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章 恐懼
方玨湘（川島芳子）並不知道，那一箱的金銀是用來做什麽的。因為在金濤與明妮.魏特琳女士談話說到這些金銀的用途時，方玨湘（川島芳子）她們還沒有得到這間曾經的辦公室作為她們休息的地方，因此隻聽到這件事後半截情況的她們，並不了解這箱金銀的作用。
“難道是那個金大閻王托明妮.魏特琳修女替他保管那些財富？不，不可能，他不是那樣的人！”
心中有這樣疑惑的，不僅僅是方玨湘（川島芳子），同時也有羅萱兒。她知道這些財富是費用，但是是用來做什麽的費用，她並不清楚。心中則害怕，自己腦海裏的那個大英雄，因為權勢因為嬌妻、美妾會不會變成如同其他的政客與軍官們一樣的人呢？
倘若金濤變成那樣的話，羅萱兒是一定要失望的。
在她眼裏，金濤不是一個愛財的人，也不是一個關於玩弄手腕的政客。他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一個凶惡狠辣的殺人魔王。不過這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他提出了“華夏龍族”的概念，他創建了敢於在南京城裏與日本人周旋的蚩尤軍。
暫時來說對於羅萱兒這就夠了，除非她在長大幾歲，也許會希望金濤有更好的變化也說不定。
倒是方玨湘（川島芳子）身邊的柳瑞琴（小山葵），在即沒有辦法與方玨湘（川島芳子）一起竊聽隔壁的談話，又沒有其他事情可做的時候，她心中想著的，居然也是“金濤——金大閻王”。
“他會是那個把中國人團結起來的人嗎？”
無聊的呆在這兒的菊地有道（馮雅妍）、柳瑞琴（小山葵）心中想的，恰恰是這件事。與多數的日本人一樣，他們害怕中國人。不過不過是害怕現在的中國人，而是害怕中國出現一個“中興之主”。一個能夠真正做到“得民心者得天下”的人，一個真正懂得現代科技會給中國帶來什麽變化的人。
倘若出現那樣的人，作為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國家，所有的華人團結起來的時候，又被高科技武裝起來，那麽這個世界可能會就此成為中國的後院。因為那是4萬萬人，倘若他們有野心，那麽就能夠統治整個世界。
這不是玩笑，日本帝國研究中國研究的透徹。尤其許多情況下，中國的傳統文化在日本的保持，比中國有著更好的狀態。不過日本帝國在明治維新之後，走上了西方式的發展道路。注重實際與科學、注重法製與公平，逐漸使日本帝國國力強大起來。甚至小小的日本帝國，從明朝開始已經侵擾中國，對於曾經仰慕的中國文化，因為中國國運衰落，也變成了一種批評以及掠奪。
但日本人的骨子裏是怕中國的人，他們清楚的知道，倘若中國人真正解決了新的科學時代他們的文化問題，那麽中國將會雄立與整個世界的最頂峰。理由就是，中國按照人口比例產生大科學家，中國的軍人用全世界最好的訓練使其精銳，用全世界最精良的武器裝備起來。
那麽有著最多人口的中國，就依然還是如同當年漢唐時代，雄立於整個東方的中國。而且在新的科學時代裏，會成為雄立於世界萬國之巔的超級大國與超級強國。如果有足夠的學者，那麽他們可望在100年內在科技發展上把其他國家遠遠的拋開，最後因為科技“代差”的問題，使整個地球上所有的國家都變成他們的藩屬。
這肯定做不到？
這樣愚昧的想法，卻在中國這個被全世界擔心的國家裏，有著最多人的讚同。其形成的原因很簡單，那是因為自卑，而自卑來源於實力的缺乏。在科技時代，實力的缺乏就可以最直接的表述為科技落後。
如此而已！
作為一個大學裏，係統學習過社會學的學生，又受到過全套刺殺、顛覆、情報係統的間諜，柳瑞琴（小山葵）比普通的日本人想的更多，看得更遠。甚至她比起眼前已經功成名就了的“東方的瑪塔.哈麗”——川島芳子（方玨湘），還要看得更加深刻。
究其根本，川島芳子（方玨湘）不過是半路出家的間諜，而柳瑞琴（小山葵）則有著足夠的社會學的知識，同時也有著更加精良與專業的訓練。而川島芳子（方玨湘）的成功，不過源於她原本的身份，可以使她接觸到許多中國國內的官僚。
柳瑞琴（小山葵）對於中國的官僚們，心底裏完全是看不起的。在她眼裏，那些人不過是些隻會沽名釣譽的，為了自己荷包而努力的無良政客。這也包括了中國多數的軍官，如果他們不是無良軍人，又如何會成為軍閥。
相對而言曾經的現在已經被國民黨軍隊徹底剿滅的“赤軍”，倒還有幾分骨氣。隻是他們太缺乏科學的指導，以為僅僅改變分配製度，就能夠建立起一個能夠快速發展的現代國家，那是一種非常淺薄的見識。
