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章 立體種植
沈濟華與施鈺丹的到達，受到了“紅名村基地”裏所有人的歡迎.他們幾乎是被兩列排著隊拍手鼓掌的人，一直送到“紅名村基地”深處的。當到達了深處的時候，他們兩個同時呆住了。他們沒有想到，在這樣深深的山腹裏，居然真的會有這樣一處軍事基地。
在溶洞的穹頂處，一些燈泡散發出並不明亮的光芒。但這已經足以使人看清楚道路，並不會撞到那些垂下的鍾ru石上。在裏麵最大的那處即有訓練場，也有兵工廠的空間的石壁上，這時已經有了不少的其他設施。
例如自動供水的裝置，那不過是把一個在中國常見的手搖水水泵連接在一段旋轉的圓木上。這就賦予了它動力，把水不斷的抽向高處。而在麵壁的高處，則建立有木質的水箱。一些直徑相似的竹管，則把清水送到所有需要的地方去。
至於龍頭當然沒有，所以就隻是一小截醫用的膠管，加一個衣服夾子就變成了簡易水籠頭。一直喝著自己家井水的施鈺丹對此還沒有多少感覺，但看過那些水管的沈濟華，立即就已經明白為何金濤信誓旦旦的說，在“紅名村基地”能夠發展農業。
“抱歉，咱們這裏條件差些，請兩位將就吃一點吧！”
“紅名村基地”的日常食物，不過是一些米、麵、油包括來自日本軍需品的罐頭肉和其他的，附近城區以及農村能夠找到的食物組成的，像是鼻涕那樣的糊糊。雖然模樣不好看，但營養是充足的。
像是金濤與夏琳.羅，同樣吃這樣的東西。除此之外，麵包就是唯一的主食，最多還有些在山坡上掘到的野菜加點鹽熬成的蔬菜湯。所以每個人的餐具基本上都是一個裝著“鼻涕”的盤子、一個盛著野菜湯的杯子外加一塊麵包。
倒是今天新來的沈濟華與施鈺丹吃的食物，要正常一些。兩人的麵包比別人多，野菜湯裏還打了雞蛋，至於盤子裏的，則是一個日本軍用罐頭兩個人分的結果。
“哪裏，哪裏，我們兩個到這兒，全都為了跟隨司令一起做抗日的大事，吃什麽都無所謂的！”
說話的時候，施鈺丹習慣的搖搖自己的鵝毛扇，另外一隻手捋著自己的，頗有仙風道骨的三絡長髯。對於食物，顯然沒有多少興趣。大概像他這樣的人，對於素食會更感興趣一些。
因此隻是吃著麵包，偶然喝一口野菜湯。倒是沈濟華因為在德國的生活，因此他對於麵包與眼前罐頭肉的搭配並不陌生。對於眼前夏琳.羅代替金濤的客氣，他回答的倒是滿老實。
“不必客氣，我知道這裏一切都不容易，我隻是希望看看司令說的種植係統。”
金濤是不說客氣話的，往往對於他信任的人他也不會客氣。大概這總不是政客們該有表示，因此夏琳.羅往往在這種場合，會替他說這些客氣話。沈濟華的話倒是引起了金濤的興趣，因為他要沈濟華來這兒，不但是要解決現在“紅名村基地”的總量，在將來還要解決中國人的吃飯總量。
閑話不多，吃罷了飯，作為醫務工作者自然是要去醫院的。想來頗有仙風道骨的施鈺丹，要與那個美國醫學博士戴維.霍爾頓醫生好好打打交道。金濤好希望能夠相互不帶偏見的交流，並能夠促使中國的傳統醫學與此刻世界的“先進醫學”融會貫通，並形成未來的中國犯有的“先進醫學係統”。為此他要夏琳.羅整理了自己eeepc上的，關於中醫的資料。
但那資料實在是不多，而且金濤也感覺，除過未來中藥製劑的進展，事實上中醫的研究在建國之後可能反而萎縮並退步了。作為一種養生防病為主的醫學，與美國佬“治病”為主的醫學，顯然是屬於殊途同歸的兩種醫學手段。
討論兩種醫學誰好誰壞的人，在金濤眼裏就是一2b。
他的問題很簡單，手心和手背誰好誰壞？討論這樣問題的人，腦袋不是被驢踢過，就一定被門夾了！
不過這件事眼下倒不急，急的是吃飯的問題。這才是與金濤一起離開飯桌的沈濟華，急切的想要明白的問題。
在我們前文提到過的，“紅名村基地”那個龐大的有著訓練場、兵工廠的空間高達幾十米的四圍，正在進行著未來“農田”的建設。所謂的農田是金濤見識過立體栽培技術，而這一技術硬是把眼前的沈濟華這德國留學生給唬的一愣一愣。
