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章 無聲的炮
天空裏那些突然之間出現的火焰，在天空裏拖成了暗紅色的彈道。即便是冬季下午的陽光，也無法遮掩它的光明。無疑那是使用了什麽推進劑的東西，但那到底是什麽呢？
無論鬆井輝大佐還是高橋太一大佐，他們全都不知道。畢竟這個時候，還沒有哪個國家玩出來“卡秋莎”。而且看到的人還要關於聯想，否則依然無法想出來那是什麽玩意。
即便見過“卡秋莎”，即便關於聯想，也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天空裏突然出現的暗紅色彈道是哪裏來的，難道是上帝突然改了國籍，來幫蚩尤軍守山了。還是那個巨人一樣的東西，請動了原始天尊。
沒見過的人無法判斷，但在戰場上的軍官們可以猜測的出來，那玩意恐怕不懷好意。
這倒也沒錯，因為就在他們驚愕的看著天空裏落下的，帶著暗紅色彈道的東西時。突然之間，那暗紅色的彈道不見了，就如同它來時那麽突然在天空裏消失了。
詫異的人想揉揉眼睛，也想問問別人。是不是僅有自己看到了，是不是自己因為戰場的壓力而產生了什麽錯覺。可他們還沒有機會做這一切的時候，山坡上成群的主攻部隊那裏，就發現了一些奇異的事情。
倘若諸位看過《蒸發密集》，那麽對於下麵的武器就會比較熟悉。倘若看過拙作《鐵翼鷹揚》，想想裏麵的天女散花，就知道眼前大群端著他們長長的38式步槍，躬著腰拚命向山頂前進的鬼子兵們到底遇到了什麽。
不過在這兒，在蚩尤軍的武器庫裏，這種武器被稱為“冰雹”。它是由“弩炮”發射的彈種之一，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彈藥，但在這兒咱們先介紹一下冰雹的特點。
首先它極度便宜，它的外殼是陶器，還是燒的很糟糕的那一種。作為弩炮的炮彈，能防潮、不容易摔破就好。所以燒的醜陋也就罷了，裏麵的裝藥根本就是火藥，隻不過稍稍的顆粒化的火藥。不過它還有一小截裝在下部的子彈殼，裏麵同樣裝的是便宜的火藥。
盡管“冰雹”有75毫米粗，但由它的裝藥上就看得出來，它的威力不會太大。畢竟不過是顆粒關的火藥，應該威力不會大過南北戰爭時的圓球形開花彈。
當尾管裏的火藥燃盡的時候，尾管就被拋棄。同時炮彈內部拉出來一個紙做的減速傘，大概隻持續2秒鍾，它就脫離了彈體。這時因為“減速傘”的調整，“冰雹”的彈頭衝下。隨後自然落體，它就落到了地麵上。
值得說明的是，“冰雹”的頭發，有大概5厘米的使用竹篾製成的，仿佛探針一樣的東西。當它接觸到地麵，並一瞬間刺入土裏的時候，它撞擊了彈體內的子彈殼。
“澎！”
裝火藥的彈殼，也不會產生太過於強勁的動力。最少不會像是用來發射槍榴彈的空包彈那樣，把槍榴彈射出幾十米開外。這枚彈殼裏的火藥，隻是把整個“冰雹”又推到了5米的高度。
“轟……”
這者是真正的爆炸，圓球形彈頭下部的預製碎片被掃射出來。10米之內所有的人，盡管戴著鋼盔，但依然被那些呼嘯而至的彈片打穿了鋼盔，然後從他們頭盔下麵**的皮膚上就看得出來，他們的腦袋被打破了。
空爆榴彈這是對付步槍最惡毒的一種武器，也是步兵們最害怕的武器。畢竟它們幾乎沒有死角，隻要爆炸處於爆炸範圍內的人，就幾乎一定會受到傷害。也許不一定能炸死人，但中了預製碎片的人，會被那些碎片攜帶的強大的動能，打的動彈不得。
在這裏請大家不要相信，任何藝術誇張的彈藥的能力。在電視、電視裏，往往彈藥的作用因為藝術的需要被誇大或者縮小。而現實當中，中了一枚38步槍有阪步槍的人。
即便因此距離問題，被一槍穿了兩個眼，子彈並沒有停留在體內。但子彈帶來的強大衝擊，尤其是打在內髒附近時的衝擊，依然會讓中槍者幾乎立即失去知覺。
