對於老人不聞不問，死時大操大辦的愚昧之舉！反過來說，平時多關心老人，難道不是一種更真實的“人性”反應嗎？
一件小事，如果肯捉摸的話，那麽能夠讓人聯想起許多。大概這正是學者們時常說的，“透過一粒沙可以認識整個世界”的話的原意。
不管怎麽說，眼下蚩尤軍內部正在形成這樣良好的狀態。那就是所有人，所有打算努力，提升自己的軍銜與收入的軍人們，他們的大腦開始活動起來，他們開始進行更多的思考。
——“長官，說真經的，我還是擔心對岸的人。還有你要小心，我聽說當時國軍撤退的時候，留下不少遊擊隊。有他們在，我恐怕事情會變得更難辦！”
曾經在國民黨軍隊裏的趙德一雖然呆的時間不長，但他可是知道對付起鬼子來，也許國軍不行。但對付自己人的時候，他們的點子比誰都多。
尤其金濤出現在大江對岸，靠近所謂“國.軍”管理的地方，那麽他會不會被看成敵人呢？
要知道，在國民政府管理的地方，並不允許私人“私藏槍械”。相對於日本軍隊，那更是一件嚴重的事情。因為倘若民國的百姓們有了武器，那麽國民政府恐怕早就滾蛋了。
這是“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的最真實的寫照，而金濤當然不會遵守這些“規定”，自然就足夠讓明白真實情況的趙德一擔心。畢竟金濤是蚩尤軍的司令，也是蚩尤軍的魂。倘若他失陷在大江對岸，那麽江這邊的人蚩尤軍又該怎麽辦呢？
金濤要過江，這給蚩尤軍士兵們造成了一種危機感。
蚩尤軍使他們在殘酷的南京大屠殺裏聚在一起，使他們在這可怕的黑暗年月裏，在心底頭一次產生對於未來的希望。可金濤過了江，如果他回不來了呢，那麽這些希望無疑會像肥皂泡一樣破滅。
雖然金濤留下了夏琳.羅與顏雪，可本著中國人的老見識，誰不認為像金濤那樣的男人肯定不會缺乏女人。就好像後宮3000嬪妃的“皇上”，很難專注於一個女人一樣。
有如此想法人並不多，更多的人如同夏琳.羅和顏雪一樣，更加擔心金濤的安全。
“哼，德一，怕我死了蚩尤軍就完了嗎？德一聽我給你說，蚩尤軍看似我創建的，但你們哪一個少了出力？要我說蚩尤軍不是我的，那是我們中國人的。其實你隻要記得，我們是維護領土完整、國家民族尊嚴、安全和平民憤的軍隊，那蚩尤軍就永遠不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