一個個立體的木頭框架，上麵是一些來自開著孔的，明顯來自日本人的防水帆布。在這些方形的柱子頂端，有著竹管形成的水管充當澆灌係統。而金濤準備的立體栽培，就是以簡單的東西。沈濟華麵對著一個打開的立柱，詳細的看著裏麵的係統。裏麵是許多層，搭成“井”字格的細竹管，在金濤的介紹下沈濟華終於想明白了它的運作方式。
“沈先生，我們的肥水通過這些細竹管進入立柱，然後通過下麵的回水管重新進入係統。裏麵填充的是稻穀殼與沙子、石子和其他輕型材料的碎末，然後我們把土豆、紅薯之類的作物種植在裏麵。我所擔心的，就是這些肥水的效力會逐步降低，從而影響了農作物的生長……”
聽著金濤的介紹，沈濟華的眼睛越瞪越大。戴著眼鏡的他，不由的好好把眼前的係統打量了一下，然後又看看金濤。還是那句話，他不相信這天底下，會打仗的將軍居然也會搞出這麽先進的立體栽培。
為何說先進呢，因為如果憑在石壁上搭著架子上建成的立柱能夠種植，那麽有一天有了大塊的土地，同樣能夠進行這樣的立體栽培。這就會使土地的利用率達到最大，而且這樣的係統顯然不依賴土地本身的肥力，也就是說任何土地隻要平整都可以進行這樣的農業生產。
——相信現代人對於立體栽培沒有什麽疑問，但在1937年作為水培的一個分枝，立體栽培還沒有被使用過。更沒有人像是金濤這樣，在敵戰區的溶洞裏去搞這樣的事情。在來沈濟華還在想，溶洞裏也許最適宜的是種蘑菇，但他完全沒有想到，金濤是什麽都打算這麽種的。
“肥料是我們處理過的糞便以及秸杆、外麵山頗上的青草、落葉。我們首先把它們粉碎之後發沼氣，以滿足我們燃料以及化工產品的需要。然後沼氣的殘液與水形成水肥進行滲灌，殘渣與剛剛說過的輕型材料形成基質，放進這些立柱裏以充當泥土。這樣的話……”
沈濟華不愧是在德國學習過農牧業的人物，他很快就理解也金濤這照貓畫虎式的傑作。有了基質，那麽滲灌補充的主要是水份，並在植物的特定生長階段裏，配備上那些沼氣殘液充當補充的水肥。如果整個係統運行良好，那麽就能夠給整個“紅名村基地”提供相當多的食物。
尤其是土豆與紅薯這樣的包含有大量澱粉的植物，他幾乎已經能夠預見到，將來這些植物的枝葉，又與人類的排泄物混合在一起形成沼氣的原料。至於沼氣能有什麽用，相信在溶洞裏多的是地方需要照明與燃料。
甚至金濤有能力做到的話，甚至能夠拿沼氣來發電。畢竟這是中國有使用煤氣的汽車，相信能夠使用煤氣的發動機稍稍改裝一下，就能夠使用沼氣來發電。固然沈濟華感覺金濤給他展示的這些東西，讓他曾經的關於農牧業的思路被大大的拓展，甚至他已經看到了以工業化水準為基礎的農業生產。
“我的上帝，這是一個什麽樣的腦袋才能想出來的辦法！”
是啊，立體栽培可以說是人類未來的絕對發展方向，例如諸位有興趣可以搜索一下蔬菜工廠，根據不笑的了解，奧地利一家蔬菜公司在一年時間裏，每平方米可以生產出1000公斤的蔬菜。無疑那絕對是立體栽培的結果，否則不可能有那樣的產量。
而人類可以把一棟樓蓋到800米或者更高，那麽產量又是幾何呢？
這些是沈濟華根據自己的所學能夠想到的事情，不過金濤下麵的話可讓他明白，他想的範圍依然還是窄了些。他能夠理解這將解決“紅名村基地”的吃飽問題，但他不知道他要進行的是解決這個世界上三分之一的人在未來的吃飯問題。
無論對於德國農業技術還是對於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農業技術，這顯然是巨大的挑戰。但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人類往往能夠做得到更多，並解決更多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