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萱不怕發生任何事。

哪怕讓她付出一切,她都不怕。

但是她最怕的,就是李縱受到傷害。

她都不敢想象,如果李縱做傻事,她的餘生,將會如何度過。

“媽,對不起!”

李縱搖了搖頭,看著獨孤萱,一臉歉意,

“兒子不孝,這輩子,恐怕不能服侍你終老了。”

聽到這話,獨孤萱臉色大變。

“縱兒,你……你說什麽?你不要做傻事,你……”

她直接朝著李縱衝去。

“再見了,媽!”

李縱說完,怨毒無比地看了李東一眼,他按動了手機上的按鈕,然後朝著落地窗狠狠地衝了過去。

解脫吧!

隻要死了,一切都解脫了。

隻要死了,一切糾結,痛苦,失落以及屈辱,都將會煙消雲散。

即便是被人恥笑,也跟自己沒有關係了。

“等等!”

李東喊道,下意識想要出手阻攔。

但已經晚了。

砰!

李縱的身體,撞碎了玻璃,然後朝著下麵掉落而去。

呼呼呼……

大風在耳邊呼嘯著,他的身體,就像是被雲朵托起來了一樣,仿佛可以騰雲駕霧。

但是很遺憾,這樣的過程,真的是太短暫了。

“不……不要……”

獨孤萱像是瘋了一樣,衝向窗邊。

見狀,不用李東出手,那個光頭直接衝過去,將狀若瘋狂的獨孤萱攔截了下來。

李縱已經跳樓了,要是獨孤萱也跳下去,他們肯定要擔責的。

所以必須要阻攔獨孤萱。

“放開我,放開我……縱兒,縱兒……”

獨孤萱哭得驚天動地,大聲吼著。

隨著李縱跳下去,她覺得自己也跟著一起死了。

她最疼愛的兒子,她視為**的兒子,就這麽跳下去了,就這麽沒了。

從這麽高跳下去,別說是李縱,就算是李東這種級別的強者,也要摔成肉醬。

哢嚓!

數秒之後,李縱整個人就像是玻璃從高空掉落,一下子摔得支離破碎。

你活著時風光無限,你死以後血水一灘。

有人尖叫,有人圍觀。

死亡,成就了別人一場不大不小的熱鬧。

如此而已!

李東走到窗邊往下看了一陣子,輕輕歎了口氣。

“現在怎麽辦?”

光頭看向李東,問道。

他們接到的命令是一切聽從李東的指揮。

現在他們要帶走的人死了,回去就難以交待了。

“不怎麽辦,就說他畏罪自殺。”

李東麵無表情地說道。

“那她呢?”

光頭又看向被他牢牢抓住的獨孤萱,問道。

“帶回去審訊!”

李東依舊麵無表情:“李縱跟西方天網存在,她身為李縱的母親,必然知情。”

“是!”

光頭點了點頭,直接將獨孤萱帶走。

而獨孤萱也沒有掙紮。

她眼神裏的光,已經消失了。

整個人呆滯無比,像是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

喬家。

喬木的心情,非常好,因為這一場商戰,他們最終獲得了勝利。

他回家之後,跟妻子南宮玲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戰鬥,然後準備休息。

他要養好精神,然後去迎接屬於他的勝利,拿到屬於他的那一份財富。

這一次跟李縱合作,他動用了不少人脈,並沒有付出多少金錢,但他能拿到手的錢,卻是一筆令普通人幾輩子都賺不到的巨額財富。

有了這樣的一筆錢,喬家以及南宮家族,就算花幾輩子都花不完了。

他可以退休了。

抱著這樣的美好,喬木很快進入到了夢鄉。

然而,他才剛剛睡下不到十分鍾,一群黑衣人闖進了他的房間裏。

同時,伴隨著南宮玲的怒吼,

“你們是什麽人?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給我滾出去!”

“聽到沒有?再不出去,信不信我立刻叫人進來打斷你們的腿?”

“這裏是喬家,容不得你們在這裏撒野,滾,都滾出去!”

麵對南宮玲的大喊大叫,那群黑衣人不為所動,其中兩人,甚至出手把她架了出去。

麵對這樣的動靜,喬木被吵醒了。

他的眼睛裏,滿是血絲。

美夢被人吵醒,喬木的心情,非常糟糕。

他睜開眼,從**爬了起來,但看到屋子裏突然出現了這麽多黑衣人,一下子愣住。

“你們是什麽人?”

“我們是國安處的,喬公子,你涉嫌一起叛國通敵的罪名,請你現在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為首的黑衣人拿出了一張逮捕令,

“這是逮捕令!”

喬木的臉色,立刻變了。

通敵叛國?逮捕令?

他立刻就想到了李縱那邊出事了。

隻有如此,這些國安的人,才會找到自己身上。

但,喬木不相信。

這怎麽可能?

他才剛剛從李縱那邊回來,一切都還非常美好,怎麽一下子就出事了?

“不,這不是真的,你們滾開,都給我滾出去!”

喬木怒吼著,然後他朝著窗戶衝去,準備跳窗。

但那些黑衣人早就防備,看到他的舉動,立刻衝過去,把他扣押了起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這裏是喬家,我爺爺是長老,我要見我爺爺……”

喬木厲聲喊道。

“帶走!”

然而,黑衣人卻不為所動,大手一揮。

頓時,這群黑衣人就像是拎著一隻小雞一樣,直接將喬木帶走了。

從頭到位,喬家的護衛,都不敢絲毫阻攔。

喬木的爺爺,也沒有冒頭。

……

與此同時。

獨孤家。

以前的獨孤家,幾乎每天都會有人從外麵過來拜訪。

而且來的人,都是國內各個行業的頂尖大佬。

之所以來拜訪,自然是因為獨孤陌,因為他是當朝九長老。

然而,自從獨孤陌從位置上退下來之後,來這裏拜訪的人,就越來越少了。

今天的獨孤家,更是多了三分肅穆,七分淩亂。

一輛輛車子從外麵開進來,卻不帶太大的聲響。

停車,關門,然後從車上下來的人,沉默地走進大廳裏。

此刻,大廳裏已經匯聚了不少人。

獨孤明這些獨孤家的二代人員,已經全部到齊。

第三代,由於獨孤博身死,獨孤展入獄,所以來的,都是比較旁係的人員。

全部人加起來,大約二十來號人,全部臉色如黑鍋地坐在那裏。

傭人送上來的茶水,早就涼了,卻沒有人端起來喝一口。

第三代的後輩,全部都站著,他們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他們生怕自己犯下什麽小錯,落在那些滿腔怒火沒處發泄的長輩眼裏,然後被他們狠狠地訓斥一頓。

不得不說,獨孤家族雖然失去了獨孤博,獨孤展入獄,但第三代的人數,還是挺多的。

但,今天他們卻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無他。

李縱,李家的大少爺,京都大名鼎鼎的年輕一輩人物,獨孤萱的兒子,獨孤陌的外孫,已經跳樓自殺了。

而且是畏罪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