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國家興亡

明明是情話,脫口而出的卻有些霸道和狂妄!

秦黛心對慕容景的自大早有領教,這樣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來再正常不過了!隻是,憑什麽宣告主權的都是男人?女人就不能嗎?

“我把這話記下了,同時原話奉還,你且記住今天說的,日後眼睛裏若是裝了別的女人,當心本姑娘挖了你的眼睛。?”秦黛心的語氣倒是平常,好像輕描淡寫的再說一件無關痛癢的事兒。

可慕容景卻從她的話裏聽到了嚴重的警告意味。他總結評價起來就一句話,這丫頭,護食!

“好,我知道了。我當初可是立過誓言的,若有違背,願遭天譴。”他的口氣再誠懇不過,眼睛裏裝著拳拳的情意。

秦黛心已經不是第一次警告慕容景“莫多情”了,她認為男人這種東西就好比**,決不能與別人共用,這是底線。

古代男人,特別是古代王者,他說的話能信嗎?

秦黛心願意相信,畢竟慕容景給她的感覺一直是真實的,他的用心,他的情意她都能體會到,所以她願意給他也給自己一個機會,當然,如果慕容景真敢有違當日誓言,負了自己的話,秦黛心自然不介意替老天收拾他。

心念所至,秦黛心的目光也自然就凶了幾分。慕容景不明白這小丫頭怎麽突然一臉的凶相!

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這些人就是當初綁你的那群土匪?”慕容景聰明的轉移了話題,問起裴虎一幹人的事兒。

他對自己的事情倒是了如指掌,好在秦黛心並不覺得意外,慕容景貴為王爺,又是炎王,手眼通天的,怎麽可能不去查裴虎等人的底細呢。

事實上慕容景早就查了,雖然不太願意秦黛心與這樣的人接觸,可他也知道,這丫頭做事一向有原則。不喜歡別人對她縛手縛腳,好在這些人也非大惡,他又派人盯著,所幸就由她去了。

“對啊,收為己用,挺好的。”

慕容景似笑非笑,“己用,你想怎麽用?”

秦黛心一本正經的想了想,才道:“原本我不過是想保護我娘,想著這些人身世可憐。本性還算善良。也許能結個善緣。後來我無意中發現了些事。覺得亂世將至,如果有一隊人在手,也有個保障不是。”

慕容景目光一沉,這丫頭心細如發。目光長遠,對危機的嗅覺更是非常人能比。如果不是這樣,自己當初也不會懷疑她是某些勢力安插過來的細作,當然,如果她不是這樣的不凡,自己也不可能會愛上她。

所幸,沒有錯過。

他微微一笑,“那後來怎麽改了主意?我聽說大部分人已經做了釀酒工,隻有十人願意繼續操練武藝。”

秦黛心點了點頭。“是啊,唉,少是少了點,不過比沒有好吧!兵呢,有的時候不用多。精即可。”

二人正聊著,院子裏突然響起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慕容景劍眉一擰,那群莽夫來了。

十個人先後進了屋,笑嗬嗬的跟秦黛心打招呼。

“都坐,都坐。”除了裴虎,趙樹,徐大川三個人以外,其他的人秦黛心雖然覺得麵熟,可卻叫不上名字來。

大家都擺手。

裴虎大聲道:“三小姐不用客氣,我們站著就好。”

慕容景不動聲色的抿了抿唇,他位高權重,不論是朝廷的人,還是炎黃的人,所有人見了他都是規規矩矩的,就是在站場上,兵營裏的那些兵痞也沒有敢在自己放肆的。

這些人,真是沒規矩。

秦黛心打量著麵前這些人。

十個人,身形體態各不相同,有高有矮,有黑有白。他們穿著各色的粗布短襟小褂,腳上穿著清一色的千層底的黑布鞋,看起來很利落。

這些人都是當日在山上與她共處過的土匪,模樣還是那個模樣,氣質卻有了改變。以前他們身上都帶著頹廢的氣息,沒辦法,義匪嘛,吃穿都供應不上,活得還真就不如莊戶人自在。現在這些人金盆洗手了,衣食無憂的日子並沒有讓他們染上什麽壞的習氣,反倒多了點淳樸。

淳樸?

秦黛心擰了眉,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她可不想帶著一群農民扛著鋤頭去上戰場。

“人都到齊了吧?”秦黛心掃了裴虎一眼。

“到齊了,三小姐,這七個兄弟,再加上我們三,我們十個人都願意當護院。”裴虎指了指一屋子的大老粗,聲音響亮異常。

天下若太平,這些人收起血性,從此棄刃,倒也是一樁美事,可惜……

秦黛心的目光在這十個人臉上掃來掃去,輕聲道:“我要說一件事,在說這件事情之前,我希望你們先表個態,今日之事決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哪怕是你最信任,最親近的人,如父母兄弟,妻子兒女都不行,能做到嗎?”