因為缺乏一個長遠的規劃，缺乏發展的目標，因此僅僅製定相對公平的分配製度，完全解決不了中國根本性的問題。至於該如何解決，柳瑞琴（小山葵）還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能夠號得準中國的脈，給1937年的中國指出一條奮發圖強的明路。
但金濤不會有那樣的想法，作為一個機械企業的老板，雖然生意還在父親手裏，但他已經有了自己的看法。
沒別的，就是發展科技，並給科技的發展提供全世界最肥沃的“土地”，給科技的發展提供全世界最好的“社會生態”。
之所以如此認為，金濤信一條死理，那就是一個原始部族無論有多少人，無論有多麽大的疆域，麵對一個有核文明除過被屠殺、掠奪、奴役之外，不會有任何其他的結果。而且在國際上別期待哪個國家有天使的心腸，誰那樣想誰就是大。
這是曆次世界大戰以及戰後幾十年曆史，告訴所有大腦具有妄想狂特征的人們的真理。即別指望誰從“全人類的角度”上來問題，即便說出來也不過是騙人的屁話。中國人沒有義務給其他國家什麽仁慈，而國際上的關係不過是實力對抗下的某種妥協的結果，如此而已！
中國科技落後造成的百年國恥，受盡了屠殺、掠奪、奴役、淩辱就是曆史在用事實來告訴所有人，它的規律是不以個人的意誌為轉移的。
柳瑞琴（小山葵）根本猜不透金濤的來曆，也根本不會明白他的想法，以及他兜裏的科技代表著什麽。她隻是從心底裏有些害怕那個“巨人”一樣的金大閻王，尤其看到他對付漢奸以及日本軍隊的手段時，那種害怕就在心中加劇。
殺掉漢奸，顯然並不是一種低級的泄憤式的手段。而是進行了軍法審判，依法進行的判決，這說明那個“金大閻王”深諳西方科技發展迅速的最根本的原因。用法治來規範社會的運行，明晰社會的道德選擇、確認社會的發展方向。這一係列的結果，就是那個“金大閻王”要建立一個能夠發展科技的中國。
正如同前麵所說，倘若全世界最多的中國人，被高科技武裝起來，那麽這個世界的命運就已經被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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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混……巨人，會給中國帶來什麽變化，如果不受製止的話……如果中國要在他手裏崛起，那在未來大日本帝國……”
說到金濤帶領中國崛起，不明真相的尤其是這時中國國內的政客以及軍閥們，可能都會在心底裏笑話。甚至可以把一些難聽話說到當麵，把嘲笑當成了對待金濤最大的視野。
鼠目寸光的東西們不必去提，如果諸位看看當時軍閥割據的地圖，就會發現他們占領的地盤甚至比當時的日本帝國還大。可惜什麽也沒有發展出來，抗日戰爭暴發的時候，甚至自己造不了大口徑火炮，更別提什麽高技術兵器。
說他們鼠目寸光，說他們無能，那是曆史用事實在證明！
正如我們一再說，他們的失敗與短視，那是因為在科技大發展的時代裏還把自己的思維沉浸在手腕、權謀之中，還在醉心於內鬥。正是因為使用的手段不同，取舍當然不同。倘若他們是依靠實力來說話，那就不玩手腕、權謀與內鬥，轉而發展科技去了。
沒有人知道柳瑞琴（小山葵）的心裏想了這麽多，她心中思考的結果也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不是她信不過她的戰友，而是在受到日本式的間諜訓練時，她得到的要求是要謹言慎說。
尤其她心底裏害怕金濤，這件事要是告訴別人，恐怕會被報告給上級機構，然後被作為一個膽怯的驚慌失措的人被調回國。而且還在於，現在一切的思考不過是在社會學基礎上的一種分析，沒有任何事實的支持。
至於說事實的支持，金濤到底是不是值得害怕，那些都要潛伏在他身邊，看他的作為之後再來評價。也許到那個時候，柳瑞琴（小山葵）依然不會把那些事情告訴任何間諜，而會形成嚴密的有事實根據的報告，報告給日本帝國的間諜機構。
事實上這時世界上的間諜機構還不懂得，也許外勤特工不是那麽重要，更重要的是具有各項專業知識的分析師。沒有他們拿出來的分析報告，那麽間諜機構的效能就會大打折扣。
可惜這時代沒人看過《24小時》，就更加不會懂得未來的間諜機構是個什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