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分,西門慶在家裏擺了兩桌宴席。

一桌在前院,一桌在後院。

前院是西門慶、楊戩和白月生,後院是西門慶的女眷和白玉蓮、潘金蓮。

席間,楊戩瞅著白月生灰頭土臉、十多天沒洗澡的樣子,便讓西門慶安排了三個浴桶,讓白月生和“白月生的兩個女人”吃完飯後洗洗澡,又打發小廝玳安連夜去外邊找了幾套得體的男女衣服回來給他們換上。

“既然跟著我,就要穿得體麵一些,打扮得幹淨一些!瞧瞧你那兩位小妾,”有若水柔在前,楊戩很自然就按他的看法給白玉蓮和潘金蓮排了座次,“她倆長得倒是不錯,但穿著打扮怎麽跟別人家裏的丫鬟似的?”

對於楊戩親切而又不失威嚴的教訓,白月生悉心受教。

吃完飯後,洗了個澡,換上了玳安高價買來的公子衣、公子帽、公子鞋,楊戩又讓西門慶將白月生安排在了後院住宿——跟潘金蓮和白玉蓮同一個屋子。

三個人,一個屋子,一張床。

楊戩之所以這麽安排,是因為他太厚道了,也是因為白月生太厚道了。從見到閻惜嬌的那天開始,一直到現在,白月生在這段時間裏所作的一切事情,他敢拍著胸脯說:老子是天底下最厚道的人!

但是現在,出了問題了。讓他跟潘金蓮在一個屋子裏睡覺,可以說是理所當然。但讓白玉蓮跟他同床而眠,就有點不靠譜了。可是他親口跟楊戩說過,白玉蓮是他白月生的女人,他要不跟白玉蓮同屋睡,就得跟楊戩解釋很多沒法解釋的問題了。

所以,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在一間小屋子裏,微弱的月光下,潘金蓮、白玉蓮和白月生三人麵麵相覷。

“她有男人。”潘金蓮道。她和白玉蓮一起待了三年,自然知道白玉蓮與王英的事。

“我知道。”白月生很無辜。

“奴家還沒跟你成親,”潘金蓮紅著臉道,“咱倆睡在一起也不合適。”

“我知道。”白月生很無奈。他倒不介意現在就跟潘金蓮睡在一起,但要跟她“成親”,就得好好考慮考慮了,“但是不這樣睡的話,咱們三個到了明天誰也活不成。”

“那你就收她當個妹妹好了。”潘金蓮道,“哥哥跟妹妹在一起睡,也不算違了倫理。而且你和玉蓮都姓白,說不定還是同祖同宗。”

“也隻好這樣了。”

白玉蓮跪在地上,給白月生磕了三個頭,算是認他當了個兄長。然後又懇求白月生,讓他跟西門慶說說,安排個下人去通知他爹白剃頭一聲,讓王英回了陽穀後,來這裏接她回家。白月生滿口應承了下來。

其實,在跨出張半城家的那一刻開始,白玉蓮就想回家找他爹去了,但又怕張半城反悔,將她抓回去。於是就打算暫且跟著白月生,等到王英回來了,再跟王英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過安定的生活不遲。誰成想,她現在跟著白月生,跟到了清河縣西門慶的家裏,居然成了一個頗為礙事的人。

所謂礙事,自然是礙的男女之事。

一張床,剛好能躺下三個人。白玉蓮睡在最裏邊,潘金蓮睡在中間,白月生睡在外邊。

三個人,穿著嶄新的華貴的衣服,誰都沒脫。不是他們不舍得脫,而是誰都不敢脫。白月生僵愣愣躺在**,鼻子周圍飄著潘金蓮清香的味道,耳朵周圍**著潘金蓮略帶急促的呼吸聲。他閉著眼睛也不難想象,此時的從沒跟任何男人在一張**躺過片刻的潘金蓮,該是何等的尷尬,何等的局促,何等的啊咿喲咿的忐忑。潘金蓮這個已經打定主意跟了白月生的女人都已經是這樣了,白玉蓮是什麽心情,更不必說。