大家發現了秦黛心的嚴肅,不知不覺得收起了臉上和心裏的微笑。

慕容景掃了一眼,覺得他們的表現勉勉強強。

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鄭重的點了點頭。

“三小姐放心,我們決不像外人透露一個字。”

“對,一定不說。”

大夥紛紛附和起來。

秦黛心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道:“也許你們都不太相信,眼下咱們大雍內憂外患,危機重重,隨時可能打仗。”

打仗?

不是打架,是打仗?

大夥都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目光紛紛投向了裴虎。

裴虎道:“你們別看我,這事兒我也是剛聽說。”

趙樹上前一步,連忙道:“三小姐,到底怎麽回事。”

秦黛心這才緩緩道:“瓦那與我大雍近百年來並無正麵衝突,不過這種和平很快就會被打破,百年來的和平不過是假象而已,這百年來,瓦那與大雍交界的邊境,一直是戰火不斷,當然。都是小規模的小打小鬧,並不會讓咱們這些遠在千裏之外的人得知。”她站起身來,在十個人麵前慢慢的走著,每經過一個人身邊時,她就上下打量幾眼,邊看邊說:“這種小摩擦表麵看起來平平無奇,實際去是瓦那試探大雍的一咱訊號,經過了百年的醞釀,邊境那頭的草原蠻子蠢蠢欲動,欲與大雍的逆賊聯手。吞我山河!”

她的話擲地有聲。她的神情莊重而嚴肅。可即使這樣,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說服大家。

“三小姐,這些,你都是聽誰說的?瓦那要跟咱們打仗。可能嗎?”

其它人都很讚同這話,紛紛點頭。

“確實,這事兒聽起來挺不靠譜的,瓦那地闊人稀,幹嘛沒事往咱們這兒跑。”秦黛心攤開雙手,臉上掛起一個笑來。

大夥都點頭,好像都有這個疑惑。

秦黛心的笑突然就收了回來,“可是你們不要忘了,瓦那國力不強。文明發展程度遠遠比不上咱們,他們嫉妒我們地大物博,嫉妒我們的生產力,所以才會想要把大雍的山河都握到他們的手裏,讓他們這些生性就愛逞凶鬥狠的蠻子去瓜分。”

這夥聽得雲裏霧裏。都不太懂生產力是什麽,不過秦黛心的意思他們懂了。

“三小姐的意思我們倒是懂了,隻是,如果真打起來,咱們也不怕他們。”

“不錯,俺聽別人說過,瓦那人喜歡窩裏鬥,沒等打過來他們就自己打自己了,成不了事兒。”

“是啊,就算打起來,咱們皇上也會派軍隊去鎮壓的,三小姐不用擔心。”

徐大川也跟著咋呼,“三小姐,你就別操心了,打不到台州來。”

慕容景瞧了一眼秦黛心,如星辰般的眼睛裏寫著四個字,烏合之眾。

秦黛心一笑,隻道:“事情如果真這麽簡單,我也就不多別閑事了,隻是咱們朝廷裏有位大人物篡位不成,已經叛逃到瓦那了,這人熟悉大雍的一切,甚至連皇帝晚上睡哪個房間他都知道,這樣的人如果要為瓦那效力,你們說說,瓦那的實力會不會提升?”

一個小個子突然一拍大腿,喊了一聲,“哎呀,俺小的時候,兩個村子總為了水源澆地的事兒打仗,俺們村有個混混,叫賴頭,這人整日不幹正經事兒,不是偷就是搶,俺們村沒有人待見他,結果這家夥跑到那個跟我們村子結怨的那個村子裏,帶著他們把我們村裏禍禍的不行。這就是那個,那個什麽裏外應合。”

趙樹一巴掌敲在他頭上,“是裏應外合。”

那矮個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俺就是這個意思。”

他這一現身說法,大夥自然也就明白了。

“這可咋辦?”

“怕啥,水來土淹,咱們大雍強著哩,怕個球。”

說什麽的都有。

徐大川似有所思,突然道:“三小姐,這事兒,跟咱們有什麽關係?”

裴虎也反應過來,他性格裏粗中有細的一麵在關鍵時刻發揮了出來,“話不能這麽說,說書的不也說‘國家興亡,爺們有責’嗎,三小姐是不是要我們兄弟去當兵?”他還記著當初自己綁秦黛心時,秦黛主在樹林裏說過的話,一顆心不免有點雀躍起來。

爺們有責?這話是哪個說的?不過裴虎這廝倒是個好戰分子。

秦黛心微微一笑,可眼睛裏卻不帶著一絲的溫度,“誰說這事兒跟你們沒關係?”

ps:

寶寶病了,恕恕往返醫院帶寶寶打針,最近沒怎麽碼字,全靠存稿君,可惜也快沒了……