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外收獲
屋裏的兩個婆子應聲退下,不一會兒提著一個被捆得結結實實的人進來。
這被捆的佟四兒,正是先前公孫錦身邊那個長像猥瑣的人。此時他還是那身小廝打扮,雙手被反捆於身後,細看之下,竟也是一臉的紅腫,顯然也是受了傷的。
“夫人,不關小人的事呀!公子這事出的蹊蹺,小人也是受害者呀!”說完不住的衝著秦鳳歌磕頭。
“你還有臉說?”秦鳳歌一臉怒氣,卻也知道這事與佟四兒無關,不過一想到早上在秦黛心那裏吃了個暗虧,心裏無明的火就又竄了出來。
“說說,昨晚是怎麽回事?事情怎麽就辦砸了?公子又是怎麽出的事兒?”秦鳳哥不住的拍著桌子,震得桌上的杯子叮當亂撞。
佟四兒莫明的被打了一頓,此時又被當犯人一樣捆了起來,心裏自是有氣,可他卻不敢顯現出來,隻得道出自己知道的。
“夫人,昨夜裏我按照先前的計劃行事,在表小姐的屋子裏做了手腳,我是看著她和屋裏的丫頭都被迷翻了才回來的。本來我還想派幾個人跟著公子,哪知道公子嫌奴才們礙眼,不讓跟,又讓我打發了屋裏屋外的人,各自裝成平日無事的樣子。誰想到公子怎麽就沒辦成事,這事真不怪小人。”這佟四平日裏總是一副猥瑣樣,看了便如同吞了個蒼蠅般惡心。如今被人打了一頓,看著倒是順眼了幾分。
話裏話外都是公孫錦的錯,倒是把他自己撇清了。
“那你臉上的傷又是怎麽回事?公子為何會傷成這樣?”還被人捆成那副德性,像個粽子似的,難看極了。
佟四不禁縮了一下脖子,“夫人,小的是真不知道。公子走後,我閑著沒事,就想喝點小酒,與其它人打打小牌。還沒等回到自己的院子,小人就被打暈了,在醒來時,隻覺得渾身酸痛,還沒等明白怎麽回事,便讓夫人的手下捆了起來。公子為什麽會受的傷,小人是真不知道,還請夫人明鑒啊!”
秦鳳歌見他不像說慌,心裏也亂得很,早先來到錦兒房內時,發現屋裏被翻得一團糟,錦兒身邊的一些值錢物件全都不翼而飛了,難道說真是遭了賊?如果隻是一般小賊,又何必費盡心思的打暈了錦兒,弄得他一身的傷,隻要屋裏沒人,隨時可以下手,何必冒著這麽大的風險對錦兒下手呢?是報複?還是偶然?
秦鳳歌越想心越亂,揮手讓人把佟四兒帶了下去。事情古怪,完全不在撐控之下,這次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一時間各種想法不停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隻覺得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急得她不停的在屋裏走來走去。
兩個媽媽見她如此,也不知所措起來。就在這時,一直躺在**的公孫錦悠悠轉醒了,虛弱的睜開眼睛的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秦鳳歌。
“母親。”聲音虛軟無力,很是可憐。
秦鳳歌猛的聽到兒子叫自己,欣喜不已,連忙來到床前,“錦兒,如何,哪裏痛?”
公孫錦吃力的動了動,卻招來了秦鳳歌的連連驚喚:“錦兒,慢著些,慢著些。”
也難怪秦鳳歌心疼,這公孫錦就好比是泡在蜜罐裏長大的一般,自小嬌生慣養,要月亮不給星星,即使是闖了什麽禍事,罵也不舍得罵一句。如今招來這樣的橫禍,渾身是傷,每動一下都惹得公孫錦吃痛叫喚,聽在秦鳳歌的心裏,簡直像是在用刀子剜她的心。
“錦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怎麽被人綁在**?又為何渾身是傷?”秦鳳歌也是一個母親,隻有麵對兒子的時候,她才會收起讓人厭惡的麵孔,流露出一個母親最真實的情感。
公孫錦咬牙切齒,隻恨不能把昨晚的小賊吃了,“隻是一道黑影,我隻覺得脖子一痛,便失去知覺了。後來我也半暈半醒過,卻隻是看到一個黑衣人,全身罩在黑布裏,看不出什麽,接著我就又暈了過去,便人事不知了。”
一點線索也沒有,難道隻是因為剛巧碰上了?
簾子微動,七巧送藥來了。
秦鳳歌也隻好暫時把這事擱下,讓人侍候兒子喝了藥,直到他睡了,這才走出公孫錦的院子,往自己住處去了。兩個婆子不敢怠慢,一路跟著進了秦鳳歌的院子。
打發掉不相幹的當差下人,秦鳳歌麵色沉重的對著兩個婆子道:“你們倆個分頭去查查,問問值夜的丫頭婆子們可看到過什麽,各個院子昨夜有什麽異常沒有。”
兩個婆子領命退下,分頭行事去了。
自從聽到了後院的那一聲尖叫後,如意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她總是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表少爺不但沒有走,反而還來了一位姑奶奶,後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公孫家的下人個個如臨大敵一般,大氣也不喘一個?
“如意姐,聽說了嗎?跟著姑奶奶來的兩個媽媽去鄭媽媽處竄門子了。”春麗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竄門子?