直到天光大亮,潘金蓮和白玉蓮臉對著臉,一夜沒合眼。

而白月生,更是平躺在**,渾身發燙,三番忍不住想假裝睡過去,然後假裝翻個身,摟住那無時不刻在“勾引”著他的潘金蓮,但五次又因為白玉蓮的原因而不敢下手。他的臉皮再厚,也是有限度的。況且,這張床本來就不大,他要是把手伸到潘金蓮懷裏,就保不準要碰到白玉蓮的大西瓜,如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很難保證對王英忠貞不二的白玉蓮不會在他麵前抹脖子自殺。

於是到了第二天的時候,白月生無精打采。而潘金蓮和白玉蓮,眼瞧著白月生出了房門,二人總算長出口氣,放鬆開緊張了一夜的心,互相摟著,不一時便睡了過去。中午起來吃了點飯,二人繼續回到屋子裏睡覺,一直睡到白月生回來。

白月生按照楊戩的吩咐,陪著西門慶四處去轉悠,找了一天的秀女。

一路上,西門慶對他恭敬有加的同時,也在無時不刻地找機會巴結這位楊太尉身邊的白虞候。但見白月生臉色蒼白、眼圈發黑,對他愛答不理的,西門慶笑道:“白兄,是不是一宿沒睡?”

白月生點頭。

西門慶道:“真羨慕白兄,有兩位如花似玉的娘子陪寢。”

白月生心說,你要羨慕,咱倆換換?如花似玉是不假,陪寢也不假,但就那麽幹瞪著眼睛熬上一夜,又不能碰又不能摸的,你試試?換了別人,早憋瘋了!——老子也離憋瘋不遠了!

西門慶瞧著白月生,但見他臉色更難看了,又道:“不瞞白兄說,小弟家裏有一些藥材和器具,對於**頗有助益,白兄有沒有興趣在今晚試一試?”

聽得這話,白月生一陣鬱悶。這位西門大官人,一輩子沒幹啥事,除了開藥店,就是研究**了。他有**和**用具並不稀罕,他要是沒有那些才叫怪事了。但老子要那些,幹啥用呀?難不成當著白玉蓮的麵就跟潘金蓮說:“咱倆試試吧?”老子雖然快瘋了,但這不還沒瘋呢?

可是,在西門慶看來,白月生一整天無精打采的,定然是因為在那兩個妖精肚皮上耕種了一夜而導致的,於是在這一天裏,除了走街串巷找秀女,剩下的時間就是跟白月生推薦他的那些**玩意兒了。

白月生聽著他嘴裏這家夥厲害那東西生猛的,又想起昨夜躺在潘金蓮身邊那種蠢蠢欲動的感覺,心中痛苦不已,隻得答應了西門慶:“那就把那些東西拿來,讓我看看吧!”

他隻不過是想讓西門慶閉上那張能把他說瘋的嘴而已,也真沒打算要看什麽,在王英來接白玉蓮以前,他也真沒打算要跟潘金蓮發生點什麽,奈何西門慶是個“非常有信譽”的人,在吃完晚飯、伺候楊戩睡了以後,就鬼鬼祟祟找到白月生,把一個大包袱塞到了白月生手裏。

白月生沒轍,隻得提著這個該死的包袱去睡覺。因為昨天一夜沒睡,今天又跑了一天,他一進門,就把包袱往門後頭一扔,也懶得管白玉蓮和潘金蓮的反應,躺在潘金蓮身邊,沒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有道是:好奇心害死人。

“那是什麽?”白玉蓮問潘金蓮。這倆妖精睡了一白天,精神都不錯。

二人百無聊賴中,白玉蓮將那個包袱提到**,與潘金蓮盤著腿、在熟睡的白月生旁邊相對而坐,打開了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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