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銀錢,計謀

秦黛心微微一愣,“你是怎麽知道的?”

雪晴道:“我親眼看見的。”

“我是問你怎麽知道他進的那個房間是齊二小姐的房間。”

雪晴忙道:“奴婢要去打探消息,自然要查清齊府裏都住了哪些人,這些人都住在哪了,這個齊二小姐的閨房就在齊大小姐的房間後麵,很好找的。”

這個齊二小姐是要嫁進秦府做平妻的,現在居然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

秦黛心揮揮手,“你下去吧,讓我想想,記得不要跟別人提及此事。”

“唉,奴婢知道了。”雪晴有些納悶,這個消息這麽爆炸,小姐怎麽這麽平靜呢!不過她雖然有膽子想,卻沒有膽子問,得了秦黛心的吩咐後,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那個男人是采花賊呢,還是齊二小姐的相好呢?

秦黛心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古人重視聲譽,對女子的名節更是看得比生死還重。大雍雖然風氣開放,但也僅是在一些無傷大雅的方麵有所體現,其中並不包括讓男人闖進房裏這一項。

三更半夜的,齊二小姐竟然讓男人跳窗進了自己的房間,這也太……

等等。

咳咳,某人好像也讓男人跳窗進過自己的房間吧?還不止一次呢!不也是什麽都沒發生嗎?也許那個齊二小姐也是如此呢!

秦黛心眯起眼睛想,要不要賣個人情給林氏呢,如果這件事被揭出來,那齊富貴就算富可敵國,也夠嗆能把女兒嫁進秦家了。秦從文這個人最要麵子,怎麽可能允許自己的兒子娶一個名譽受損的女人呢!還有方氏,她自詡是名將之後。更是不能容忍這樣的人嫁進秦家來了。

這樣一來,林氏的心願不就實現了嗎?

隻是,證據呢?空口無憑啊,沒有證據,她怎麽對付齊家人呢!

唉,看來這事兒隻有從長計議了,日後還得想個辦法再去探探這位二小姐的底才是,如果她真的給秦子誠戴綠帽子的話,早晚都會露出馬腳的,哪有貓兒能忍住不偷腥的呢!

秦黛心把齊寶珠的“家信”收到床頭的櫃子裏。心裏開始無限鄙視起自己來,全能的妞啊,你救過人質。殺過教父,幹掉過坦克,開得了阿帕奇,這麽全能型的人才,從什麽時候開始熱衷起捉奸這件事情來了呢!

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想了,睡覺。秦黛心把這些煩心的瑣事拋之腦後,安心的睡了一個無夢的好覺,第二天一天早生物鍾準時發揮作用,不等小丫頭們進來叫起,她便已經醒了過來。

秦黛心毫無形象的伸了個懶腰。滿意的看了看自己修長的四肢,瑩潤剔透的皮膚,這牛奶般白皙無暇的肌膚。大概是拜古人的習慣所賜,如果不是被常年包裹在密不透風的衣裳裏,她的皮膚又怎麽會像現在這樣完美呢!隻可惜她身處封建的古代,不然穿個迷你短裙再配個露臍裝,還不知道得迷瘋多少男人呢!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秦黛心覺得身體舒服多了,不知道為什麽。每天早上剛醒過來的時候,她都會覺得小腹處有一團火熱的氣流,慢慢的向身體四處散去,剛開始她還懷疑自己中毒了,觀察一段時間以後便打消了這種顧慮。後來她又聯想到了師傅送給自己的兩顆果子上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它們再作怪,雖然她沒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覺,但這畢竟不正常,總得想辦法解決才是。

怪隻怪那個臭老頭,自從收了自己當徒弟以後便消失了,一星半點的東西也沒教給她,害得她有一肚子問題沒人可問,下次再看到他,一定得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打定主意的秦黛心喚了小丫頭進來,洗臉漱口梳頭發,按部就班的開始新的一天。

飯後她照例去給方氏請安,最近方氏也不知道受了什麽打擊,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雖然見了她,但是絕對不會跟她講超過三句以上的話。秦黛心倒覺得這樣沒有什麽不好,她也不喜歡看見方氏那張撲克臉,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她錢似的。隻是身為重注孝道古代人,她即便再不情願,也必須做一個晚輩該做的事。

方氏不待見她,她還樂得清閑呢!你當虛偽的客套話是那麽好說的呢?隻是她沒想到,今天會在方氏這裏見到方婉茹。

照舊端端正正的給方氏行禮問安,轉而乖巧的給方婉茹行禮問安,“母親怎麽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每天這個時辰,方婉茹還在應付院子裏一群等著回話的管事娘子呢!今天怎麽這麽得閑?

