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認錯人了嗎
“他們難道在掃雷?”
坐在汽車上的鬆井輝有些疑惑的望向這個高地,一些身著日本軍裝的人,正伏在地下做著什麽。他並不知道那支部隊的番號,而且對於他來說那也是件無所謂的事情。重要的是,要這一小隊日本兵,看著那些中國警察。直到自己可以從南京女子文理學院裏,得到想要的東西時為止。
抵抗力量與“***”大概就是他最主要的任務,而這其中就他看來,甚至“***”比之抵抗力量更加重要。別看南京此刻還有幾十萬人口,但在安全區裏看到,多數人寧願擠在那裏,也不敢回到自己家中時,他的心情簡直可以稱為快樂。
沒有反抗,除過幾起小規模的,似乎是潰兵所為的事件之外,隻有南京下關電廠的事情讓人擔心。如果不是今天淩晨看到的,這件堪稱不快的事情,那麽一切在鬆井輝的眼裏,那近乎是件美滿的局勢。
南京的確死了不少平民,越是靠近安全區的路上,屍體就越發多。但那不會是影響他心情的原因,因為懦弱的中國人,無能的中**人的生命,在他眼裏那是如同鴻毛一樣,無足輕重的很。
鬆井輝在想著自己的心事時,他沒有注意到,明妮.魏特琳女士的臉上,那股擔憂的神情這時卻在慢慢的消散。因為他看到了一個她認為可能已經死了,甚至已經被俘了的人。
雖然那個家夥在刻意的隱藏著自己龐大的身軀,而這一幕恰巧落到了眼尖的明妮.魏特琳女士眼中。除過那個巨人之外,她還看到了穿著日本軍裝的顏立冬,明妮.魏特琳認為她可以為顏雪帶回去一個,把她從憂鬱裏拖了來的好消息而打心底裏看到。
“真沒想到……可是他們穿上敵軍的服裝,這是國際法裏所不允許的事情,如果被抓住的話……”
明妮.魏特琳女士的擔心,不能不說是有著足夠的《國際法》背景的。但那並不適用於此刻的南京,最少丟棄了武器的國民黨潰軍,應該屬於放下武器的軍人,享受“海牙戰俘公約才”對。
這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候的一個問題,那就是盡管是抵抗敵國侵略的人,如果要參加戰鬥,也必須要穿上軍裝或者說必須有明顯的足以確認的標誌,否則占領軍就會以間諜或者其他的理由槍斃這些人。
甚至在後世關於南京大屠殺的討論之中,也有這樣的聲音。那就是許多中國的潰兵,穿上了平民的服裝。並以此為緣由來討論,南京大屠殺的正當性。
真他.媽見了鬼了,入侵者屠殺平民,居然還有正當性。這讓人想起來某些無良政治家們,有3分理就要說出10分,即便沒有理,還要說出不得不如此的理由。
瞧瞧,這就是理由,就是沒有中國人,這個占當時世界1/5還強的中國人參與製定的,所謂的“國際通行規則”。也許那樣的情況,在歐洲是一種因為文化、社會等等原因,可能存在的事情,那麽是不是適用於中國人呢?
而且,沒有中國人參加的所謂“慣例”,是不是一件合法的事情呢?
尤其,關於南京大屠殺的討論之中,有人以此來為日本人辯護。那麽是不是預示著,在金濤率領他的“蚩尤軍”打進日本本土的時候,可以無所顧忌的向所有穿著平民服裝的人開火呢?
此刻,從在車裏與約翰.拉貝先生,以及鬆井輝前往那座高地的,明妮.魏特琳女士的想法,正說明了這個問題。
“大概在南京城裏,奢談什麽人性和國際公約,都是一種愚蠢的使人感覺到極端殘酷而又好笑的事情。最少麵對這些隨時進行強奸、搶劫,甚至連國際安全區的糧食都控製在手中的野獸軍團,人性也許是件多餘的事情。畢竟,倘若我們對野獸去講人性,那隻證明了我們的愚蠢而已!”
還是那句話,你做得了初一,我就做得了十五,誰也不該埋怨對方手黑。最少對金濤來說,事實就是如此。他在望遠鏡裏,同樣看到了來的帶著納粹旗的福特車。甚至當他看到車內坐著的人時,他心中一熱又一酸,喟歎了一句。
“在這個舉世皆報以冷遇的時候,還有這些人為了我們中國人的生命奔走呼告,他們是值得我們終生敬仰的人!最少這樣的人不該在中國,因為他們的信仰或者任何理由受到輕視!”