當然打中四肢又或者遠離內髒的這種傷害，可能會讓中槍者在情急的時候還能進行一定程度的作戰，而這才是真實的槍彈威力。尤其別相信那些用人的身體擋了步槍子彈的橋段，倘若有個幾百米還有可能。但要是近在30米之內，無論機槍、步槍，都會把人打穿。
日本鬼子令人討厭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但在第二次世界大戰裏，他們步兵戰術的運用，以及隊形、射擊等等作戰訓練，都有著其猜到的特點。
就好像攻山一樣，哪個人和哪個人之間，都得相隔將近5～10米的距離。不會有一堆人擠在一起，等著炮彈臨頭的狀況出去。即便可能出現，也得是民兵或者根本沒有接受過訓練的士兵。
不過這得排除下麵這種情況，因為那些落地就彈起來，接著又空中爆炸的“冰雹”，正在把所有的人向一塊趕。要說不動，鐵定得被空炸的“冰雹”打破頭。要說動，那麽在炮彈的驅趕下，所有的人之間的距離就會越來越小。
極度便宜的“冰雹”，在5台弩炮的射擊下，保持著每分鍾15發的射速。這不快，不過是如同步槍的射速相仿。但士兵們就在這樣的驅趕下，他們不得不聚集在一起。
所有人都知道，聚集在一起，可能讓對方得到大量殺傷的機會。但不移動，那沒有死角的爆炸，將會把人直接打死在地下。所以日本士兵聚集在一起，在空炸榴彈的殺傷下，被成片的打死在山坡了。
這就體現了“冰雹”最大的特點，那就是極度便宜。裏麵的子彈殼與“釘子雷”一樣，不過是報廢了的，連火藥複裝都不成的彈殼。至於其他東西，那才真叫沒有一樣值錢的。
陶土隻要肯挖總不會少，至於火藥就更加便宜。普遍旱廁的中國，不缺乏硝石，硫磺與木炭更是不缺乏的玩意。尤其這玩意在鞭炮鋪子裏，那更是一堆一堆的存在。
可能唯一值得錢的就是手工，畢竟沒有機械化大生產，手工就會貴一些。隻是生產“冰雹”原料與構件的人，往往是為了吃飯與不挨鞭子的日本戰俘。如果細算起來，它的價值甚至不如鬼子的一枚有阪步槍的子彈值錢。
山坡上的衝鋒的鬼子兵被炸的“哇啦、哇啦”直叫，可惜無論他們如何抬頭尋找，死活就是死不到那缺德的無聲炮彈。不算是山下的人，用望遠鏡仔細的搜索，依然無法找到那種武器的所在。
——當然如果他們不慌亂、不緊張，也許能從天空裏劃過的那些暗紅色彈道來判斷那些弩炮的位置。然後使用他們的92式步兵炮進行覆蓋式的轟擊。
當然，前提是92式步兵炮的炮彈，得有超過200毫米炮彈的威力。不然想把岩洞裏的，隻通過一個小窗戶進行射擊的弩炮炸到，那真得說鬼子的92式步兵炮創造了神跡。
在沒有辦法壓製的情況，“冰雹”可以名符其實的，不停的從空中落下來。在戰場上，炮彈的出現不可惡。可惜誰見過無聲發射的炮彈，即便是擲彈筒扔個50毫米的榴彈，不也得出點聲嗎？
弩炮這種古羅馬時代的事情，在這個時候被生產出來用在戰場上，硬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出。而且由於他們是根據山頂上觀察哨通過“竹管電話”傳來的座標進行攻擊的，隔著樹林與草叢，就更沒有可能發現它們發射的位置了。
還是那句話，對於特種兵而言。沒有不好用的武器，也沒有不能用的武器。隻要用對了地方，那就一得拔出“膿”來。
“巴嘎……！”
高橋太一大佐手按著他腰間的指揮刀，他臉上的，仿佛被霜打了一樣的表情表示出足夠的憤怒。他感覺自己的部隊，在和一些非人類的隊伍作戰。要不然就是對麵那些被稱為蚩尤軍的家夥，全都是精神不正常的人。
但災難並沒有結束，因為天空裏再度出現了“釘子雷”撒布器的身影。如同雨點燈頭的釘子雷，又封鎖了樹林、草叢。這阻止了日本士兵撤退的可能，因為那狹窄的山路，這時已經被“冰雹”完全封鎖了。
不但如此，他們剛剛占領的碉堡線附近。無聲的狙擊槍，正在把他們的軍官、機槍手、擲彈筒手、無線電兵，一個個打死在地下。
“完了，被切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