“事情不多,都處理妥當了。”方婉茹垂下眼簾,擺弄起手上戴著的紅寶石戒指來。“你倒是勤勉,懂得孝敬你祖母,日日晨昏定省。”

秦黛心立即明白過來,方婉茹似乎是有要緊的事兒要與方氏商量,她這是不留痕跡,變著法兒的趕人呢!偌大的一個秦府,雖比不得紅樓中賈府那般人雜事忙,卻也是得不著閑的,往日裏她去請安,十回裏有九回都是要等上一會兒才能見到人的,怎麽偏巧今天方婉茹輕省起來了呢!

須臾間,秦黛心已有對策。

“母親是在吃祖母的醋不成?”秦黛心睜大了眼睛,笑嗬嗬地道:“母親慣會取笑女兒,若論孝順勤勉,誰還能比得過母親?我可是知道的,母親年輕時既幫著祖母管家,還幫著父親管帳,莊子上,店鋪裏和府中的大小事務無一不精通,即便是再忙,也堅持著早晚請安,風雨無阻呢!”秦黛心掰著手指頭細數方婉茹的功績,一個小巧精致的馬屁不著痕跡的拍了過去。

“你這個鬼機靈,都是聽誰說的。”方婉茹樂得跟朵花似的,顯然很受用。

“這個母親就甭管了。”秦黛心又衝著方氏福了福,道:“祖母,孫女這就回去了,晚上再過來給祖母請安。”

方婉茹放下一大家子的瑣碎事務跑到方氏這裏來。必定是有要緊事商量,自己是個外人,又何必留在這裏惹人不快呢!

方氏閉著眼睛擺弄她的佛珠,聲音軟軟的道:“去吧,去吧,我與你母親說說話。”

秦黛心又對方婉茹道:“女兒這就回去了,晚上再去母親那裏問安。”

方婉茹揮揮手,“去吧去吧!一個個兒的都是坐不住的皮猴子。”

秦黛心捂嘴笑,轉身出了方氏的屋子。

方婉茹對著秦黛心的背影若有所思,“這孩子性情倒是變了不少。也是好事兒。”

方氏冷眼瞧著,心裏卻是恨鐵不成鋼的歎了口氣,那丫頭越發機靈了。竟連方婉茹也看不透她了,看來當初自己苦口婆心說的那番話是白說了。

方婉茹打發了屋裏侍候的下人,輕聲道:“爹爹來信說,慶安王對他很是欣賞,似有提拔之意。隻是話言話語間透露出家裏無人習武,有些失望。”

方氏冷哼一聲,“我早就說過,我們方家是名將之後,家裏若都是讀書人,會讓人笑話的。你看看。如今不正應了我的話?你父親就是文官,他有三個兒子,竟也有是念書的。”語氣裏有掩飾不住的失望。

“是。我爹也叨叨著這事兒呢!”方婉茹接著道:“我大哥家裏隻有寶哥兒一個男孩,他是斷然舍不得讓寶哥兒習武從軍的。三哥家裏男丁倒是多,隻是除了老二還靠譜些,其他的……不提也罷。倒是二哥,他膝下有方盛和方俊兩個兒子。方盛身子弱,自小好讀書。又考了功名,已然是做文官的材料,直等著機會出任了,方俊年紀還小,身體好,又是個皮的,按我爹的意思,是想把俊哥兒送到軍營裏去。”

方氏道:“我要是沒記錯,俊哥今年已經十四了。”

方婉茹所問非所答道:“他是我二哥的小兒子。”

“還沒定親?”方氏似乎並不在乎方婉茹沒有回自己的話,反而問了另一個問題。

方婉茹道:“原本還打算相看兩家,可如今卻是不急了。”如果能攀上慶安王這棵大樹,方家的幾個孩子的身份自然也跟著發生變化,眼界也就有了改變,怎麽還能急著定親呢!

方氏道:“你父親倒是打的好算盤,親王貴胄家的孩子,七八歲就得訂下親事,等俊哥從軍營裏出來,都什麽年歲了?”

方婉茹尷尬道:“娘,現在不是說這個事兒,我爹的意思是……”

“借錢?”方氏說得直白,方婉茹聽得窘迫。

“就是……您也知道的,我娘家沒經營什麽生意,幾個當差的俸祿也不多,我爹想要打通層層關係,當然得打點……”在方婉茹眼裏,自己的娘家也是方氏的娘家,兩人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係,方家的事兒,方氏自然也該出一份力。

方氏閉著眼睛,喃喃道:“你爹這是要算計我的私房錢啊!”

方婉茹大窘,急著解釋道:“娘,不是的。其實我爹能跟您開口是件好事兒,您想啊,將來如果他真的能入了慶安王的眼,那日後勢必要高升的,他日不論是我爹自己升了官,還是俊哥兒有了出息,那都是方家的榮耀啊!您和我都是從方家出來的,不能對這事兒不聞不問啊!”

方氏沒吱聲,麵無表情的,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麽。

方婉茹加了一把勁勸道:“娘,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錢雖然幫了我爹,那也是幫了您兄弟,幫了從文他嶽丈。方家恢複了往日的聲望,對咱們秦家也有好處呀!”

方婉茹定定的看著方氏,試探了的叫了一聲:“娘,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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