眼前那一隊正在靠近的警察與福特車,阻止了顏立冬他們的撤退。這讓一些新加入的工人們,悄悄詛咒著金濤的大膽。
“金大個子這個混蛋,這不是帶著我們送死麽?立冬哥,要不你帶著我們跑吧!”
綽號牟老二的牟山傑撤著顏立冬的袖子,可他並沒有想到,這磕過生死頭的兄弟,居然會這樣對待自己。
顏立冬一把揪住了牟山傑的衣食,臉上表現出凶狠的神色。
“放屁,你要是敢這麽做,我第一個殺了你!”
說著話的時候,顏立冬拽出了自己懷裏的盒子炮。
那是在下關電廠的庫房裏找到的,日本軍隊準備銷毀的國民黨武器中,品相較好的那一類。這一類武器,包括了原先原產的20響快慢機,也包括了一些來自歐洲的仿製品。但中國自身製造的這種零件不能互換的手槍,卻一件也沒有留,都堆在一起燒成了廢鐵。
沒想到的是,受到了金濤的襲擊之後,這些“品相”非常好的武器全都便宜了他們。還有就是手榴彈,這種大家都不嫌多的東西。
看著顏立冬的神情,牟山傑畏縮的縮了下身體。
“立……立冬哥,這是要命的事情,我們是工人,打仗不是我們該幹的差事!”
顏立冬扭著看看那越來越近的福特車,以及押解來的穿著黑衣的警察。他回過身,一把掐住還在嘟噥個不停的牟山傑的脖子,把他按在戰壕底部的地地上。
“閉嘴、閉嘴,我告訴你,是我的兄弟,就和我一起打鬼子,如果不然……”
顏立冬臉上的神情變得猙獰起來,在下關電廠裏,經過頭一次用槍打死人的“洗禮”之後,他不再是那個膽小的工人。而且他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倘若鬼子發現他們,就和日本鬼子拚到底。
說到底,“蚩尤軍”裏全都是已經死了的人,這種觀念正在慢慢的浸透裏麵每一個成員。雖然新加入的戰俘以及這些青工們還有些膽怯,但相信今天夜幕降臨的時候,他們就不會再有害怕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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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
偽裝成軍官的高樹,在敬禮的時候心中直顫。因為在他的風紀扣的下麵,有著引線已經被繃緊的“血滴子”。也許自己被金濤殺了,那麽金濤他們也無法逃脫。但作為一個殘次鬼子兵,他可不打算把自己的腦袋交給任何人。
鬆井輝看了高樹遞過來的命令,他滿意的還給對方。因為這是一支運來了部分彈藥補給,同時也將在這兒負責高地上安全的小隊。
“嗯,你們做的非常好,不過我要求你們看守著這些中國警察,聽候我的命令明白嗎?”
“嗨!”
高樹麵對少佐軍官鬆井輝的吩咐,他莊嚴的點點頭。仿佛他是一個優秀的日本軍曹,而事實上這時候這家夥都已經被嚇的快要尿褲子了。
金濤拿“血滴子”威脅他,前麵的日本軍官也是一個威脅。無論自己做錯了什麽,腦袋肯定是保不住的。如果金濤感覺自己不老實,腦袋要衝天而起。倘若麵對的軍官認出來,自己不過是假冒的“皇軍”,那麽腦袋同樣要被砍掉。
“死便死吧,就像大個子混蛋所說的那樣,我就是個死人而已!”
心裏詛咒著金濤,如果說他讓人害怕,不如說他更讓人感覺到羞恥。無論那些被俘虜的日本兵,維持國際安全區的警察,還是說自己這樣的家夥。
而那混蛋最惡毒的是,他那張嘴損起人來,一點麵子都不留。
這時因為身材太不像日本兵,金濤並沒有出現在鬆井輝的麵前。隻不過他手中拽著那根,連接著高樹脖子上導爆索的引線。甚至他手上使勁,讓那個引線緊緊的繃著,以給高樹製造足夠的壓力。
不過他注意到,明妮.魏特琳女士的目光,這時佯裝四望的同時,時不時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為此金濤隻好尷尬的撇嘴露出一絲尷尬的笑意。
畢竟身上穿著日本軍裝,這可不是什麽值得人高興和光彩的事情。尤其他更想知道,眼前這個鬼子軍官,會不會與國際安全區有些什麽交易,這不禁令他隱隱擔起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