“你聽誰說的。”如意連忙追問細節,生怕錯過一丁點有用的消息。
春麗神秘一笑,手上動作卻沒有停,快速的分著繡線,“丁媽媽院裏的小香說的。”
“怕是知道媽媽病了,特意來看看吧!姑奶奶沒出閣的時候,李媽媽就是夫人身邊得力的,怕是念著以前的交情,走動走動,畢竟平日裏也不常見。”如意隻覺得這話自己也不信,卻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小香說,她們可能還會來丁媽媽這兒呢!”春麗就知道如意會對自己打聽來的消息感興趣,表情有幾分得意,打探消息這些事情,她最在行了。
這樣一來,怕是更不簡單了。
“平日裏不在小姐跟前侍候,卻和小香走得這樣近,當心給小姐惹禍。”春麗年紀小,人又單純,總覺得伺候好了小姐就是本分,卻很少想其他的。如意待她如親妹,難免時刻提點著幾句。
春麗不服氣,卻也知道如意是為了她好,“放心吧,我可仔細我的舌頭呢!聽小香說,今天會有個貨郎來莊上,如意姐,我們去看看吧?”
如意心裏有事,自然對貨郎的事情不感興趣,連連推辭。一個要去,一個不去,兩個丫頭各持己見,爭論了半天也沒有個結果。
“去看看新鮮不好嗎?”秦黛心睡到了自然醒,心情大好,突然聽兩個丫頭小聲爭論,幹脆起身湊個熱鬧。
“小姐醒了,餓不餓?可想吃什麽?”如意,春麗連忙起身行禮。
“這裏這麽封閉,不如城裏熱鬧,好不容易來個貨郎,還不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秦黛心隨意的坐到炕上,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兩個丫頭。
“去看看也好。”接過如意的茶,秦黛心笑道:“挑些自己喜歡的玩意,心情也好些。回府的日子遙遙無期,在這裏找點新鮮也不錯啊!”
春麗悄悄的拉了拉如意的衣角,孩童心性表露無疑。如意動也沒動,好像沒感覺到一樣。兩個人一靜一動,倒也搭配得有幾分意思。
“如意,去櫃裏拿幾兩銀子。”
如意隻當秦黛心要買東西,隻得去取了鑰匙,開了鎖,從裏麵拿出五兩銀子來遞給秦黛心。
銀子這東西,秦黛心接觸不多,平時也是放著不用,細看之下,才覺得以前電視裏看到的元寶銀錠做得太過漂亮,有些不真實。
秦黛心把銀錁子放在小桌上,衝著二人道:“跟了我,你們也算是吃盡了苦頭,拿這銀子去買些喜歡的吧!”
大雍國富民強,生活富足,物價相對也比較穩定,平日裏二三十個銅板就可以買一鬥糙米,五兩銀子給丫頭們買花戴,也算是不少了。
如意不好掃了她的興致,隻好答應。春麗也高興起來,兩人齊齊謝過秦黛心。
“小姐,您不想買點什麽嗎?”這裏畢竟不是府裏,吃穿用的又是減了又減的,難道小姐就不想買點什麽?
秦黛心撫摸著茶杯上的花紋,看起來有點漫不經心,“我又不缺什麽。”
如意以為她在悲傷過去,連忙道:“小姐賞的錢太多了,我們兩個也不少什麽,想來也用不了,不如幫小姐選一件喜歡的吧!”
“是是是。”春麗也道:“許沒有府裏的好,但總歸也添件玩意。”
“也好,湊個趣吧!”有點漫不經心。
春麗急問道:“小姐還沒說你喜歡什麽。”
秦黛心想了一下道:“貨郎賣的無非就是些胭脂水粉,針頭繡線,你們看著買吧,最好是獨一無二的,特別的,就算沒有用處也行。”
兩個丫頭互看一眼,都覺得自家主子的想法有點特別,貨郎的擔子裏,怕是沒有這樣的東西吧?
主仆三人說了陣笑話,秦黛心的午飯也做得了,依舊是素菜不見油腥,淡得秦黛心舌頭上都沒有味了。看來當務之急,是得好好的改善一下生活。
剛撤下一桌碗盤,就聽到有小丫頭叫春麗,說是小香來了。秦黛心知道怕是相約去看那個貨郎,幹脆把人叫到屋裏來,說了一會兒話。小香原本也是個性格活潑的,和春麗倒是很投緣,兩人時常會在一起。小香與春麗不同,她是丁媽媽屋裏的,莊上的人自然願意也她結交,反而春麗這個正經主子的丫頭,受了不少冷落。
小香得知她出了五兩銀子給丫頭們,羨慕得什麽似的,直說小姐心疼丫頭。秦黛心也不在意,讓人給她抓了把瓜子和蜜餞,這才打發三個人去瞧了熱鬧。
不多時,如意和春麗二人有說有笑的回來了,畢竟都是十幾歲的姑娘,正是花般的年齡,哪有不愛熱鬧和新奇的。來到這鄉下地方,平時也是諸多限製,熱鬧不起來,如今有這麽一個貨郎的出現,倒也解了這一個多月以來的煩悶。
如意隻買了幾朵絹花,樣子雖比不上府裏的,但是好在做工細巧,倒也耐看。春麗買了串手串,稀罕的不行,隻是如意嫌它太貴,“非金非銀的,卻要四錢銀子呢!”
春麗討巧道:“小姐賞了錢,不用豈不是要還回去?”說完自己便先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如意也她逗得彎了腰。主仆三人,難得的歡快。
嘻笑了一陣,如意從帕子裏拿出一個物件,遞到秦黛心麵前道:“我們還真幫小姐尋了這麽一個稀奇物件,連貨郎都不知道它是幹什麽的。”
秦黛心不經意的瞄了一眼,卻止不住的心跳加快起來。老天,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